离歌现在才明白翎墨的母后为何总是喜欢捉弄他了,现在的翎墨都这么可爱,想他小时候,岂不是让人爱不释手?
翎墨不知道自己呆滞的表情有多诱人,但他知道眼中水波流淌的离歌却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他欺身上前,狠狠吻住那张期望已久的红唇。
好久没有情动,这一吻像是干柴遇上烈火,翎墨的手抚上离歌的背,透过薄薄的衣衫,感觉到手下细滑的肌肤。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翎墨修长温热的手覆上离歌的腰间,所过之处,离歌觉得身体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流淌,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这一声不甚清晰的嘤咛声彻底引爆了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翎墨,她心底的那根弦再也绷不住,咔嚓一声断裂,他一把抱起离歌就要往房内走去。
他们本就离卧房不远,翎墨一时急切,脚下一点,眨眼间,两人已经回到暂居的卧房。
离歌再睁眼时,已经被放置在刚离开不久的锦被上,锦被上还未散去的冷香与翎墨身上的浓郁情,欲气息让离歌头晕目眩。
此刻的翎墨眼中再不见平时的淡然冰冷,也将平时看离歌时的温柔藏在了眸底最深处。他的手刚碰触到离歌的腰带,突然,翎墨的手一顿,快要盛不下的情,欲也突然凝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愈见清晰的杂乱声也让翎墨彻底清醒。
他知道来的不是一人。
果然,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门声响后,出现片刻的安静。
“青翼王,我家太子来了。”秦西在门外硬着头皮说道。
青天白日,门扉紧闭,谁又想不到里面的人是在做什么,再想到青翼王的脾性,相处了几日的秦西已经有所了解了。
莫说现在是打扰了青翼王的事,就是平时他的一个冷眼,秦西都觉得后背冰冷,现在这种情况下,秦西分明能感到青翼王嗜血的眼神透过厚重的门往自己射来。
“滚。”良久,里面才传来翎墨不耐烦的回答声。
同样即将陷入情,欲中的离歌听到外面秦西的话身体一顿,迷茫的水眸瞬间清明,她推了推身上的翎墨,低声说道:“说不定他们有什么事呢。”
此种情况下,就是想继续下去也是不可能的,翎墨压下眼底的欲,望,缓缓起身,又将离歌扶了起来,小心替她理好衣服,这才揽着她往门口走去。
其实门响的瞬间,翎墨已经记起秦西的话,女子有孕的话,三月之内是不宜行房的,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我福利因为这个孩子又减少了很多,这让本就对离歌肚子里的东西没好感的翎墨情绪更是糟糕。
翎墨臭臭的脸色像是取悦了离歌肚子里的孩子,她刚起身,离歌便感觉到月复部又是一阵骚动,她赶紧轻柔地抚了抚月复部,小声说道:“别闹,墨是很记仇的哦。”
离歌的话对翎墨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冷冷瞅了离歌肚子一眼,这次倒是没有说话,不过与他心意相通的离歌当然明白此刻他的打算。
正所谓必先攘外,再安内,翎墨明白现在情敌当前,秦烈比肚子里的小东西危险的多。
翎墨面无表情地打开门,不出所料,门口站着似笑非笑的秦西,当然,还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凝香公主。
翎墨挑眉看着秦西以及身后的绝美女子,冷声说道:“烈太子无恙?”
那意思,如此险境,你怎么还没死?
秦烈是谁,那是与翎墨斗了十几年的人,翎墨话里的嘲讽让秦烈桃花眼一眯,眼神同样不善地回道:“青翼王都无事,本殿怎么可能有恙呢?”
那一身红衣依旧妖冶魅惑,血红的双眸里还有掩饰不了的苦痛与酸涩,秦西心思一转,笑望着离歌,用身份亲昵的语气问道:“歌儿,你可好?”
那语气里的亲昵,若是不知真实状况的人,定然会误会些什么,更何况是独占欲很厉害的翎墨,只见翎墨周身的压力倏地上升,让周围几人不适地后退一大步,竭力掩下心底翻涌的血腥之气。
这就是翎墨的怒气,不,这紧紧是警告。
对于翎墨的警告,秦烈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与离歌坦白的那一幕别人知道,但是翎墨却是不知,对于秦烈的亲昵,以及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离歌,翎墨更是不善地眯着冷冽的双眸,搂紧离歌的手更是用力。
离歌只觉得腰上一紧,她明白翎墨又胡乱吃醋了,她赶紧解释道:“墨,秦烈以后是我的朋友,当然,也是你的。”
这两人相识十几年,在别人看来,甚至是他们自己看来,两人是敌对的,可是离歌却明白即使敌对,两人心底对对方的心心相惜却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的,若是相斗,最后的结果必是两败俱伤,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离歌只知道她不能让翎墨有一点的危险,所以,即使利用秦烈的友情也在所不惜,况且,离歌是真的觉得这秦烈可交。
“什么时候的事?”翎墨将离歌往自己胸前紧紧一揽,低声问道。
那不善的语气里满是危险。
“就是我来找你的那一日。”离歌如实相告,她知道翎墨即使再不悦,也不会给自己冷脸。
翎墨当然不怀疑离歌的感情,但他不相信秦烈,这人一旦瞅准目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手。
对于翎墨的怀疑,秦烈耸耸肩,不甘心地说道:“你以为本殿想放手吗?但是本殿明白歌儿心中不会为本殿留下一点的位置,所以,本殿只好退而求其次,作为歌儿的朋友了,翎墨,这是本殿的最后要求,若你是真的将她放在心底,就尊重她的决定。”
虽然没有再言明他对离歌的心意,在场的谁又不知道这是真正喜爱一个人的表现,真正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幸福吗?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机会,他只能将爱恋放在心底最深处,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独自品尝。
“哼,烈太子最好管得住自己的心,如若不然,即使本王的王妃不高兴,本王也不得不做出阻碍你们成为朋友的事来。”
翎墨冷哼一声,扶着离歌往外走。
即使再不愿意,他也做不出让小东西不高兴的事,所以,翎墨只能眼不见为净,既然不能做出让离歌皱眉的事,那他就竭尽全力让两人减少见面,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见离歌离开,秦烈丝毫不以为杵,他袖袍一甩,大不跟上,即使很讨厌翎墨,他也不能放弃与离歌多相处的任何时间,所以,在即将跟上两人时,秦烈朝离歌说道:“歌儿,恭喜你。”
秦西已经将离歌有孕的事告诉了他,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乍听这个消息,他还是愣怔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他当然要让翎墨多添添堵。
翎墨走的很快,听闻秦烈的话,离歌只好转头,笑道:“谢谢。”
“不过,听闻这里的那个莫名之人对你有企图,你还是要小心些。”秦烈接着说道。
他倒是没有遇到秦西口中所说的紫衣人,但凭秦西的话,秦烈也知道那人很是厉害,即使她身边有翎墨保护,秦烈依旧管不住自己担忧的心。
“我知道,那人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是墨不会让那人得逞的。”这一点离歌很是自信,以往翎墨几乎已经算是无人能敌,自从服下蛇王胆,翎墨的修为更是上升了不止一层。
这两人聊得高兴,一直紧绷着脸的翎墨加快脚步,他心中暗骂秦烈的不懂避让。
几乎已经跟不上翎墨的脚步,离歌脚步一顿,哭笑不得的说道:“墨,你慢点,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虽说离歌很想看翎墨吃醋的模样,可若是吃的多了,还是有害身体的。
尽管脸色没有缓和,翎墨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冷声说道:“本王的王妃自由本王保护,某些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别让人家女子白等了。”
翎墨从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是若是别的女子能吸引本来注意到离歌的目光,翎墨也不介意管上一管。
秦烈当然知道翎墨的意思,他脚步不停,说道:“本殿的事就不劳青翼王操心了。”
秦烈话落,没有注意到一直跟着他的凝香公主眼底的厉色与妒意。
想她堂堂闻名与天下的凝香公主不顾名誉跟这秦烈东奔西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他对别人的王妃嘘寒问暖,这让从来俯视他人的凝香如何受得了,她衣袖下的手紧紧掐着手心,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愉。
她凝香公主已经忍了十几年,现在不过是两个男子的无视,她早晚会让他们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与秦烈错开一步,凝香公主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走着的三人,眼中不善一闪而过。
这一切前面几人都没有在意,但是通天镜后面的紫衣人却没有错过,只见紫衣人嘴角牵起一抹算计的弧度,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说道。
一个更加有效的计策涌上心头,紫衣人饮下手中的酒,笑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