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阮绵绵笑了笑说:“既然如此,到时候一起启程。不过,我现在叫木绵绵。”
揽月笑着点头,外面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揽月眉宇间露出温柔的笑意,看着阮绵绵:“来了个比较活泼的丫头,木小姐见还是不见?”
阮绵绵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旁坐下,声音也带着几分笑意:“这里是岑府,我只是客人。”
揽月眼底露出一丝浅笑来,步子优雅地出了书房,外面紫云端着燕窝粥正向书房这边走来。
看到少爷面颊划过一丝红晕,快走两步到了少爷跟前:“少爷,粥好了。”
揽月看着她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不停地向书房那边转,从她手中接过燕窝粥:“别看了,客人不喜欢被打扰。”
紫云一听少爷的话,知道自己是看不了里面那个女子了。不过据思音说,不过是长相平凡普通的女子,她又不在意起来。
因为思音从来不会骗她,也不敢骗她。
紫云冲着少爷笑了笑,声音轻快活泼:“少爷,那紫云先下去了。”
阮绵绵醒来后的第一日,无须那边便有了消息。傍晚时分,无须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岑府中,出现在她住的书房里。
看到阮绵绵的瞬间,一向冷漠从不皱眉的无须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也忘了平时告诫自己的那些身份,直接将阮绵绵抱在了怀里。
揽月就坐在旁边,看着无须的动作,清淡雅致的眉宇微微蹙了下:“她身上有伤,最好不要触碰,免得牵动伤口。”
无须猛然一僵,快速离开阮绵绵退到了三步远的地方。这才发现,原来书房里还有一个少年。
少年眉目如画,宛如皓月。面色温和,眼神温柔。清亮如水的眼眸,宛如黑瞿石一般黑亮,却犹如天空一般明澈,不带丝毫杂质。
无须一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之色:“是你救了门主。”
阮绵绵听着也微微惊讶,似乎无须认识揽月。
揽月含笑看着他,又看了无须一眼,声音依旧低醇温柔,带着丝丝温暖:“见过一面,有过小过节。”
无须眼底的神色又复杂了几分,声音微冷:“之前在环城,我被朝廷的人盯上,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阮绵绵看了两人一眼,她从不敢小觑这个揽月,不过没有想到,无须会栽在他手中。
但是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又救了她,甚至还封锁了消息,又是为何?
察觉到一双温柔的眼神看向自己,阮绵绵愣了愣,望进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眸中。
她刚刚才告诉过自己,相信揽月。怎么一转眼,又开始起了疑心?
快速走到无须身边,阮绵绵说:“无须,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相信他是无心之过,否则不会救我。他知道我的身份。”
“知道了。”无须冷冷地答道,视线重新回到阮绵绵身上:“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阮绵绵看着他笑了笑说:“揽月说岑府也要去景陵城给太后祝寿,我决定与他们一起启程。”
无须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到底没有说话,点点头说:“好。”
揽月看了看他们,眉目含笑说:“你们先聊,我出去处理点府上的事情。”
无须虽然身上有伤,但是这几日一边在躲避着朝廷的搜捕,一边在不停地找着阮绵绵。
当岑府的人告诉他阮绵绵在岑府时,他不顾一切跑了过来。虽然不相信岑府的人,可是只要有一丝的消息,他都不会放过。
在山下他不是没有看到那截被丢在小溪旁的鳄鱼尾巴,而且朝廷的人在溪水里打捞了一整天。
他虽然相信阮绵绵的轻功和暗器能保护自己,可是出手的人是凤九幽。那个对阮绵绵,不会半点留情的邪魅男子。
好在,她没事。
“无须,那两个孩子呢?”
无须忙说:“我怕岑府有埋伏,将他们转移到了山顶的一个石洞里。”
阮绵绵笑笑:“也好,等明天告诉揽月,让他派人将他们接过来吧。”
无须当即反对:“不能接过来,岑府的人,尚且敌我难分。而这个揽月,年纪轻轻心思极其深沉。”
阮绵绵感叹:“他是岑府当家人。”
无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不过瞬间又恢复冷静:“我知道了,明天我亲自上山去接那两个孩子。”
阮绵绵说:“也好。”
“这个揽月手段非常厉害,短短三日时间,整个环城的灾民都已经安置了下来。而且整个环城内,几乎看不到乞丐。”无须将自己这几日看到的听到的说了出来。
阮绵绵惊讶不小,皱了下眉头,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城门打开时看到的那双眼睛:“黄字号呢?”
无须恭敬地说:“岑府安置灾民的那些物资,有一半是出自黄字号之手。那天晚上他帮助我月兑困之后,我跟他说你失踪了,他便去寻你去了。”
那晚在城门口的人,果然是黄字号。
“一会儿传书告诉他,就说我很好,让他继续做他自己的事。”阮绵绵想着那双眼睛,唇角微微扬起。
无须转过身去不去看她,眼底的神色更加复杂。
阮绵绵醒来后极少见到揽月,一时岑府的事情让他无法分身,二是他亲自去了乱民营去看那些百姓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揽月站在书房门外,声音温柔悦耳:“木小姐可否歇下了?”
阮绵绵打开门,看到揽月一袭白色锦衣站在门口,看到她出来,黑亮的眼睛更加明亮。
阮绵绵跟着他走了出去,两人并没有走远。见阮绵绵穿的极少,揽月极体贴的月兑了外跑给她披上。
阮绵绵没有拒绝,她向来不矫揉造作,这会儿确实有些冷,便领了揽月的这份怜香惜玉之情。
“马车已经安排好了。”
阮绵绵点头,仰起头看着满天星辰。环城的星空与景陵城的星空一样,苍穹无穷无极,人那么渺小。
揽月看了她一眼,温柔地问:“有心事?”
阮绵绵皱了下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无须去接孩子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而已。”
“不过他向来不会让我失望,所以我又觉得担心多余了。”
揽月听了她的话笑了笑,两人并肩慢慢走着:“他早已经将孩子从山上接下来了,不过信不过我,去安置孩子去了。”
听到揽月的话,阮绵绵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仔细一想早上无须离开时的神色,又觉得不是不可能。
笑了笑,阮绵绵稍稍侧头看向揽月,张了张嘴,尚未说话,揽月先开了口。
“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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