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些酒摆了上来,阮绵绵对家丁吩咐道:“这喝酒不能用那样的杯中,书中有言,葡萄美酒夜光杯,这才有意思。”
已经被震得浑身僵硬的老张听着,心里算盘飞快地打着。
刚才小姐说一杯酒卖多少钱多少钱来着,如果按照一百两银子一杯,在坐有三十位公子,平均一位公子和三杯,就是白银九千两。
如果按照一千两两银子一杯,在坐有三十位公子,平均一位公子和三杯,就是白银九万两。
如果按照一万两银子一杯,在坐有三十位公子,平均一位公子和三杯,就是白银三千万两……
如果按照一百两白银一杯,在坐有三十位公子,平均一位公子就算喝一杯……
呸呸呸,陈年好酒雪花醉,他们呛着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只喝一杯?
得按照每人十杯的量算……
于是,管家大人老张,开始再次在大脑中打起了各种算盘……
他虽然在算,可是耳朵也伸的很长很长。
听到小姐那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时,微微一顿,言下之意,这喝酒的器皿,也需要换上极好的。
眼珠一亮,眼中迸发出各种光芒,看向小姐的眼神,那就是看着一座金菩萨。
“来人,去将府中的夜光杯拿过来,尽数满上!”君家老爷适时发话。
那些个醒来的公子,瞧着那边的君音小姐,有些个气虚不足的,再次弱弱地晕了过去,然后又被家丁叫醒。
想睡,可以,不想看到君音小姐那张其丑无比泛着脓包的脸,可以。
喝酒吧。
贡酒雪花醉,一千两一杯。
夜光杯,三千两一个。
夜光杯可是这世间难得精品,何况还是出自君府的夜光杯,自然都是极好的,国库里面的夜光杯,几乎都是君家进贡的。
这些个公子哥儿听着君家老爷跟他们说着喝酒的事儿,再慢慢抬起了手中的夜光杯。
优雅,温厚,笑容憨态可掬。
冲他们举举杯,浅浅抿了一口。
那边君音小姐似乎在疑惑为何他们不喝,那胖乎乎的脑袋缓缓扭了过来。这边的公子哥们儿,连忙抱起夜光杯,只想快点儿醉。
一醉解千愁啊,赶紧让这君音小姐消失吧。
再多看一眼,他们都会气血不顺,呕心沥血而亡。
醉吧,醉了睡一觉,他们就可以回去了,以后这君府,就是八抬大轿抬他们过来,他们都不来了。
而这雪花醉,他们一定要狠狠地喝,狠狠地喝。
贡酒怎么能不狠狠地喝,要喝到君府酒窖空置为止。等到年尾时,王上差人来拿酒,君府没有办法交代。
可怜地公子哥们儿,因为忌惮那边君音小姐其丑无比的脸,而后面他们的家丁都在哭哭啼啼的哀嚎,对他们身子关切,现场很混乱。
从地上被叫起来的人,都会先惊恐的大叫一声,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成一团,他们哪里听到君家老爷的话。
君家老爷说完之后,君家小姐又娇滴滴地重复了一遍,什么一杯千两,什么杯?
耳边闹哄哄的,公子哥儿们只想快点儿解月兑,知道跑是跑不出去的,就算跑出去了,估计明日整个莫月城都知道,他们言而无信。
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家族里面混?
公子哥们儿坚强地垂着眉眼,在雪花醉到了夜光杯中,只觉得酒香四溢,酒杯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又听到君家小姐在娇声说着什么,一听着她那娇滴滴的嗓音,众位公子身上开始掉鸡皮疙瘩。
那些为了防止自己再次晕过去,又会被家丁叫醒再醒来君家小姐的公子们,再也不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一杯雪花醉下肚,那苍白的面孔缓缓升起丝丝红润,入口醇香甜美,到了喉中宛如烈火熊熊燃烧。
而到了月复中,灼热瞬间传遍全身,四肢百骸一颤,只觉得无比舒畅,甘甜醇香的酒味儿,君府大院内,酒香四溢。
美酒加恐惧,恐惧加希望,希望加欣喜,一杯再一杯……
眼前景物模糊,远处人影晃荡,杯中美酒醇香,怀里……居然抱了个男人。
公子哥儿们一阵恶寒,将醉倒在自己怀里的另一公子哥儿推开,大声嚷嚷道:“来,喝!”
“来!干了!~”
“来!雪花醉,美酒!夜光杯,世间珍品!”
“来,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公子啊,喝不得了……那是抢钱啊”
“少爷啊……不能喝了,您醉了。”
“少爷啊,那酒要一千两一杯,您已经喝了三杯了,三千两了……”
“郡王,您喝了五杯了,不要贪杯,会醉的,王妃还等着您回去呢……”
“公子啊,那夜光杯,三千两一个,您……您……您拿稳啊……”
“砰!”
“砰砰……”
有夜光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破碎声,有人倒在地上,没有喊痛,而是醉醺醺地喊:“来,喝,继续喝……”
“少爷,不能再喝了……”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吵死了,来人啊,将他们拖下去,别干扰大爷们喝酒的雅兴!”
“是啊,这可是雪花醉,一边到头,除非亲王,我们哪里能喝到,来,哪怕千两一杯,我们也喝!”
“来,继续喝!”
十坛雪花醉喝完,众人再次倒了一地。
外面那些被公子哥们儿勒令不许开口的随从小厮,脸色煞白。每个随从都盯着自家公子那边,最先看的是夜光杯碎了没,然后再将喝的杯数暗暗记了下来。
那边管家老张已经开始让家丁开始清点了,从雪花醉到杯数,从杯数到夜光杯的个数。
账房先生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眼中的光芒看着那越来越大的数字,越来越兴奋。
管家老张的嘴角微扬,然后越扬越高。
这边阮绵绵瞧着那些横七竖八醉得一塌糊涂的公子哥儿们,懒洋洋吩咐喜儿:“去让人准备,将公子们都扶到厢房去歇息。”
笑眯眯地看着那些醉如烂泥一般的公子哥儿们,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阮绵绵对君家老爷说:“爹爹,音音困了,这里就交给您了。”
君家老爷最是爱财,不爱财怎么能成为西流国最大的商贾呢?
“音音辛苦了,喜儿,快扶小姐回房歇息吧。”君家老爷含笑望着她,再看向面色格外欣喜的老张。
嘴角扬起,勾起丝丝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老张,快让将这些公子们都送到客房去,好生照顾着。准备好账簿,一笔笔记下来,明早等他们醒了,再一一收账。”
又看了看那边哀嚎不止的公子哥们的随从:“让他们过去贴身侍候着,东西都用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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