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若的小心肝颤三颤的时候,九夫人的琴音也跟着颤三颤。
众人齐齐抬头看着君若,君若就算不抬头,也能感觉到众人愤怒的目光像是要将她头顶盯出个洞来。
君若泪,这厮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让她好好吃个饭吗?
“公子绝对是中毒了,有人不想让他醒来。”虽然不懂,但是从前看小说里描写关于中毒之后的一些状况,君若大概也知道一些。
一切所需物品都是乘风去采买,不会有问题。
君若暗自咬牙,她会陷入这水深火热中是谁害的?
二夫人和上官鹤鸣之间的关系本就异常诡异,君若也不多问,似是没听见般。
“公子,是君若姑娘让属下去请来的。”
“出什么事了?”
“姑娘认识神医晨光?”
“公子说的什么,君若不记得了。”君若佯装不懂。
提子的手微顿,然后落下。
“可公子却昏睡了五天。”君若接口道。
莫非……君若抬头看着乘风。
“君若在欣赏公子的字画呢,公子写的字苍劲有力,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不是我,是公子他……”君若朝上官鹤鸣呶呶嘴。
“呃?公子若是想然让君若去请哪位夫人过来,君若非常乐意走这一趟。”
“学会和本公子讨价还价了,嗯?”
“呃?”君若一时不解。
两日之后,据说公子亲自去九夫人住的院子审问,九夫人披头散发跪在公子面前痛哭流涕,求公子饶恕她,让众人吃惊的是,九夫人的幕后竟是神启太子卓寒宇。
上官鹤鸣恼怒着,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宴会就在上官鹤鸣的兴趣缺缺中草草结束了。
“有人暗中抢我们的生意,打着我们的旗号坑蒙拐骗,现在百姓对我们商号开始不信任了。”
“嗯嗯。”小莫这才松了口气般,急急去了。
“姑娘,”小莫笑笑,“您不是要去给公子熬粥吗?”
“性情不定?没有吧,晨光一直都这样啊。”
上官鹤鸣说这话时,嘴唇几乎碰上了君若的耳朵,阵阵热气带着暧昧的气息,再加上上官鹤鸣蛊惑人心的声音,任谁也会被迷惑。
“公子中了魅惑。”
待四周都安静下来,君若这才从花丛后面爬出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她有种想哈哈大笑的冲动。
就在上官鹤鸣醒来的第三天下午,管家郝连英来报说晨光求见。
君若松了口气,乘乘风进来的空档,急忙离去。
“神医住在漠茵谷。可是他一般不会轻易替人看病。”
可让人气恼的是,不管颜色怎么俗气,穿在他身上,偏偏就被他穿出一种韵味来,不得不说这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
“没有解药吗?”
“莫非那个传言是真,夫君只是拿她来做挡箭牌而已!”十夫人也接口道。
“等等。”乘风忙喊道,看着君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能开玩笑,说明公子没事了呢。”君若也不和他计较,“先把这粥喝了吧。”
“你和他很熟?”上官鹤鸣语气微微不悦。
“你让二夫人派一个靠得住的人过来帮我,以后凡是接触公子的一切采买由你亲自去,我负责伺候公子。”
“嗯,怎么不说话?”上官鹤鸣抬头。
“没,没什么。”君若这才回神笑道。
君若吓傻了,一时忘了呼救。
“姑娘在公子心里是特别的,公子不会计较。”
“公子,你醒了!”君若不知该囧还是该喜。
君若默。
这厮和她有仇么,晕倒也不忘拉她做垫背的!
待三夫人喝完药,君若这才看向上官鹤鸣。
“你就不怕公子醒来杀了本姑娘。”君若懒懒道。
君若默,好像不关她什么事吧,她就不该问的,可以收回不?
“听说十夫人的舞姿优美动人,整个圣天无人能及,不知君若是否有眼福得以一见。”
吴大夫最终愁眉不展的走了,上官鹤鸣晕倒的消息除了吴大夫君若和乘风其他人都不知道。
“公子以前晕倒过?”君若听出一些端倪。
精心准备的九夫人和十夫人将一切责任推在君若身上,若不是君若,说不定夫君就注意到她们了。
“公子还真是正常得过头了。”
她收集得太过入迷了,忘了脚下的台阶,一脚采空,眼看着就要滚下去,台阶有十几级,要是滚下去,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是啊,可惜我不知道晨光住哪里?”君若有些懊恼,怎么就从没问过晨光住哪里呢?
乘风闻言松了口气。
就在君若鼓起勇气准备朝着上官鹤鸣来个河东狮吼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忽然晃了晃,华丽丽的将君若扑倒在地了。
第二天一早君若便被上官鹤鸣叫去研墨,这厮忒月复黑,说是请她来做客,其实就是服侍他的,从君若来之后,之前的小丫鬟便被遣走了,端茶送水更衣铺床,没有比她更悲催的客人了。
“玉掌柜。”君若也含笑回答。
“那君若觉得本公子去找哪位夫人探讨比较合适。”上官鹤鸣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
郝连英应着去了,上官鹤鸣似笑非笑道:“想不到若儿面子这么大,连神医都能请动。”
君若低头一看,可不是么,五颗子不知什么时候排成一排。
晚上,小莫按时来到上官鹤鸣的房间,她手里提着水,刚走到上官鹤鸣房间门口,眉头忽然皱起,一只手捂住了肚子。
上官鹤鸣眸光一沉不悦的盯着君若,君若则是没看到般。
“人长得好看,怎么着都好看,上官鹤鸣不知你穿黑色是什么模样。”
“那我刚刚怎么没事。”她将水装瓶的时候,手还碰了水。
“谁指使的?”
君若微微一颤,差点忘了这厮属鬼的。
“是。”
“除非公子一直接触魅惑,每隔十二个时辰闻一次魅惑,公子便会保持昏睡状态。”
“去吧。”上官鹤鸣挥挥手。
“君若只是觉得,这种话题公子还是去和几位夫人探讨比较合适。”
“公子。”门外传来乘风焦急的声音。
“呵呵,公子想找哪位就找哪位,君若就不妨碍公子了。”君若说着就想溜。
她披衣出门,手里拿个小瓶子,此刻正是降露的时候,花瓣和叶子上都沾满了新鲜的露珠,君若小心翼翼的将露水收集在瓶子里,用露水做出的精油,最是滋润,且香味清淡持久。
他身上除了君若熟悉的清新气息,其他的似乎和上官鹤鸣都对不上号,可是这厮向来会演戏,想装成什么样还不简单,说不定真是他。
可吴大夫看了依旧查不出有什么异常。所幸上官鹤鸣除了嗜睡,其他没什么问题。
换下半身的时候,君若就没那么淡定了,她颤抖着双手,半闭着眼睛。
“你立即去找一套崭新的衣物来给公子换上,对了床褥也全部换新的。”
“乘风这就去办。”
一旁的乘风一脸呆滞,这就是传说中冷漠、拒人千里的神医晨光?
君若这次彻底慌了,刚刚自己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呀,她可不想杯具的变成十一夫人。
“本公子都快饿晕了,你就给本公子喝碗粥?”上官鹤鸣不悦的看着君若。
“会不会是中了其他毒?”君若想起小稚给上官鹤鸣下药的事情来。
突然间君若发现,上官鹤鸣平日里看似从不关心他的九位夫人,其实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不碰她们是因为他很清楚她们每一个人的来历。
“小莫你怎么了?”刚从上官鹤鸣房间里出来的君若关切的问。
“若夫君真不举,我们岂不是要一辈子活守寡?”
“我没事,快拿走吧。”
鹤鸣山庄一切仿若平日,鸣院守卫却暗暗紧了起来。
“是么?本公子分明就看到了你眼中的怀疑,莫非你还在为昨晚没有机会验证本公子是否不举而遗憾。”
“不不……”小莫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这种事情怎能劳烦姑娘,姑娘就别管了小莫去去就来。”
“是,公子。”君若撇撇嘴,性情不定,还喜欢莫名其妙,哼!
可今日她没有时间纠结,一心都想着昨夜遇到的银色面具人。她悄悄打量着上官鹤鸣,这厮喜好的颜色怎就这般恶俗,啧啧,瞧瞧他今日身上衣服的颜色。
“九夫人的琴声优美极了,”君若嘿嘿笑着抬头,“君若正听得入神呢,怎么就停了。”zVXC。
看吧,又用这种冷飕飕的眼神瞪她。
“老奴也不知,玉掌柜说有要事和公子商量。”
不得不说,十夫人的舞姿极其婀娜,那水蛇般的身段魅惑诱人,可上官鹤鸣似乎兴趣缺缺,只是自顾的斟了一杯酒。
“本公子准你走了吗?”
君若忍不住一颤,随即清醒过来,这厮发什么神经,动不动就跟她玩暧昧,可偏偏还那么月复黑。
这样想着,君若的目光从其他几位夫人脸上一一扫过,几位夫人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也不为过,就是不知道美丽的背后藏着的是什么?
“公子,君若觉得你应该关心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这么多天才对。”
九夫人匆忙噤声,两人四处望了望,这才离去。
君若朝他翻个白眼。
预期中的疼痛并未来临,整个人落进了一个暖暖的怀抱。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清新气息,似乎还混合着丝丝血腥。
不经大脑的话一出,上官鹤鸣脸色顿时铁青。
“你盯着本公子一个上午了,眼睛不嫌累?”
“没有。”
君若说完不耐烦的朝乘风挥挥手,乘风急忙将衣物放在床边出去了。
“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竟这样被那个小妖精搅黄了。”十夫人恨恨道,她从嫁入山庄后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传说中的夫君。
上官鹤鸣冷笑。
君若担心的抬起头,映入眼睑的并不是上官鹤鸣熟悉的脸孔,而是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陌生面孔,在这夜色里透着丝丝诡异。
桌下的手被轻轻握了一下,君若这才回过神来。
君若慌忙退后几步。
君若正出神的看着十夫人的舞姿,微带酒香的气息朝她传来。
“公子年幼时中过蛊毒,且一直未除,只是被人为控制住了,子蛊虽不再受母蛊控制,可依旧在体内未除去。晨光说的可对?”
眼看四片薄唇就要碰在一起,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君若有种抓狂的冲动,公子,请问您老人家处罚个人需要这么麻烦吗?
上官鹤鸣说着将黑白两子捡起来,重新布局。
上官鹤鸣则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错了,”上官鹤鸣抬起她的下颌,“现在知道错了,刚刚不是胆子大得很么?”
“你怎么知道本公子是故意的?”上官鹤鸣走了一步棋才懒洋洋回答。
“你说本公子昏睡了几日?”上官鹤鸣狐疑的盯着她。
“若儿是真听不懂,还是装不懂。”
上官鹤鸣又走一子。
“不如这样,我们将各自的想法写出来,然后谁的想法最好本公子就采用谁的?”
“刚刚提水的侍卫,刚将水提出院子就晕倒了。”
晨光打开瓶子,用银针沾了沾,然后拿出一个药包,将那银针插进去片刻之后取出来,银色变成黑色。
“卓寒宇。”
“现在该怎么办?”乘风焦虑的问道。
君若看着玉掌柜的背影,他刚刚说“属下”,看来这个玉掌柜可不仅仅是个掌柜那么简单。
“若是体内存积够多的魅惑之毒,会导致死亡吗?”
“姑娘刚刚不是觉得眩晕么?”
“好像是。莫非……”君若忽然想起自己对魅惑免疫,“要是晨光在就好了。”
食物是君若亲手所做,不会有问题。
“你是说九夫人真是卓寒宇派来的卧底?”
小莫这次没有坚持,连连谢过君若,提着桶匆匆出去了。
上官鹤鸣头也不抬。
“本公子现在关注的是,你若在不把手中的粥拿来,本公子又要昏过去了。”
“公子说什么,君若听不懂。”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本公子渴了,还不快去倒水来!”
君若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压成肉饼了,痛得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君若盯着上官鹤鸣熟睡的面庞半晌才颤悠悠伸出了手。
君若朝上官鹤鸣龇龇嘴,也不答话。
乘风一阵惊喜,上官鹤鸣则是疑惑的看看乘风又看看君若。
君若随意走了步棋。
上官鹤鸣的喉结不自觉的一阵滑动。
山庄里的人都知道公子近日忙着看账簿已经不出书房很长时间了,连吃饭也是乘风送进去的,听说君若姑娘帮着看账簿,两人没日没夜的都在忙。
“她是二夫人院子里的,平日里很是得二夫人的信赖。”乘风一顿,“你怀疑她……”
上官鹤鸣抬头狐疑的盯着君若。
“怎么回事?”
“是啊,整整五日。公子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君若不怕死的加了一句。
“那为什么本公子中毒只是昏睡?”
“姑娘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赏花,”男子嘲讽道:“若不是遇到本尊,姑娘小命就没了。”
“若是中毒,不管是脉象还是身体某些部位都会有显示,可是……”
上官鹤鸣本就易容的,按理说没必要再戴个面具,那么这个人是谁?
“君若,你是想让本公子真扑倒你么?”
“你让他进来。”
乘风脸色又变了变。
“公子,你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
为了方便配药,晨光就住在鸣院内,乘风负责采购晨光所需药材,配药的事悄悄的进行着,而山庄里却掀起了另一阵风暴。
君若看着她急忙跑走的背影冷笑,果然有问题。
上官鹤鸣不举,哈哈,难怪那么多如花美眷在怀,他也能坐怀不乱,原来是不举啊!
“本公子知道了,这件事本公子会派人去处理,你管好你这边的事情就行了,不要让人乘机钻了空子。”
“那公子这次不是毒发吗?”
君若看着两人打着官腔,早有些不耐烦。
“公子,你受伤了?”
昨夜的银色面具人全身都是黑色,连披着的袍子也是黑的,而且他身上散发着修罗般的霸气。
晨光依旧淡淡笑着看她,眼眸里有着些许温暖。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乘风这时出现。
“公子……”玉掌柜在一旁轻声提醒。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恋童癖,所以他仓皇逃离了,神情恍惚一下午连书拿反了也不知道。
乘风连忙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人。
乘风带着晨光下去休息,君若看着一脸疲惫的上官鹤鸣。
上官鹤鸣狐疑的盯着君若,半晌才对郝连英道:“请他进来。”
“可信。”
君若咬牙切齿的推着上官鹤鸣,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三夫人见谅,刚刚君若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失神,失礼了。”
“哼,”刚刚看着晨光对君若随意又亲切的模样,上官鹤鸣莫名的感到不悦,“若是不熟传说中性情不定、拒人千里的神医晨光怎么单单对你如此特别。”
不行,她要反抗,再也不能没出息的被这月复黑男奴役了!
晨光这才看向上官鹤鸣,脸上的笑带着些许疏离。
上官鹤鸣说着,将君若手里的五子棋夺了过来摆上。
郝连英退了出去,君若忙将桌上的五子棋收好。
“君若,你如此聪慧,将来谁得到你是他的福气。”
片刻之后,眩晕散去,君若晃晃头,或许是有些气血不足罢了。
乘风如今对君若有种说不出的敬意,她是除了上官鹤鸣之外,唯一能让他服从的人。
“公子,玉掌柜求见。”郝连英不知何时来到跟前。
“若儿,三夫人在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上官鹤鸣轻声提醒。
晨光则是微微一笑,示意上官鹤鸣坐好,然后上前给他诊脉。
两人同时开口,随即相视一笑。
“公子打算怎么处置九夫人?”
“是啊,一直未除。”
“不用,你就呆着。”
君若稍稍拉开了些距离,璀璨的眸光无辜的望向上官鹤鸣,似是真听不懂般。
“若儿何时变得这么守礼了?说吧,本公子恕你无罪!”
上官鹤鸣有严重洁癖,不许别人碰他,自然不会让人替他换贴身衣物了。
“乘风,你不会是要告诉本姑娘你连衣服也不会换吧。”
君若刚帮上官鹤鸣穿好衣服,乘风就进来了,脸上一副凝重的神色。
“晨光与鹤鸣山庄素无来往,他怎么突然来了?”
“好吧,那你快去吧,我去给公子熬点粥。”
“是魅惑。”晨光神色凝重,“幸好你对魅惑免疫,否则碰了这水又没解药不出一刻钟必定身亡。”
“公子,人家还未及笄,你这是在残害未成年儿童!”君若佯装无辜控诉。
上官鹤鸣倒是一脸平静。
上官鹤鸣略带深意道。
“怎么收了?”上官鹤鸣看着君若,“本公子还没玩够呢。”
想起这个,君若眸光微沉,但愿是她多虑了,否则……
君若惊得张大嘴巴。
“神医。”
“公子醒来若是知道属下替他换了衣服,他一定会杀了属下的。”
“嗯,这个时候他怎么突然来了?”上官鹤鸣微微诧异。
“姑娘你怎么了?”乘风担忧道。
“那你去找个可靠的小丫鬟来,要不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小莫,你是不是又不舒服,要不你去休息吧,衣服我来帮公子穿。”
“二夫人可信吗?”
“不用劳烦姑娘,让奴婢来吧。”
很快大夫就来了。
“没看见,没看见哈,上官鹤鸣,偶什么都没看见。”君若自言自语着,也不知小莫每日替上官鹤鸣擦身、换衣服是怎么过来的。
夜里意外失眠,君若烦躁的来回翻了几个身没有丝毫睡意,看看天上的月亮已经偏西,想来此刻离天亮应该也不远了。
“可是他却突然晕倒?”
“那个丫头小莫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这个……”吴大夫皱着眉头,“老朽也不甚清楚,公子的脉象一切正常,没有发作的迹象。”
“可是……二夫人不在庄内。”乘风心虚的低下头。
“若儿如此聪明,很多事情就算本公子什么也不说,你也能猜到。”
君若郁结,本姑娘什么时候不守礼了?
“怎么,没话说了?”上官鹤鸣靠近她。
那还不是被你吓的。君若暗暗月复诽。
“那晚你帮了本公子,今日就算扯平了吧。”
再一次,君若深刻的认识到这个男人不好惹,和谁为敌也不要和他为敌,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上官鹤鸣先走一子,君若只得跟上。
“鹤鸣公子。”
“本公子若不醒来,又怎能听到刚刚若儿说的那番醋味十足的话呢,啧啧,好酸。”
晨光朝乘风微微点头。
君若睁大眼睛,看着凭空消失的身影,这人身上的气息和上官鹤鸣的一模一样,可声音却不一样,而且带着银色面具。
“是。公子,神启那边的生意出问题了。”
“这么急急把我找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她给夫君灌了什么迷魂汤?”九夫人不甘道。
君若没应,只是一件一件排查起来。
“公子,外面的谣言是你叫人故意散布的吧?”君若瞅着专心研究棋盘的上官鹤鸣。
就是不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不是还似这般迷人。
“若儿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屋里从不用熏香,所以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上官鹤鸣喜欢鲜艳,君若从未见过他穿净色的衣服,特别是黑色,在他的房间里找不到一丝黑的痕迹,除了眼前砚台里的墨汁。
“直率?哼,本公子看是急躁。”
“魅惑也分很多种,公子中的是魅惑中最毒的一种,无色无味,中毒者没有任何感觉瞬间便可死亡。”
性情不定的是某人才对吧,在她心里晨光可是谪仙般的男子,虽然看上去有些冷漠,却不像某些人从里到外都是冷冰冰的!
君若默,急忙将手中的粥拿过去一口一口给他喂起来。
“上官鹤鸣你丫的懂不懂怜香惜玉?”
“公子想君若如何谢公子?”
“不管怎样,总是要试试的,我和他有些交情,若是报上我的名字说不定他会买账。”
“晨光!”君若眼睛一亮,急忙跑过去,“你可来了!”
“明明每一位夫人都比她漂亮,可夫君就对她好,莫非……”九夫人眼睛一亮。
“若儿,你又输了。”上官鹤鸣看着君若,“你不会是故意输给本公子的吧,再来一盘,这次你得专心点。”
“公子可要记得又多欠君若一个人情哦。”君若也似笑非笑道。
“哦,那你要不先去吧,今晚我来给公子擦身。”
就在整个事件在山庄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上官鹤鸣却悠闲的拉着君若在院子里下五子棋。
“君若,你若再用那种有色眼光盯着本公子,本公子可不敢保证会将你扑倒。”上官鹤鸣放下手中的书。
“晨光,怎么样,查出什么异常没有?”君若凑上前去。
“公子昏睡了这么多天还是先喝点粥垫垫底再说。”
“可是,下人们传的就是事实。”上官鹤鸣落下一子,“若儿,你输了。”
上官鹤鸣也不应,只是自顾落下一子。
君若狠狠多看了几眼,又用手揪了揪他富有弹性的肌肉,(话说某若,你以为是买肉啊,还用手揪。)这才将上衣给他换上,心里却直啧啧,君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色了!
“小莫根本就没供出幕后是谁,公子这些天来就没跨出鸣院半步,又何来九夫人的招供!”像饭声将。
玉掌柜朝君若微微一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上官鹤鸣放开君若,这才朝门外道:“进来!”
君若无语翻翻白眼,这里有这么大一个外人没看到么?
一时间整个鹤鸣山庄人心惶惶,听说九夫人被禁足,院门口有护院守护,任何人不得进出,就等公子亲自去审问。
“换好了叫我。”君若丢下一句话就走。
上官鹤鸣看着君若娇艳的薄唇,若不是此刻场合不对,他真想咬一口。
“公子小时候误服了毒药,”乘风犹豫片刻说道:“后来一直没有治好,幸亏吴大夫替他控制住了毒性,但每隔三个月都会晕倒一次,昏睡一天一夜才会醒来。”
“乘风,你倒是会说话。若是你家公子醒来找本姑娘算账,本姑娘一定拉你做垫背。”
“呵呵,这是公子的家事,君若又怎能妄自言论。”
“吴大夫,不是还没到时间么,公子怎么平白晕倒了?”乘风焦急的问。
乘风一挥手,立即有人现身将一桶热水放下,然后把门口的水提走。
“蛊毒和魅惑之毒刚好相克,所以公子只需昏睡三天便会醒来。但是毒性会残留在公子体内,慢慢发作出来。”
“又是魅惑,可魅惑不是有香味么?”君若不解。
君若点点头。
君若拿出随身准备的小瓶,将桶里的水装了一小瓶放好。就在这时她只觉头一阵眩晕,忙扶住额头。
“不是。”吴大夫接口道:“公子脉象一切正常以常人无异。”
“公子,君若姑娘。”玉掌柜进来后恭恭敬敬朝上官鹤鸣行礼之后又和君若打招呼。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
“公子需要什么药只管吩咐乘风,乘风定都找来。”
“寒暄完毕,可以开始了么?”
“噢,我当心你有事,正准备让乘风将水提进去我给公子擦身呢。”
“对了,晨光你看看这个。”君若说着拿出那晚装在瓶里的水。
君若看着上官鹤鸣,意外的掏掏耳朵,她没听错吧,怎么感觉公子的话里酸味十足!
“哼,说她是小妖精还是抬举了她,瞧她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也不知夫君看上她哪里?”
乘风依言而去,很快就将一切拿来。
上官鹤鸣醒来是在第二天傍晚,那时,君若正坐在上官鹤鸣床边,床上的男子安静的睡着,没有了往日的冰冷,乌黑深邃的眼眸,此刻紧闭着;那浓密的眉,高蜓的鼻,绝美的唇形,平日里带几分疏狂而冰冷的味道,此刻却透着高贵与优雅,乌黑的长发散乱在床上,没有邋遢凌乱之感,反而清雅之极,让人移不开眼。
上官鹤鸣朝君若一瞪眼,晨光则是朝君若微笑道:“当然。君若姑娘还是这么直率。”
君若抖了抖,这厮到底想干嘛,费尽心思想勾引她,她可不认为他是喜欢她,莫不是还为之前踹他回河里的事情耿耿于怀想伺机报复,知道她喜欢自由偏偏将她娶来做十一夫人,从此牢牢禁锢在一方小院中再也不闻不问。
说好让她和吟儿住一起的,可上官鹤鸣说晚上没人伺候,非得让她住鸣院,房间就在上官鹤鸣隔壁,每日上官鹤鸣一使唤她,君若就无比郁结。
“下毒之人好歹毒的心。”君若感叹道。
“本尊不过是路过恰好看到一个笨女人摔下来顺带拉了一把而已,早知道你这么罗嗦,本尊就该视而不见。”
小莫说着利索的将木桶提进上官鹤鸣房间,君若也跟了进去。
她皮肤又白又女敕,手下的触感极是女敕滑,璀璨的眸光此刻正怨怼的盯着他,水润的朱唇微微嘟着,像是在发出某种邀请。
“上官鹤鸣,你怎么了?”君若晃着他。
“那就请夫人献一舞如何。”上官鹤鸣看向十夫人。
“当然会。”
君若苦着脸看着上官鹤鸣,这厮莫不是想将她拖下水,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她只想简简单单、平平安安。
“你是说我们哪里出了漏洞?”乘风问道。
不得不说,这厮身材真是好,平日里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如今月兑了才知道,他身上一块多余的赘肉都没有,肌肉结实,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练出来的。
想想第一次产生这种冲动是什么时候,那一次也是在花园,她正揉着红红的鼻子,脸上带着委屈,朱唇微嘟。
“不是说公子不举么,扑倒君若做什么?”
上官鹤鸣突然的一句话让君若有些不知所措,脸微微红起来。
“公子,君若错了还不成么?”
做完这些,小莫就回来了。
“无妨,都怪本夫人体弱多病,不大出来走动,姑娘不认识也很正常。”三夫人说着轻轻咳了几声。
“你是谁?”两人刚站稳,君若君若便推开他,警惕的看着他。
“若儿,这话恐怕也只有你敢说,你要是未成年儿童又怎么知道本公子将你扑倒做什么?”
小莫一边替上官鹤鸣擦着身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额头冷汗直冒。君若在一旁冷冷看着,直到小莫擦完了这才走上前去。
他身上散发着某种危险的气息,君若大脑瞬间当机。
“胆子不小,这话也敢说。”上官鹤鸣冷笑,“也罢,本公子就让你看看,本公子到底举还是不举?”
先是管家郝连英抓住丫鬟小莫想给上官鹤鸣的食物里投毒,人证物证俱在,接着是小莫供出了幕后主使竟然是多才多艺温柔贤淑的九夫人。
“公子叫我晨光即可。”
君若确定沐浴的水一定有蹊跷。
男子不耐烦的说完一挥袖,瞬间失去了身影。
乘风派去请晨光的人还没回,上官鹤鸣却意外的醒来了。
“本公子刚刚替你解了围,你该怎样谢本公子。”
每日给上官鹤鸣换洗衣物和被褥的是乘风找来的丫鬟小莫。
君若自言自语着,伸手端过床边小几上的粥,舀起一勺吹了吹,抬头便对上了上官鹤鸣似笑非笑的眸光。
“若是其中任意一种毒倒是简单,只是两种毒混在一块,有些困难。我这里有几位药没带够,需要配一下。”
“若儿希望本公子怎么处置她?”
上官鹤鸣突然醒来,乘风自然是欣喜若狂,忙叫了吴大夫过来给上官鹤鸣检查。
“那就有劳了。”
“夫人,该喝药了。”一个丫鬟端药上来。
君若有些抓狂,这厮的思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从她第一次救他到现在,他每次醒来关注的从来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闻言,君若和乘风纷纷变了脸色,是谁这么歹毒,竟欲置上官鹤鸣于死地。
君若看着呼吸平稳,仿若睡着般的上官鹤鸣。
“这就是让人担忧的地方。”吴大夫眉头紧皱。
“公子真是太抬举君若了,公子的事情君若怎么猜得到呢。”
这边乘风和君若却是暗暗焦急,上官鹤鸣已经昏睡三天了,除了君若偶尔喂点流质食物,其他什么也吃不了,可是他却看不出丝毫异常,整个人和刚昏迷那天一样,面色红润,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般。
“久闻神医大名,叫我上官鹤鸣好了。”上官鹤鸣颔首。
上官鹤鸣咬牙,他连美男计都用上了,这女人就是不为所动,莫非他的魅力下降了?
“姑娘,奴婢,奴婢好像吃坏肚子了,奴婢想……”
晨光沉思片刻。
君若看向三夫人全身微不可查的一颤,这声音,这声音不就是那晚最后一道柔柔的女音么,君若清晰的记得,就是这道女音问上官鹤鸣:“夫君,你最喜欢的是谁?”
“公子……”玉掌柜看看君若,又看看上官鹤鸣欲言又止。
君若一看,这不就是那晚给小稚药的丫鬟么,原来她口中的夫人就是三夫人。想不到这人藏得这么深,若不是那晚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孱弱的女子是装病。
君若脸上瞬间落下三条黑线,她不过在想这厮是不是真不举,怎就被他看出来了?
十夫人听君若夸她自是得意,又见上官鹤鸣亲自请她跳舞,更是高兴,也不推辞,当下就起身舞了起来。
“恐怕公子心里已有定论,又何须君若多此一举。”
“嘘——,你不要命了吗。”
上官鹤鸣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那公子的毒有得解吧。”
就是那一刻他生出了吻她的冲动,那是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想吻一个女人的,还是一个善未及笄的女人。
“本公子就觉得饿得前心贴后背,”上官鹤鸣幽怨的盯着君若,“看来本公子昏睡的时候你可没少虐待本公子。”
“公子不是有事谈么,君若就先下去了,等公子空了再过来。”
“你大半夜来鹤鸣山庄做什么?”君若并不理会他的嘲讽。
“不如君若姑娘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吧?”一直未说话的三夫人开口道。
“本公子写好了,轮到你了。咦,本公子忘了,若儿不认字。”
君若无语凝噎中,这厮是在玩谁呢?
三更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