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静用舌头润了润嘴唇:“二百多万,我不知道我需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够达到。当我从她手中接过房产证和钥匙的时候,我的心乱了,乃至于后来她又和我说了些什么我都不记得了,直到领班打电话来告诉我该下钟了,我才发现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把东西放进了自己的贮物柜,我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第二天清早下班后,我第一时间便去房产局,找到了我的一个朋友,我告诉她有个朋友想借笔小钱,把房产证押在我这,请她帮我过过眼,这证是真的假的,当她肯定地告诉我证是真的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
“当天我便找到了这里,我才知道那女人竟然还吩咐开发商请了一个钟点工专门负责清洁,钟点工的工资提前支付了三个月的。那天我也是坐在这张沙发上,我的内心在做激烈的斗争,是留下钥匙、房产证和手机离开,还是接受这一切,最后在财富面前,我低头了。”
小惠不解地问道:“这房产证就这么好办吗?”。朱毅苦笑道:“只要你出得起钱买得起房子,那些卖房子的人有的是办法和路子,别说她母亲是真有其人,就是子虚乌有的他们也有这个能耐。”
小惠说道:“办这么大一件事情应该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朱毅摇了摇头:“越是能够用钱办到的事情,就越不容易留下线索。就比如她提到的洗浴中心出现的那个女人,我敢担保,无论我们怎么查,都查不出那人来。”小惠瞪大了眼睛望向镇南方:“不会吧?”镇南方苦笑道:“很有可能,不过我们还是会去查的。”
朱毅也点头说道:“查是自然要查,只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镇南方望着伍静:“温岚和你聊天的时候有没有向你透露过她的心脏有问题?”伍静说道:“提过,好象这件事情在和那女人的交谈中我无意中也透露过,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们竟然会利用这一点杀了她。”
朱毅叹了口气:“莫东,打电话给鲍伟,人交给他们吧。”
说完朱毅站了起来:“你们几兄弟在这等着鲍伟的人来,仔细搜查一下别墅,然后到洗浴中心去查一下那个女人的事情,不过事隔太久,估计是没什么戏的,尽力吧,别放过哪怕一丁点的线索。”莫东点了点头,和莫北、莫西留了下来。
朱毅领着镇南方和小惠出了别墅,朱毅说道:“我们到开发商那去看看。”
到了销售部,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却还有人值班,值班员知道了朱毅他们的身份和来意,打电话叫来了销售部经理。果然如朱毅说的那般,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所有的交易都是电话完成的,只知道打电话的人是个女人,而购房款则是从香港的花旗银行直接打入的。自始至终房开商都没有见到交易人,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尽心尽力的服务。
直到房产证办好了,开发商按照客户的要求请了一个钟点工,并将房产证和钥匙交给她。
朱毅和镇南方他们正和开发商聊着,镇南方的电话响了,他听了一下,然后挂上了电话:“老师,我们走吧。”朱毅看了镇南方一眼,镇南方给了他一个眼色,他忙起身来向房开商告辞离开。
上了车,朱毅问道:“出了什么事了?”镇南方发动车子,向别墅方向开去:“在别墅里发现一具女尸,伍静证实就是那个钟点工,受害时间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朱毅说道:“他们下手可真快!”镇南方说道:“伍静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朱毅点了点头。
小惠问道:“为什么?”
镇南方说道:“钟点工遇害的时间正好是伍静被我们截下后不久,说明伍静到别墅来不仅是单纯地想躲到这里来,而是要和什么人见面。可她迟迟没有出现,对方一定察觉到她出事了,于是便向钟点工下了手,及时切断了最为重要的线索。因为如果有一个人真正见过那个女人的话,一定是这个钟点工,那个女人必须从她的手上拿到房产证和钥匙去诱惑伍静。”
朱毅说道:“看来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鲍伟亲自带人到了别墅,警方正在勘察现场。
朱毅和鲍伟打了个招呼,便到地下的贮藏室里去了,因为那个女钟点工的尸体就是在那儿发现的。两个法医正在忙碌着,见到鲍伟和朱毅下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朱毅问道:“有什么发现吗?”。一个年轻的法医站了起来,取下口罩,然后说道:“死者大概三十五到四十岁,女性,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五十二公斤,死亡时间大概晚上六点半至七点之间,死亡原因是吸食毒品过量。”朱毅问道:“能确实她是否有吸毒史吗?”。法医说道:“暂时不能,必须做进一步的尸检才能够下结论。”
朱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鲍局,现场勘察结果和尸检报告麻烦给我一份。”鲍伟说道:“好的。”朱毅离开了贮藏室,和鲍伟道别后便带着镇南方、莫东他们离开了,这里交给了警方。
回到酒店,朱毅坐在沙发上,点上支烟。镇南方也不客气,拿起朱毅放在桌子上的烟也点上一支。朱毅望着镇南方,然后轻轻地说道:“南方,刚才你和伍静谈了,她怎么说?”在朱毅去贮藏室的时候,镇南方便再次和伍静做了接触。
镇南方说道:“她还是不承认是来和谁见面,不过我觉得她在说谎。”朱毅说道:“或许有人威胁她吧,你们想想,对方既然能够把她母亲的资料了解得这么详细,自然也能用她的亲人的安全来威胁她。”
镇南方说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再争取一下,争取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朱毅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镇南方说道:“如果非要说什么地方不对劲的话,我觉得她们对伍静下的本钱太大了点,不合情理。就她起到的那点作用,不值二百万吧?”
朱毅笑了:“嗯,这也是我所想的,他们完全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获得这样的信息,比如跟踪,他们再有钱也不应该是这样打水漂的。”小惠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还要费那么大的周折,就拿买这别墅来说吧,绕这么大的弯子,得多少人力财力?”朱毅收起了笑容:“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找到答案。”
镇南方说道:“这是个大破绽,甚至可能是他们故意露出的破绽,老师,如果说他们故意露出这样的破绽给我们,多半是为了混淆我们的视线,将我们的调查方向引入歧途。”
朱毅眯起了眼睛:“南方说得有道理,他们花这么大的本钱,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重视,你们想想,温岚的死,伍静被抓,别墅、钟点工,他们一下子就把这么多的线索抛出来了,确实足以引导我们的侦察方向。而这一切都是从舒逸出事以后开始的,说明什么?”
镇南方说道:“说明老舒之前的调查调查并没有错,也说明对方对那个喜欢玩杀人游戏的疯子很是重视。”小惠说道:“你之前不是说那个疯子可能就是被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吗?现在为什么又说他们很重视这个疯子?”
镇南方笑道:“因为他们做这么多事情,特别是杀死温岚本来就是对那个疯子的一种保护,他们想让我们认为杀温岚是他们杀人灭口的手段,从而使我们相信温岚就是被他们利用的那个疯子。”
“为了让我们更加相信这一点,他们又抛出了伍静,当然,伍静才真正是一枚棋子,正如先生说的,他们大可不必在她身上下这么大的血本,他们费这么大力气,下这么大血本,二百多万的别墅,两条人命,还不足以说明他们对那个疯子有多在乎吗?”。
朱毅说道:“最主要的,他们敢于做这么多事情,就不怕我们查,他们筹划了很久,自信就算我们想查也查不到什么线索了。但他们这样做也暴露了一个问题,他们对自己很自信,对那个疯子却不那么自信,因为他们自己做的一切在他们看来是可控的,而那个疯子所做的一切,在他们看来却是不可控的!”
镇南方说道:“所以我们的调查重心还是得放到那个疯子身上,老舒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他查到了‘共感觉’,老师,我这想法对吧?”朱毅点了点头:“嗯,我想或许到现在我才算模到一点这个案子的门道来。”镇南方问道:“什么门道?”
朱毅说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觉得这个杀人游戏与其说是游戏,不如说是一个试验,‘共感觉’能力的开发试验!而每一次被选中的那一组目标,便是试验品,也是牺牲品!对了,今天几号了?”镇南方说道:“11号。”
朱毅突然惊道:“不好,既然是试验,杀人游戏就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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