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敢劳烦大姐亲过来,原该我去向大姐请安才。舒榒駑襻林氏心中虽对顾夫极为不屑,但面上,还笑着迎出去。
“三弟妹贵事忙,我毕竟来府上做客,哪像那会儿老太爷在世,府中敬着我这个大姐,还让我管一些事。顾夫年约五旬,身上穿一件富贵祥云上绣寿字的凤尾裙,对襟上撒花挑金边缎,头上斜插含珠的金步摇,还有几支镂空掐丝的长簪,年色虽衰,但风韵犹存,面上乍看过去与林氏相差无几。
一踏进林氏的主屋,不动声色地瞧眼地上的玉瓷碎片,就开始在心里骂起林氏来,苏家再富有,也不能这挥霍啊,若没看错的话,这天青釉瓷,比府里的都名贵,晶莹惕透,温雅清润,釉面有开裂成云纹状,有着片瓦值千金之誉。
这好东西啊,可惜,可惜就这碎,顾夫看一眼之后,就心疼地仿佛林氏摔得的东西似的,当然,在顾夫心里,这苏府的一切至少有一半迟早要归的,故而,林氏摔玉瓷,也就在摔的无异。
却不知,顾夫的贪婪之色,尽全落入苏谨心的眼中。
前世苏谨心对苏府的事知之甚少,但从重生之后,经过多番打听,再加上前世的记忆,一些事的真相就悄然浮现,谢姨娘不折手段地想做苏府的当家主母,而的这位大姑母,贪得无厌,恨不得将苏府所有的家产都搬到睦州送给顾家,好让儿子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
看来,这苏府的万贯之财,暗中惦记的可真不少,苏谨心冷眼旁观,暗道,既然们都想要,那就让们看得着,却永远都碰不到,最好活活气死。
“谨心见过大姑母。趋步上前,盈盈下拜,尽显世家姐的优雅之姿。
苏谨心眸光微敛,故意站在天青釉瓷之旁,就要让顾夫知道,这天青釉瓷不过娘手中最普通的一件玉瓷,身为处州林家嫡女的娘,有的比天青釉瓷更名贵的宝物,谢姨娘一个的谢家庶出的女儿,就来伺候娘都不配。
顾夫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再一次暗叹,这好的天青釉瓷,林氏怎能舍得摔的下去。再往深想,顾夫不禁有些羡慕林氏,同样嫡女身份,这林氏的嫁妆可就比多不知多少倍。
“谨心啊,多年不见,都长这大。顾夫虚伪地笑着,脸上敷着得那厚厚的胭脂水粉,随着的笑,在苏谨心眼中越发觉得面目可憎。
这个厚颜无耻的老恶妇,怎能生出顾衡毓这般俊美如俦的儿子,苏谨心不经意地瞥一眼一旁朝笑得轻浮的妖艳男子,心一惊,下意识地退一步。
“大姑母为庶姐的及笄礼远道而来,很让谨心感动,想大姑母乃苏府嫡女出身,又贵为睦州知府夫,在众多世家夫之中名声在望,也不知庶姐前世修多少福,竟能得大姑母这般相待。苏谨心面上恭维,但言语之间,却暗藏深意,一个德高望重的官宦夫,却贬身份,给一个姨娘生的庶女加笄,传出去,岂不有辱身份,丢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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