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夹了筷虾仁给苏谨心,继续道,“相貌已注定,要改变也为时太晚,但女子妇德妇行出类拔萃,倒也不失为一种大家闺秀之风。舒榒駑襻”那苏谨妍容貌虽倾城,但总带着一股轻浮之气,与她那低贱的亲娘一样,都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娶回去服侍男子尚可行,但若作当家主母,却是贻笑大方。
对于自己高贵的出身,林氏向来引以为傲,她是堂堂处州林家的嫡女,林家世代行医,先祖更是奉诏入过宫为皇族中人看过病,归来后,高祖皇帝亲笔御赐“悬壶济世”,别说在处州,就是在整个江南,有何人不知处州林家之名。
但可惜,林家医术传男不传女,就算林氏身为林家的嫡女,也不例外。
陪林氏用膳,苏谨心一边唯唯称是,一边谨慎应对,每一句都是思量再三,选在合适的时候才出口。
“夫人,老爷来了。”秋荷走了过来,低声道,“奴婢看老爷的脸色不太好,想必是夫人刚刚罚了谢姨娘,来为谢姨娘讨说法了。”
“就知道护着那个贱人!”林氏动了怒,砰的一声重重地放下玉筷。
苏谨心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老爷。”一袭青衫儒雅的男子掀帘进屋,年约三十五、六岁,面颊圆润,富贵之象,屋内的众人皆起身行礼。
苏谨心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近距离见苏老爷,心中有些紧张,“女儿见过爹爹。”
苏老爷手一挥,经过苏谨心时,微微扫了她一眼,就再也不看她,苏谨心虽早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也知道自己在苏老爷心中根本微不足道,但总觉得这几近陌生的男子是自己的生身之父,血脉相连,即使无情,也不会无情到这般地步。
垂眉低首,却无人发觉这不起眼的苏府二小姐,微启的唇角带着一抹讥讽,苏老爷以为她苏谨心懦弱无能,相貌又平凡,无法为他们苏府光耀门庭,呵呵…,既然是这样,那她就搅得苏府天翻地覆好了,总不能枉担了那昔日的天煞孤星之名。
“阿绣不过是一时好心,给你那窝囊废的女儿送个丫鬟,免得她被人欺负了,你倒好,出了事就全怪在阿绣身上。”苏老爷一进来,就对着林氏一阵厉骂,“当初是你自己不要这个女儿的,还把她丢在一旁不管不问,也就阿秀好心,这么多年对你那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
谢姨娘闺名中带了一个绣字,她与苏老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苏老爷当初原想娶得的是谢姨娘,故而对苏老太爷相中的林氏,并无几分真情,做多是结发夫妻。
“老爷,您说话得凭良心,她谢姨娘一个妾室,居然敢插手府里的事,这叫我这个当家主母颜面何存。”林氏不甘示弱,冷笑道,“我也看开了,你看宠爱谁就宠爱谁,想要纳哪个女子为妾就纳哪个女子为妾,但有一点,我们当初说好了,这苏府是我当家,她谢姨娘就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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