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吧。舒榒駑襻”马氏也看清了,谢姨娘在苏家也不过是个妾,做主的,永远都是苏家的主子。
她哭着跪倒在苏谨心的面前,刚想再跪得近一些,一旁的中年仆妇啪得一掌直接甩到了马氏的脸上,“滚远些,二小姐这般尊贵的身子,也是你能碰得的。”
真不愧是林氏身边的人,不用等苏谨心开口,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是,是。”马氏被打得晕头转向,再加之她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一见苏二小姐身边的这些个下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在苏谨心面前放肆。可一想到儿子谢明山的性命还在苏二小姐手里拽着,马氏只能装着胆子,再次一步步地爬向苏谨心,哭求道,“二小姐,这事真赖不了明山,全是贵府谢姨娘的主意。那谢芳绣心肠狠毒,容不下二小姐您,却又教唆我儿子明山来引诱您,真的,我绝不敢骗二小姐您,这事千真万确,否则借我们十个胆,我们也不敢啊!”
苏谨心才不管马氏说的是不是实情,谁叫谢明山刚刚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她,很抱歉,她苏二小姐向来心胸狭窄,得罪过她的人,她从来都不会轻易放过。
素手漫不经心地抚在花梨木椅上,停下来时,又随意地轻叩,嘴角淡淡一笑,却把在场所有的人吓得变了脸色,胆战心惊。
在这一刻,苏谨心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既然大家都在抢夺苏家,那么她作为苏老爷的嫡女,不抢,是不是太对不起苏老爷了。最重要的是,她要让林氏知道,即使她是个女儿身,也未必不能接手苏家的一切,哪怕没有翊儿,她也一样可以给林氏依靠,送林氏终老。
“你儿子这般陷害我,我若饶了他,你教本小姐日后怎么见人。”苏谨心冷笑,一抬手,下令道,“来人,先把谢明山打个…”
杖责多少呢,苏谨心故意顿了顿,与芷兰对视一眼,便道,“看在谢姨娘的份上,本小姐就从轻发落吧,先杖责八十好了。”
杖责八十,还是看在谢姨娘的份上,芷兰捂嘴偷笑,谢明山这八十大棍打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觊觎二小姐。
阮姨娘瞧着明白,二小姐的性子可比夫人狠绝多了,欣慰之余,就接着附和道,“二小姐您啊,就是心善。”
“明山,我可怜的儿啊!都是娘不好,娘应该劝着你的。”马氏哭得呼天抢地,再听到苏谨心要打她儿子八十大棍,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有胆子贪图苏家的钱财,就该有胆子承担,苏谨心丹唇微启,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打!”
谢明山,不打你,本小姐又怎么在苏家这群下人面前立威。
重重的杖责声,一下又一下地响起,谢明山痛得撕心裂肺,大喊道,“苏二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什么男儿骨气,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的谢明山哪还管这些,哭得震天,若细看,居然在还未打之前,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在场之人一阵低笑,这笑声虽轻,但听在谢姨娘的耳中,简直就是无地自容,脸上更是无光。
转过头,苏谨心一脸无辜地对谢姨娘道,“谢姨娘,本小姐已经帮你教训这帮肆意妄为的亲戚了,以后,谁再敢乱嚼舌头,说谢姨娘与大姐陷害本小姐之类的话,他的下场,就如同谢明山。”
苏谨妍气得张口大骂,“苏谨心,不用你再假惺惺的了,哼,你无才无德,凭什么占着苏家嫡小姐的身份,在我们面前耍威风!”
今日她真是受够了这窝囊气,反正已经撕了脸面,就算骂了苏谨心,苏谨心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难不成会打她。
苏谨妍有恃无恐,但谢姨娘却慌了,“妍儿,少说两句。”现在形势与她们不利,好在还有浩儿,将来总会有机会报仇的。
“大姐,我尊你一声大姐,那是看在爹的面上,可你这般不知自重,辱骂与我,就算我计较,旁人又该如何看待我们苏家,他们会说苏家没有规矩,嫡庶不分,尊卑不明。”苏谨心面冷如霜,问向一旁的阮姨娘,“你说,有人当众辱骂嫡小姐,该当如何。”占着嫡出身份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拿嫡庶之别来压苏谨妍一筹,却还能堵得她无言以对。
阮姨娘配合道,“若是府里的下人,自然就拖出去,打死不论,但大小姐嘛,虽是庶出,但自古贵贱分明,辱骂了嫡小姐怎么着也该小惩大诫一番,以免府外不明事理的人说我们苏家没有世家望族的样子,有的只是铜臭味。”
“可她毕竟是我的大姐,我怎么能…”苏谨心面露几分为难。
“二小姐此言差矣,您是我们苏家嫡出的小姐,身份为尊,再说,您现在可不止是二小姐您自己,你还代表了夫人,夫人让你处置这些,您就不该心慈手软。”阮姨娘好心地劝道,“大小姐对您不敬,便是对夫人不敬,对夫人不敬,是不孝啊。”
说得好啊,几句话就给苏谨妍定了个不孝的罪名,苏谨心对阮姨娘所说的话十分满意,她娘林氏有这么个陪嫁丫鬟,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阮姨娘所言有理。”苏谨心笑得狡猾,对苏谨妍道,“大姐至诚至孝,愿意为谢姨娘受罚,谨心就成全了大姐的这份心意,那么就少打些,鞭挞十下,可好?”
苏谨心竟然真的敢打她,苏谨妍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是苏家堂堂的大小姐,爹的掌上明珠,苏谨心怎么敢,怎么敢打她。
苏谨心,你是疯了吗。
“我要找爹爹去!”苏谨妍推开朝她过来的几个中年仆妇,斥道,“大胆,我是苏家的大小姐,你们谁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