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略回想了一下,答道:“一家叫林木堂的木材商号,平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乎只是普通的商家而已……”
“似乎么……”岑溪岩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舒虺璩丣
江岸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公子,您的意思是,那家林木堂,有什么不妥吗?”
“现在……还不太确定。”岑溪岩嘴里说着不确定,可神情和语气,明显是觉得那家林木堂有问题的。
“那……”江岸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价,我们还跟吗?”放弃吗?不甘心啊!
“跟!为什么不跟!那块蛇纹木,我们要定了!”既然已出手了,就没有收手的道理!
岑溪岩冷哼,即便那蛇纹木,是有人设下的诱饵,那她就当一回贪嘴的鱼儿又如何?即便她吞了那香饵,那也要对方有那么大的力气,有本事将她拉出水面才行!
这时,主持者已经报出第二次价了,再报一次,可就要敲锤子了。
江岸不敢耽搁,马上高声喊价,“三千一百两!”
“三千一百两!异国蛇桑木,六号包厢的客人出价三千一百两,还有哪位客人出更高的价格么?”主持者喊道。
江岸跟出价格后,岑溪岩便留意对面十九号包厢里的动静,坐在那包厢主位的男人,听到江岸的叫价后,便微微侧身,似乎跟旁边的一个人说了一句什么,他旁边那人便抬头,向他们这六号包厢看了一眼,随即,微微点了一下头。
之后,主位上那男人又跟价了,“四千两!”
这一回,直接加了九百两的价钱!
这一下,众宾客中,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四千两银子,去拍一块连名字都极少有人听说过的,更少有人了解其特质,难以估算价格的木料,这有些过了吧?
难道说,这两家竞价的商家,还真了解这种木料,这还真是一种极为名贵的木料么?
“四千两!四千两了!还有客人出更高的价吗?”主持者这时,也被调起了情绪,语气有些激动地喊道。
因为岑溪岩前面已经表过态,势必要拿到这块蛇纹木了,江岸这次也没有再征询她的意见,直接便加价道:“四千一百两!”
十九号包厢里,主位上的人又向身边那人说了句什么话,那人再次点了一下头。
“五千两!”主位上的男人叫价道。
居然又加了九百两!这回下面议论的人更多了,那块木料,真有五千两的价值吗??
“五千百两!异国蛇桑木,已经突破五千两了,还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吗?”主持者兴奋地喊道。
“五千一百两!”江岸毫不犹豫地继续跟价。
十九号包厢那主位的男人再次扭头看向身边的人,这次,那人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回,十九号包厢没有动静了。
“五千一百两一次!”
“五千一百两两次!”
主持者报了两次价,十九号的林木堂商号,依旧没有动静。
主持者故意停顿了好半晌,见十九号包厢的确是不打算跟价了,终于报出了第三声价格,”五千一百两三次!”手中锤子落下,“恭喜六号包厢的雅趣掌柜,以五千一百两白银的价格,拍得异国蛇桑木一块!”
而此刻,岑溪岩的包厢里,江岸和那几个管事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完全没有拍得了蛇纹木的喜悦之色。
他们都不是笨人,在拍下蛇纹木的同时,他们也都明白过来,他们是真的钻入别人设下的套子里了。
如果林木堂的人真的知晓那蛇纹木的价值,并且有心拍下的话,拍到五千两,他们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即便是一万两,他们也会继续跟!
可若是不了解那蛇纹木的价值,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一块木头,叫价到五千两的,除非脑子抽了!
而如今这般,去研究林木堂的人知不知晓那蛇纹木的价值,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这样行为,明显就是在引他们跟价呢!
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江岸等人还想不通。
“好了。”岑溪岩开口,安慰几人道:“五千两银子,买了那么大一块蛇纹木,我们是占了便宜呢,都高兴点,你们干嘛这个表情?”
“公子,他们这样引我们跟价,为什么呢?”江岸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知。”岑溪岩一顿,又道:“该我们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秘宝大会在继续,这宝会是没有中午休场的,午间,众宾客只能吃一些金碧楼备下的茶水、点心垫垫肚子,好在这里预备的点心品种较多,味道也都不错。当然,也有讲究的人,早提前备下了吃食,叫随从带过来了。
蛇纹木之后,再没有异常的状况发生,当然在那之后所拍出的宝贝,也各个都是精品,但再没有竞价夸张,或者宝物太另类的情况出现。
一直到下午时,那张许多人期待已久的公输般大师的绘图,终于出现了!
开场并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主持者的介绍也是中规中矩,没有夸大,也没有渲染,他从侍者手里拿起那张图,展开,举起里,在展台上转了一圈,向周围的宾客展示,“这张画,相传是公输般大师生前所绘,里面隐藏着他所设计的一个精妙绝伦的机关制图,能否参透其中的奥秘,这就要靠天分和悟性了吧。”说到这里,那主持者还呵呵一笑,开了个小玩笑,“我这块朽木,是无论如何都参不透这图的,就看各位宾客中,有谁获得此图,之后将其参透,创造出奇迹了!”
众人都伸着脖子往那主持者手里所拿的图上看,那图似乎是羊皮所制,大概有两尺见方那么大,上面所绘制的,并非是什么设计图纸,只是一副简单的山水画罢了,而且其手法生涩,显然并非是善于作画之人所绘的。
见了这图,很多人心里难免失望,还以为是公输般大师的设计图纸呢,原来竟是一副画,也不知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要从那画里参出设计图来,那也不件容易的事儿啊!
有人就忍不住问了,“就这样的一幅画,怎么能确认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