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道理追她。舒残颚疈”史迪文开始讲“道理”了。
“没道理?你看不出来她在乎你吗?难道你们没有在交往,你没有招惹过她吗?史迪文,你不在乎她的感受?难道你不是多情,而是无情?”我并不乐于壮壮有冷血的基因。
“何荷,你不要没良心。”史迪文梗了脖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招惹姜绚丽?是你,是因为你,因为你莫名其妙要和我划清界限,所以我才会想要借着她吸引你的注意力。”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接受不了自己是罪魁祸首的事实。
“我怎么知道她会认真啊?我只不过是和她吃过几次饭,说过几次玩笑话而已啊。”
“你以为我们女人跟你们男人一样,只知道玩儿吗?”
“哼,要我看,你这个女人比我这个男人,玩儿得更到位呢。”
“对啊,既然大家都是玩儿,那玩儿完了自然要划清界限啊,你何必拖拖拉拉,节外生枝呢?”
这几个回合下来,护士终于又来了:“喂,你们如果成心不想要这个孩子,那直接去做人流好了。我们没有多余的人力物力,一边由着你们作孽,还一边帮你们保胎。”
史迪文终于走了,我终于可以“静养”了。我心乱如麻,脑子里更是比麻还乱。我的怀孕,大概会自姜绚丽之口传得沸沸扬扬,而我和史迪文的不正当关系,大概也要浮出水面了。而史迪文到底会不会认为我是偷了他的种,如果会,我该给他个怎样的交待。算了,我已经保有了壮壮,那么其它的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大不了离开“宏利”,离开史迪文,隐居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遵医嘱,在家卧床休养。瞿部长打来电话,说让我好好休息,工作上的事,以及陶大姐的事,都不用挂心。他还说:这个腰啊,是人最重要的关节了,年轻时不好好保护,老了可是要遭罪的。我唯唯诺诺应着,心想我的真面目竟然还没有暴露,在上司眼里,我竟然还是个因“公”负伤的大好青年。有人替我告了假,以撞伤了腰为名。这人是史迪文,还是姜绚丽?不过不管是谁,姜绚丽的“保密”,实在了代表了她的大人大量。
我没有把这一意外告诉我爸妈,免得他们小题大做,把我押回他们眼皮底下。我也没有亲近的朋友,可以在床前伺奉我。所以,我连续几天,都是给楼下的小卖部兼小吃部打电话,缺什么,就让那老板娘送什么。老板娘以为我伶仃一人,所以动了恻隐之心,除了免费送货之外,还时不时给我端碗非卖品——自家做的红烧肉或麻油鸡。
史迪文一直没找过我。偶尔,非常偶尔,我的内心会像海啸似的升腾上来一股不满:史迪文是个没心肝的缩头乌龟,他怕了,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拜他所赐,所以他连一丁点儿的旧情都不顾了,连我的虚弱无助都不顾了,他巴不得能上天入地,躲个干净。而我每天都在给姜绚丽打电话,我打她手机她不接,打到公司她也不接。其实,我不怕失去她这个朋友,只不过,我并不习惯有人因我而困扰。我想对她说,我和史迪文之间,纯粹是一个过错。我还想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