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史迪文来敲我的房门。舒残颚疈那时,我刚洗完了澡,正站在空旷处将头甩得像一头癫狂的狮子,而水滴正从我湿漉漉的头发上四射开来。我的头很疼,雯雯在我的肚子里活蹦乱跳,而史迪文就住在我的隔壁,与我一墙相隔,面对如此处境,我的头就不由自主变得很疼。
我听见敲门声时,我的手机正好也突响。我看了看,是于小杰。我没有接电话,而是选择了去开门。
我发誓,我这么做并不代表我重史迪文,而轻于小杰,因为我在开门之前,并不知道来人是史迪文,我以为,在这个时间,他正在和张阳刚小酌或畅饮。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以为酒店或是罗某有正事来找我,而正事,应该是暂时重于于小杰的关爱。
所以,当我打开门,看见史迪文时,我正攥着哇哇作响的手机。
我和史迪文对望着,直到手机安静了下来。安静有助于思考,而思考过后的我,开口说道:“你的房间在那边。”说完,我企图关门。史迪文一侧身就跨过了那道门,正式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见过在酒店回自己房间,还敲门的吗?”
换言之,他就是来找我的。
我把浴袍的领子拉了拉拢,虽说在这白色浴袍之下,我仍穿有保守的睡衣睡裤,但我仍心存局促。“来找我出去?你帮我告诉张阳刚,我累了,不出去了。你们自己去玩儿吧。”我又替史迪文找了一条来找我的理由。
可惜,他不知好歹,又否认了:“不关他的事。”
我的手机又响了,又是于小杰。“谁啊?”史迪文问我。
我真后悔,后悔没有把于小杰的来电显示换成他的相片,不,最好是换成他吻我时的相片。是啊,他吻过我,结结实实地吻过我。就在前一天,就在我北京的家,我引诱他吻了我。他吻我时,我抱紧了他,表现得似火般激荡,又似水般沉溺。我亲耳听着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像月兑缰的野马。直到他的吻越来越向下,我一把推开了他。因为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吻到我的肚子,我的雯雯,我和别的男人的雯雯了。我们面对面喘息着,接着,我低下头去:“对不起,对不起。”于小杰用手指耙了耙稍稍凌乱了的头发,无奈地浅笑道:“是我的错。”
于小杰离开我的家时,仍旧对我说:“我等你。”他的脸上焕发着光彩,一种代表了希望的灿烂的光彩。他依旧选择了等我,因为我的种种表现让他以为,没有准备好接受他的,是我的身体,是我那尚未“打掉”雯雯的身体,而我的心,也许已经准备容纳他了。
史迪文见我默不作声,直接拉起了我的手,也顺带着擎起了我手中的手机。他看见,上面显示着于小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