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史迪文去看电影了,在我们决定了要谈一场恋爱之后,我们绞尽脑汁,终于决定了要去看一场电影。舒残颚疈在这之前,我挖苦史迪文,也挖苦自己:“到了这个田地再来谈恋爱,真滑稽,要去西餐厅围着餐巾共进烛光晚餐吗?刀叉锃亮,轻言轻语?算了吧,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回饭店叫外卖好了。”
而史迪文握住我的双肩,鼓舞我的士气:“不行,我计划好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最后散步回饭店,如果路过花店,我还会给你买一束红玫瑰。”
我扒拉掉史迪文的手,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还真是个俗人。”
史迪文死皮赖脸再度揽住我的肩,拥着我向前走去:“你不俗吗?那你干吗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
我抵死狡辩:“拜托你看看清楚,我这是在嘲笑你。”
影乐宫正在举办怀旧电影节,史迪文买了两张四零年版《魂断蓝桥》的票来,而在一旁等候的我,正怀抱着一捧红玫瑰。我们刚刚真的路过了花店,而史迪文真的给我买了花。他对花店的小姐说:“给我来一把红玫瑰。”小姐彬彬有礼地问:“请问先生要多少枝?”史迪文已掏出钱包:“来一把就行了。”我几乎把头埋进了胸口:来一把?他以为他是在买韭菜吗?
不知道他有没有给汪水水送过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送“一把”。我接过花,用手倒提着:“一路上还得拎着它,真麻烦。”说完,我率先走开了。史迪文一边收钱包一边追在我的身后:“喂,你这个女人才真叫麻烦。”
史迪文拿着电影票向我走来,我匆匆将怀中的花倒拎了下去。
我右侧的座位无人入座,正好可以用来安放那捧总共十一朵的红玫瑰。我左侧的座位上坐着史迪文,而他的腿上则放着一桶爆米花:“既然你怕麻烦,那我替你抱着好了。”我成心与他作对:“你是为了方便自己吃吧。”
在罗伊和玛拉缠绵悱恻的戏码下,连我月复中的雯雯都多愁善感了,她停止了活蹦乱跳,只余下温柔的蠕动。史迪文的手在玛拉从报纸上的阵亡名单中发现罗伊的名字时,捉住了我的手:“我喜欢你多愁善感的样子。”我知道我的眼泪又已注满了我的眼眶,然而那并不是为了那我已倒背如流的剧情,只不过,那久违的恋爱的温暖,正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我的身心,像小虫般啃噬着我的坚强。
玛拉圣洁的脸孔消失在了滑铁卢桥上,我的手却在史迪文的手中找到了最契合的位置。
电影结束后,我和史迪文的手机开始轮番作响,我妈,于小杰,还有汪水水,开始轮流入侵我和史迪文的恋爱。我第一次恳请史迪文:“今天我们谁也不接电话,好吗?”史迪文看我的表情活像看见了鬼:站在他面前的何荷,是一个他所陌生,所期盼的何荷,柔弱,谦卑。史迪文应允了我的请求,他关上了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