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利的新鲜血液前来培训时,姜绚丽蹙眉:“这一批女的比男的多啊。舒残颚疈”
我不以为然:“二十一世纪男女还有别吗?男秘女保镖,都照样拔头筹了,更何况是交易员。”
可是,姜绚丽不爽了,这便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天性。
我揶揄她:“女的数量取胜不是重点,重点是……有高质量的吧?”
姜绚丽话锋一偏:“对了,礼拜二还是礼拜三的,下班的时候,见你上了一辆破面包,什么人啊?”
我至今还在头痛:“啊……一个朋友。破面包?呵呵,他可是推翻了一条真理的,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眼见也不见得为实啊。”
接着,时隔一日,叫姜绚丽不爽的女主角,便崭露头角了。
她姓汪,叫水水,不过交易部的豺狼虎豹们,都叫她水汪汪。
新鲜血液们的培训是在上午,而我是到了下午,才在那一波高过一波的议论纷纷中,对她兴致勃勃的。那会儿,她早就挥了挥衣袖一走了之了,只甩下了一圈的裙下臣。
据说,她比李若彤还神似小龙女。
还据说,她有葡萄牙血统,八分之一或者十六分之一。
于是乎,交易部纷纷对培训部一步一叩首:请务必将这水汪汪“忽悠”到手,等她步入见习交易员的行列,他们这些师兄会好好关照她的。
他们没说“前辈”,他们直接说的是师兄师妹。这可真是司马昭之心。
至于秦媛,她自有她的独到:“真长得这么天仙,不如来我们市场部大展拳脚。”
“少信口开河了,”我近来和她倒是越来越有话说,“你还嫌人外人不戴有色眼镜呢?都说咱们市场部是吃青春饭的了。”
“有色眼镜光是人外人才戴的吗?你们不也是说……我的业绩全是陪老头子睡觉睡来的?”秦媛应答如流。
她就是只刺猬,而那些刺是插满的箭,每一支都是我们对她亦真亦假的中伤。
又时隔一日,一大早,我在宏利楼下,和史迪文有缘有份了一把。
他又从夜班倒了白班。
我躲在一根灯柱后面,打量他,以及正在和他郎才女貌的女人。那女人侧对着我,中分的长发,黑得像泼墨,遮住了大半脸孔。她穿了件女乃白色的及膝大衣,七分袖长,宽袖口,露出一截紧紧裹在咖啡色毛衫中的纤细的小臂。我打死不穿的便是这种七分袖,会显得我胳膊短粗,像个庄稼妇。
躲在灯柱后面,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史迪文一偏头,我就浮出水面了。
他直接让我下不来台:“何荷?鬼鬼祟祟干嘛呢?”
我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一模耳朵,埋下头寻模:“掉了个耳钉儿。”
史迪文乌云似的罩过来,一俯身,对着我的左右耳垂,两只长眼吧嗒吧嗒一眨:“是掉了一对儿吧?你这两边,都光溜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