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文夺似的接过了我的伞。舒残颚疈而我不得不屁颠屁颠地追上他的脚步。
疾风骤雨,纵然史迪文将大半的伞撑在了我的头顶,我外侧的身子也还是被淋了个通透。我吸了吸鼻涕,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将宏利甩在了身后,且在这烟雨蒙蒙中,史迪文谙熟地揽住了我的肩,让我严丝合缝地贴合了他。不等我反抗,他先下手为强:“取取暖。你确定你有一米六吗?确定不是一米五八吗?和你打一把伞,我腰都快折了。”
“滚,谁高找谁去。”情急之下,我顾不上措辞。
“高的不是都没带伞吗?”史迪文死性不改。
我萎靡不振。偏偏在这等鬼天气里,打辆车难于上青天。
史迪文连个招呼都不打,又把伞塞回给我,自个儿蹿入了旁边的药店。他身高腿长的,溅开水花朵朵,无奈他个性矫情,在意得不得了,于是呲牙咧嘴。
我想干脆把他扔下,一走了之,不过想归想,脚底下却生了根似的,而那倾盆的大雨,又像是灌溉着我。
不一会儿,史迪文复出。他这一个来回,从头到脚淌着水。
他说:“给你买了感冒药。”
我打量他,他两手空空,我一伸手:“哪呢?谢了。”
他又夺回伞,揽着我继续前行:“在我包里呢,到家再给你。”
而史迪文说的这个家,是他的窝。
即将步入歧途,我十趾扒住地面:“我不去。”
史迪文倒坦荡荡:“我家比较近好不好?你先去避避雨,这会儿一没taxi,二挤不上地铁的,感着冒呢你。朋友一场,见死不救可不是我的style。”
就像我家有史迪文的日常用品一样,史迪文家,也有我的。只不过,在我家,史迪文的东西是随处搁置,而在他家,我的东西则集中在一个储物箱里。当时,我买来储物箱时,史迪文不解:“why?”
我解释:“我妥善保管个人物品有问题吗?免得其他女人挤爆我的洗发水,或是把我的睡衣剪成碎片千千万。”
史迪文更加不解:“保管你个头啊?我说你这女人一丁点儿占有欲都没有的?你不是应该把小内内扔的我满屋子都是,以昭告这儿是你的地盘吗?”
我嗤之以鼻:“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这儿是我的地盘?那你交房租给我好了。”
当时,史迪文对我竖了大拇指:“你……果然上道儿啊。”
“更衣,湿答答的别坐我的沙发啊。”史迪文将我的储物箱从阳台搬出来。
箱子盖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它在阳台上搁置了不少时日了。多好,它和史迪文的其他红颜井水不犯河水。
我换鞋,更衣,找出水杯倒水喝。
史迪文从卧室走出来时,身上只着一条内裤,依旧是大小合身的四角裤,条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