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安华外汇的donna半公半私地来了北京,公是因为她是和乔先生一块儿来的,私则是因为她是作为乔先生的新欢来的。舒骺豞匫
她这才叫兜了个大圈子,没迷倒steven,亦没迷倒于小界,反倒按照初衷,和乔先生不同寻常了。
donna身着华服,也不管有没有东道主这一说,只嚷嚷着她来做东。
我带她去了后海的某宫廷菜馆,说甭管好不好吃的,至少这儿的价位和“宫廷”二字,衬得了你这身行头。
“有没有想过来北京发展?”我问彗。
“你这是欢迎我,还是欢迎我身后的乔先生的资金啊?”donna一语道破。
我也不遮掩:“呵呵,我们市场部的都是认钱不认人。”
“可你也不想想,笼络了乔先生,你免不了要再和steven频频打交道的。挠”
至今,史迪文按兵不动,并未镇-压他和高慧的曝光。甚至连那照片,他都任其泛滥。这使得我保存那照片的行为,像是杞人忧天。更甚的是,如今除了他翻白眼的一张,还另有一些远镜头,以及一张他英气逼人的,一共一组七张,陆续被公开,大有任君选择的余地。
关于高慧,人们各有各的臆测,好的,不好的,五花八门,但独独没有“平凡”一说。似乎一个平凡的女人,是绝没有机会荣登史太太的宝座的。
“那又怎样呀?”我笑吟吟地反问donna。
donna想了想:“何必白白费这个脑筋,反正你们那小公司,入不了乔先生的眼的。”
一道佛跳墙,donna吃得津津有味。相较于南方,北方做这一道,不会有太重的海味,加了飞禽,会更浑厚。
“不得不承认,steven的素质真是好。乔先生手底下五个人齐刷刷地要买进日元,被他一个人挡了下。按说乔先生手底下,怎么会有庸才,可万众一心了也还是斗不过他steven一个。时限一到,又一次证明了他steven才是对的。”donna眉飞色舞,“接着你猜猜看他说了什么?他说,我不过是比你们多了一点点天分,而你们败就败在人云亦云,加油哦。你听听,他这话说狂也挺狂,可说随和也挺随和,是不是?真叫人模不准。”
“这有什么模不准?他就是狂。”我咬定。
“除了这正经事,他在不正经的事上,也一样装得了没事人。乔先生带他去和某某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吃饭,对方带了几个姐妹同去。他一样周-旋,已不已婚,暴没暴露,与他何干?”
我大概微微色变了。我的“倍感欣慰”是建筑在他过得不好的基础之上,我还不能接受,他过得好。
donna一拍巴掌:“我就说么,你对他是来真的。瞧瞧你有多入戏。”
在何翱的陪伴下,我爸如有神助,康复速度异于常人。
而今天的结局,要追溯源头,怪也自能怪我自己。一开始是我频频追求己欲,才只好将何翱托付给我爸妈的。后来,我再接何翱回家,我爸便三番五次将他苦苦留下,一天复一天,没休没止。
再到了今天,何翱亲口对我说:妈妈,我不回家。
我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可也得先礼后兵:“妈妈给你买带轨道的托马斯好不好?再破例一次,让你吃一颗巧克力,成不成交?”
可在如此优厚的条件之下,何翱还是向我妈的怀里扎了扎。
“要不……让他再住住吧?”我妈小心翼翼。
“是不是爷爷教你这么说的?”我直白地问了何翱。
“小荷?”
我翻了脸,口不择言:“哪里有孩子不找妈妈的道理?没人教他的话,他怎么会丧失天性?不,这根本不是教,你们这根本是教唆。”
“小荷!”我妈簌簌发抖,“这么小的孩子,哪个不是叫谁拉扯拉扯,就粘上了?真要教他,可还真不一定教的会,你……你倒是给我教教看!”
我坐下来,有气无力:“妈,可我怎么会有一种,被每个人都背叛了的感觉呢?感觉像是我拼尽了全力,到头来,你们卸磨杀驴了。”
这一天末了,我还是一个人走了。
纵然,我妈对我言之凿凿,说他们没有卸磨杀驴,而我也更不是驴,纵然,难得何翱小小年纪便会察言观色,并过来洋气地和我贴了贴面,但我再问了他最后一遍,要不要和妈妈回家时,他还是更加洋气地,说了no。
于小界是个无可挑剔的恋人。
他就像把放风筝的好手,风力,风向,风景,这些通通由他操心。而我,正好没有去向,索性就做那只风筝。他张弛有度,我怡然自得。他尽心尽力,我沾着光地便尽享大好风景。
我打了电话给于小界。这似乎是恋人之间应有的权力和义务。
我说:“计划有变,我今天还是无牵无挂的单身女郎,我们要不要去哪里嗨皮?”
于小界尚在公司,嗓音中有浓浓的疲态。我理所应当地取消了提议,说那你等会儿直接回去好好休息。于小界却纠正我:“何荷,你对我太好,好得都客套了。”
“客套不好是吗?那你小心我矫枉过正。天堂club,给你半小时时间,迟到一分钟,我打断你的腿。”我声情并茂。
“这就对了。”于小界挂断了电话。
我一心向目的地驶去。
史迪文会在天堂club,是我意外的收获。
是的,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他不是天降的灾难,而是我意外的收获。
他们一行六人,四男二女,大抵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至少,史迪文并不占上风。
传言说,乔先生也计划涉足做单软件的研发,做腻了呼风唤雨的个人投资者,也跃跃欲试地要做做真正的企业了。而史迪文这一无关风月的抛头露面,似乎更印证了传言的可信。否则,固然他是乔先生的左膀右臂,也独挡不了外汇之外的一面。
最豪华的vip卡座归他们所有,位于角落,两面是原木质地的墙壁,另两面挂有纱帘。纱帘的遮光性优良,若不是史迪文掀了开,踉跄地走出两步,微微弓着身有些反胃似的,我是无从发现他的。
史迪文并没有发现我,不光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十数人人头攒动,更是因为他醉了。
他酒量一向不好,所以自控之下,反倒并不会常常酒醉。正因为此,我才可以确定他并不占上风,对对方不至于阿谀,但也耍不了花枪。
史迪文站直身,熬过了那一阵反胃,扶着后颈煎熬地转了转脖子,又一头扎进了纱帘。
他又换回不羁的面孔,接着和那些人谈笑风生。
纱帘内的其余男女,对我来说张张是生面孔。财大气粗的乔先生也好,初具雏形的瑞元外汇也好,在做单软件这一新领域中,均在同一起跑线上各使浑身解数。而若说领先于起跑线的,那也只有人才济济的宏利外汇了……
说曹操曹操到,而我才光是想想,宏利外汇的杰出代表人物姜绚丽,就到了。
她也没有发现我,因为她径直走向了那最豪华的vip卡座。我目送她的背影,以及那一头和我太过相像的卷发。
她掀开纱帘,和众人打过招呼,随即,坐在了史迪文的身旁。
而再接下来,史迪文的举止,令人费解。
他腾地站起身。任谁都认为他是要去做些什么,打个电话,或是去去洗手间,结果,都不是,他只是站起身,换了个座位,换了个……远离姜绚丽的座位。
于小界也到了。他出其不意地吻了一下我的面颊,而后坐在了我对面的座位,挡住了我的视线。
“在想什么呢?”于小界没有了电话中的疲态,神采奕奕。
“在想……”我掩饰地看了看表,“你迟到了五分钟,我不能打断你的腿,但你能不能推荐个更好的去处?这儿……风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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