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文绕过车头,走到我这一侧,拉开了车门。
风夹杂着星光一下子灌进来,我正襟危坐,兜回公事:“史迪文,你这次真的帮了瑞元大忙。”
“我是帮了你大忙,你好我就好,我好大家好。”
我将手伸出车门,和史迪文握手:“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史迪文握住我的手,不似我好端端地上下抖动,反倒用拇指摩挲我的手背嫒。
我要抽回来,史迪文却不放,一来一去地最后演变得拔河似的。
“我可才用了一分力。”史迪文调侃我的面目狰狞。
我伸出一条腿踹他,他一闪,我踹了个空,咬牙道:“死蚊子我承认你是万能的,公事私事手到擒来,可万能不代表你能陪睡。牦”
“谁说我要陪睡了?你多心了,我只是上去坐坐。”
我稍加缓和:“真的?只是上去……坐坐?”
史迪文弓下腰来,信誓旦旦,吐字沙哑:“对,上去,‘做做’。”
我顿时涨红了脸,踢他的第二脚被他握住小腿捉了个正着:“何荷你可以反抗,可以高举道德旗帜,可以大义凛然,但怎么办?我比你强壮一百倍诶。”
“等一下。”我抢在史迪文抱我下车前低吼。
史迪文从不急于一时,这次也停下来容我发表临刑感言。
“你有没有法子……咔嚓一声,把我的道德旗帜一撅两半儿呢?”我是真心求教。
“有,只要你的道德准则不要太狭义就好。”史迪文松开了我的手脚,重新握住我的手腕让我的掌心贴在他的心口:“喏,模到了吗,我心跳过速是不是?濒临爆炸了是不是?你要再惹恼我,我说不定会一口气上不来英年早逝。”
接着,史迪文压住我的手腕向下带。
我了解他的目的,于是在抵达他的腰间后便由掌变拳,死死揪住了他的衬衫。
史迪文也不强求我:“怎么?模都没胆模吗?除了心跳过速,我还欲火焚身,所以何小姐我拜托你马上给我灭灭火,否则我落下什么毛病,你这罪魁祸首还何谈道德二字?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
这一次,是我吞了一口口水。
车内的氧气被我榨了干,接下来每一口吸入的都是他史迪文送来的蛊惑,混合烟草香和他唇齿间的酒香。今天酒量逊色的他大概只象征性地抿了一点点的香槟,头脑精明得要命。我的手直接接收到他月复间呼吸的震幅,深邃得像只在埋伏着的野兽。
而后,史迪文收敛了他双眸的欲火:“最后就是,何荷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的话,今天就不要拒绝我。我怎么会让我们沦为道德败坏的混帐呢。”
“好……”
我才说了这一个字,史迪文便重新发了力。
“等一下!”我又低吼了一声。
史迪文眯了双眼,这一次他不在沉默中动粗,便会在沉默中拂袖而去,总之是不会再好言好语了。
我只好飞快地阐明:“别在我家好不好?”
“我家?”史迪文果断道。
“你还等得到到你家吗?”我松开了他的衬衫,手大胆地向下移去,“别再落下什么毛病……”
“那你是说,车里?”史迪文身子倏然探进来,眼底要蹿出火焰。
我抵住他:“这么挤,你会不会不好施展啊?”
十分钟后。某五星酒店电梯中。
我和史迪文十指交握,却看都不敢看他,没话找话,说我家隔壁的快捷酒店五分钟就能到,三星级水准也能满足我们的基本要求。史迪文却给了我一套更精打细算的答案,他说快捷酒店近是近,但没人代为泊车,里外里算下来也未必节省时间。再说了,“快捷”二字不适合我们,我们要做的事可不讲究快捷。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
我和史迪文还皆算盛装,踏在走廊繁复印花的地毯上,匆匆却又被消了声。
史迪文在刷下房卡之前,揭了我的底:“何荷,ONS会让你没那么难做是不是?”
是,所以我不回我家,也不去他家,所以我提议来了酒店。我又何尝不在为这个男人苦苦挣扎,那么不如忘了我们至今兜兜转转了足有五年,忘了高慧,甚至忘了何翱,那么不如今天只为自己活一把,心无杂念。
房门一开,史迪文便吻住我的嘴,太过蛮横,撞得我自己咬了自己的舌头。
接着我才恍然,他在耍脾气,呢喃道:“无所谓,一夜就一夜好了……”
我一把推开他,一边月兑下风衣一边走去拉合了窗帘:“去你的一夜,是一夜真情好不好?”
拉合了窗帘,我折返回来,途中便蹬掉了高跟鞋:“史迪文你今天太让我感动了,酒会上的一举一动,对何翱,对瑞元,和你五年了你还做得到让我这么感动,这太不可思议了。所以我才来和你一夜真情。”
我话音未落,史迪文便在解衬衫的扣子了:“一夜的第二天是各走各路,互不相干,请问‘一夜真情’的第二天会怎样?”
我走进浴室,偌大的浴缸铮铮发亮,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扭开龙头注水:“难舍难分。”
史迪文月兑下了衬衫,站到我身后,只是贴着我,没有任何动作:“总之我不喜欢酒店,可又不能不依你。”
我面对浴缸直挺挺地站着,静候水位的升高:“下次依你。”
“要一起洗吗?”史迪文问。
我感受着我身后的他的身体的变化:“我说不要一起你就会出去吗?”
下一秒,史迪文双手攀上我的胸脯,滚烫的吻落在我后颈。
我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嘴上却在拒绝:“好脏,等我先洗……”
史迪文将我和衣打横抱入浴缸,随后便欺压进来:“先洗是不可能了,你试试看能不能两件事同时进行吧。”
龙头还开着,水平面一时间还只能将将没过我的身体。史迪文在给了我短促的深吻后,两腿分跨在我的身体两侧站直身。我半坐起来,背倚在浴缸缸壁上盯着他月兑到不着片缕。我的黑色一件式裙浸满了水,严丝合缝地贴在我的身上,而我的脸大概红到要滴下颜色。
史迪文向我伸手,我将手交给他,由着他拉着我站起来。他那样高大,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分不出谁比谁更热。
他拉下我裙子的拉链,每一寸布料水淋淋地吸附着我,上下维艰。
我也去帮忙,嘴里念念有词:“它是和我有仇吧,还一而再再而三了……”
“算了。”史迪文将手从下摆探入,一把扯下了我的内裤。
我不由得轻轻啊了一声,被史迪文接收到他的口中。史迪文的吻除去灼人的狂热,更有切切的忧虑。接着他说:“除了你的心,我还要你的人,都要了我才安心。”
“我有让你不安心吗?”我不解。
史迪文将我放倒回水中,皱了一下眉,微微摇了摇头:“不知道。”
水溢了出来,龙头没有扭合,仍一直有水接连不断地嗒嗒淌下。在史迪文的动作下,水面不住地逾过浴缸缸沿,潮水般一层层漫到地面。我身上价格不菲的衣料真是物有所值,抵过我和史迪文的撕扯,宁死不要开线。史迪文只好不辞辛劳地将手探入其中,用他的掌心和指尖,周到地带给我每一寸欢愉。
后来我伏在他的身上喘息,水温失去温度,他打开水阀放水,灯光下四处波光粼粼。
再后来,水线自头顶上的花洒中沙沙落下,笼罩住我们。
我的裙子也终于放过了我。
史迪文为我洗头发,细心地将泡沫拦截在我的眉骨上方。
我好不享受:“你会不会对我太好了?”
他答:“你别奢求我今天开了个头,以后会次次代劳。我不过是新鲜新鲜。”
“那下次你帮我洗脚好了,也满新鲜的。”
“那下下次呢?”
我憧憬:“下下次我帮你洗头,下下下次,我帮你洗脚。”
史迪文失笑。
我把握时机:“眼下气氛融洽,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