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冰天雪地里的一夜.水涟月意外的进入了深度睡眠.这绝不符合她的准则与警惕原则.
果然.被刺眼的光芒晃醒后.便发现身旁多了两个包裹.一个里面是食物与药物.而另一个包裹里则是抗寒的衣物.她诧异的望着那两个包裹.猛然站起身环视四周.一如既往的幻真幻虚.白茫茫的一片雪山.
正当她疑惑之时.却惊奇的发现.两个包裹一角.有几个很细微的脚印.按照脚印的大小.水涟月猜测给他们送东西的是名女子.并且只有一个人.
用银针试过食物后.就着白雪.水涟月吃的七八分饱.有了些精神后.紧接着翻出几个精致的瓷瓶.她将药倒在手心.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心顿时一沉.这分明是上好的续命丹药.
到底是谁.既然入了这隐寒山.帮助他们.却为何不肯现身.
四周沒有任何异常的动静.越是这样.她便越发肯定.有人在暗处监视着他们.对他们的行动了若指掌.否则也不可能知道南宫煜受伤了.更不可能送的这般及时.
天上空的太阳.晒着这片雪山.暖洋洋的.然而那白雪丝毫沒有融化的迹象.水涟月收拾好包裹.将续命丹药喂给南宫煜吃了两粒.扯过玄天绫拉起木板.继续前行.
终于到达了山顶.一眼望去.连绵不绝的雪山山峰层层重叠.一片白色.而距离那天赤山的路程.依然如刚來时那般.似乎永远都无法靠近.
此时的水涟月真真的有了一丝绝望之感.幻境.幻境.她不懂奇门遁甲之术.如何能破解的了.难不成要在这幻境中无休止的走下去吗.
她低头望了眼南宫煜.突然发现他双眸微颤.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凑近去听.才知道南宫煜要喝水.无奈之下.水涟月只得用手抓起一把白雪.用力的攥紧.很快.在她手的温度下.白雪化成滴滴雪水.滴在南宫煜苍白发干的薄唇上.
“南宫煜.南宫煜.你醒醒.醒醒”.水涟月见南宫煜喝了些雪水后.有了转醒的迹象.便知道是那续命的丹药起了作用.当下不停的在他耳边唤道.因为她知道.若不如此.在这寒冷之下.他会再次昏睡过去.
渐渐地.南宫煜无力的睁开双眸.阳光格外的刺眼.令他很不适应.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僵硬.胸口更是钻心的疼痛.“我这是哪”.
水涟月见南宫煜醒过來.不由小激动了一下.“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南宫煜虚弱的看向水涟月.但见她含笑望着他.不知为何.脑子里竟有种想要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那有些狼狈的小脸.发鬓蓬松.活月兑月兑一个调皮的女娃.全然沒有了先前锐利的锋芒与寒意.
“你胸口有伤.那断木刺穿了你的后背前胸.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我也不敢贸然给你拔出來.所以你先忍忍吧.待找个合适的地方我再给你疗伤”.
沒等水涟月说完.南宫煜拼尽全力.强行抬起手臂.将水涟月搂进怀里.因触碰到伤口.他又不禁轻吟起來.水涟月想要挣扎起身.不料南宫煜哪里來的力气.竟搂的那般紧.
“南宫煜.你做什么.你身上可是有伤啊.你”.
南宫煜忍痛虚弱的笑了笑道:“沒想到.你竟这般关心本王.也算咳咳.本王沒有白舍身护你咳咳”.
水涟月一愣.本想强挣开.却不想南宫煜很适宜的松开手臂.“你”.望着他那明明痛苦却强忍住的神情.水涟月终是沒有再用刻薄的话语攻击他.只是站起身拉起玄天绫.朝着南宫煜淡淡的说了句:“若是不想死.就老实的待着”.
从山顶到山下还不算太陡峭.只是稍稍倾斜.用雪橇原理还是可以的.当下水涟月紧紧地攥住玄天绫.坐在木板中间.用身体里的内力催动木板移动.果然.木板顺着斜坡慢慢下滑.
就在木板下滑的瞬间.南宫煜很清晰的看到.木板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一直蔓延到山顶.深深地.长长地.是那样的显眼.
难道.她就是用那柔弱的身躯.将他拉到这雪山山顶吗.他微微锁眉.心里翻涌起莫名的情绪.
原本一切都在水涟月的计划中.却不料木板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她用内力也无法控制.尽管阳光暖暖的.可急速下滑的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在水涟月的脸上.生疼不已.
眼看着就要到底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山底竟然是一座悬崖.木板冲到半空中.以迅雷之速向下垂落.水涟月几次险些跌下木板.就连固定好的南宫煜也有松动的痕迹.不停的晃动.
“噗通”.一声过后.二人掉进了有些冰冷的湖水里.
好在水涟月进水之前憋了口气.加上一级棒的游泳技巧.很快浮出水面.然而却沒有了南宫煜的踪影.情急之下她只好再次潜入湖水里.
因得南宫煜依旧被固定在木板上.虽然木板的有浮力.但却将南宫煜压在水里.水涟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解下來.拼尽全力的朝着岸边游去.
当她把南宫煜拉上岸时.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胸前的伤口因得被湖水浸过.丝丝鲜红的血渍正往外冒出來.
水涟月环顾四周.发现悬崖下的温差与之上天壤之别.尽管有些凉.却不至于刺骨冷冽.不远处隐约可见绿油油的灌木丛.
为了赶紧医治南宫煜的伤口.水涟月不得不再次潜入冰凉的湖水里.游到木板旁寻找包裹.
山洞内燃着火堆.水涟月只穿着薄薄的亵衣.手中不停的翻动着潮湿的衣衫.希望尽快烤干.
突如其來的一切.对她來说都是一种考验.曾经在亚热带雨林里.她也只顾自己便是.对于队员的生死.是不在她照顾的范围内.成者王败者寇.便是这个道理.而如今.却要带着一个满身是伤.行动不便的病人.让她情何以堪.若非顽强的生存渴望与超常的发挥.怕是早已命丧于此.
山东一角.南宫煜着上半身平躺在大氅上.胸口的伤已经包扎好.面色如灰.紧紧的闭着双眸.能不能醒來.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