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这个曲子,在学校里舞厅里,她也只跟赵小军跳这种亲密的舞。舒残颚疈
每当这种时候,她总是跟欣宇搂在一起,闭着眼睛伏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脚轻轻地踏着音乐的节奏,享受着爱的幸福。
赵小军搂着她在原地摇动身子,有时偷偷吻一吻她的脸颊,有时在她耳边说句悄悄话:“琳,我爱你。”
“嗯。”她听着他的情话,感受着他的爱意,全身有种酥麻和陶醉的感觉。她沉迷在这种暧昧的暗影里和浪漫氛围中,感觉说不出的美妙。
但她不可能伏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中,被他搂,让他吻,所以她特别怕这里也放这个舞曲。
这个包房里今晚有八个人,四男四女。其中,两个男的多外面带来两个女的,好像是情侣。腻在一起,粘得很紧,十分亲昵。其余两个单身男人,请了她们两个小姐。
两对情侣一听这种舞曲响起,就站起来走进黑暗里,搂在一起亲昵去了。另外一个男的,稍微犹豫了一下,才站起来请那个小姐。那个小姐一点也没有犹豫,就跟着站起来,让他抱着,在那里轻轻地动。
斯文男人好像理解她的心思,只在暗中朝她看,没有来请她。妈咪走进来,坐到斯文男人身边,跟他说一声什么,就走了。斯文男人才站起来请她:“小姐,请。”
于雯娜看着他的手,没有动。斯文男人俯子对她说:“我们只拉手跳,行吗?”
于雯娜不好再拒绝,就站起来,随他走到茶几的前面,离开二三十公分距离,与他面对面站着,随着舞曲的节律,轻轻动着身子。
这个曲子似乎特别长,好在斯文男人始终没有上来抱她。其实,这也是吴建军安排的一个阴谋。
这时候,吴建军就隐在门外。刚才,他让妈咪进来,让斯文男人请于雯娜跳舞。现在,他又让负责这个包房的服务生潜进包房的暗影里,装作整理茶几的样子,把于雯娜放在茶几下面玻璃板上的手机偷出来,交给他。
这个曲子迟迟没有停下来,包房里的灯光也一直没有亮起来。斯文男人没有做出任何暧昧的举动,非常绅士,于雯娜也就不再警惕,放松地独自动着脚步,享受着舞曲的旋律。
终于完了,灯光朦胧地亮起。于雯娜回到位置上,还没有注意自己的手机,斯文男人就走了出去。
一会儿,妈咪走进来,把她招出去,笑着对她说:“孙小姐,这位先生对你今晚的表现非常满意,要表示一下心意。”
说着给他使眼色,斯文男人有些结巴地对她说:“孙小姐,你真的太漂亮了,很像那个叫范冰冰的明星,为了表示对你的崇敬之情,台费之外,我再给你二千元的奖励。”
他先给他三百元的台费,然后再给她一沓厚厚的钞票:“这二千元钱不是小费,而是奖金,或者说,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于雯娜看着这沓钱,有些不好意思接。妈咪眉开眼笑地说:“给你,就拿。以后,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有钱就拿,啊。”
“那就谢谢你了。”于雯娜礼貌地说了一声,才接了这两笔钱,回到包房里去。
这时,里边的人都站起来,纷纷往外走去。于雯娜一看茶几下面的玻璃板,发现自己的手机没了,连忙在包房里找了一遍,没有。
她赶紧追出去,找到妈咪说:“我的手机没了,是不是哪个人拿错了?”
妈咪装腔作势地追下去,在下面的大堂里转了一圈,再走上来说:“他们都没有拿。”
于雯娜着急地说:“你用手机帮我打一下,看它通不通?”
妈咪拿出手机,于雯娜报给她,她拨打后,里面传来“你拨的手机已关机”的声音。
“完了,那就说明被人偷了。”于雯娜呆呆地说,“肯定是刚才灯光暗下来的时候,被人偷去的。”
妈咪说:“你不要急,这里有监控探头的,我让吴总明天给你查一查,啊。”
“怎么会这样?”于雯娜嘴里嘟哝着,随妈咪来到小姐房。但她坐了一会,心里就急起来,走出去找陶琴。
她的手机不贵,可没了手机,就断了与人的联系。特别是欣宇,每天都要跟给她短信,或者打电话的。现在突然关机,联系不上我,不要急死啊?
不行,得去找陶琴,让她想个办法。可是,她没有手机,没法给陶琴打电话。想借妈咪的打,又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她问妈咪和其它小姐,陶琴在哪里,她们都说不知道。她去楼下的大堂找吴总,问来问去,谁都说没看到。
于雯娜想了想,只得凭着记忆,往后面的生活楼模去。可她找到生活楼三楼那间标着329的宿舍,门却锁着,里面没人。
没有办法,她只得又回到前面的营业大楼,走进小姐房,坐在那里等待陶琴来找她。这时,许多小姐的任务都结束了,纷纷拿了坐台费回来,换上自己衣服回去了。
于雯娜一直等到十二点半,陶琴才急匆匆来找她,一脸的倦容:“小琳,你早就结束了?”
于雯娜见她神情疲惫,连忙走出去:“你在哪里做呀?我找来找去找不到你,问人家,都说不知道。”
“这里太大,人太多,所以互相都不认识的。”陶琴有些尴尬地说,“走,回宿舍。”
其实,陶琴的生意十一点就结束了。今晚,她接待了三个客人,营业收入三千,她得一千八。但她有意拖着不来找于雯娜,真的有些不敢面对她。
她怕于雯娜发现她在这里的情况,知道她把她约过来的目的,那有多难堪啊。
自从于雯娜来了以后,她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心里内疚,惶恐,自责,不安,不知怎么办好。再加上今晚,她碰到了两个有些变态的老板,没完没了地在床上折磨她,她的身心才显得那么憔悴的。
晚上,她抽空跟吴建军打过两个电话,商量如何处理于雯娜的事。她要求,先让于雯娜到二楼的ktv包房做c类小姐,但吴建军不同意。
他凶狠地说:“必须让她参加培训,思想真正想通,愿意做各种服务,才能让她做头牌小姐。所以,明天就跟她摊牌,然后看她的态度,再作处理和安排。”
陶琴反对说:“不能这样对待她,我跟你说过的,她是我一个宿舍里的同学。”
吴建军说:“让她做c类小姐,她就可以自由出入,这行吗?你们华夏大学三个女生在这里做这种生意,能瞒得住她吗?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她来到这里,就不能再回去,否则,就有可能出事,我们就都要完蛋,你不要太心软,太天真,好不好?”
陶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她挂了手机,陷入了极度矛盾之中:是今晚她自己把真相告诉她,还是明天让吴建军对付她呢?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捱到十二点半,她才来找她。再不来,小姐房就要关门了。
“我的手机被偷了。”于雯娜没有转身走,就告诉她说,“这里怎么会这样啊?”
“啊?”陶琴假装不知和惊讶,“什么时候被偷的?”
“就今晚,在包房里。”于雯娜噘着嘴,“这里怎么还有这种贼啊?”
陶琴问:“你这个手机多少钱?”
于雯娜说:“钱是不多,只有一千多,可没有手机,怎么跟人联系啊?”
陶琴安慰她说:“明天,让吴总给你查一查,要是查不到,就再买一个。现在要买,就买苹果。”
“苹果要五六千呢。”于雯娜说,“我哪来那么多钱啊?”
“对了,今晚,你有收入吗?”陶琴还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斯文男人给于雯娜的二千元钱,是她的。吴建军这个精明鬼,先问她要了钱,再交给妈咪,妈咪再物色那个斯文的小老板,配合着演了这出戏。
“钱是得到了一千五,收入还真不低。”于雯娜说,“那个老板在三百元的台费外,又给了我二千元奖励。他说这不是小费,而是奖励,也是他的一点心意。妈咪说,这里所有的收入,都与公司四六分成。”
“嗯,没错,是这样的。”陶琴解释说,“这里收费标准高,所以提成比例也比其它地方高一些。”
“那小费和奖金有什么不同呢?”于雯娜一副幼稚无知的神情,“这个男人强调了两次。”
陶琴告诉她:“小费,是你为他做了服务,他高兴,在说好的价格之外,多给的钱。而奖金呢?是你没有为他服务,他给你钱。今晚,你除了坐在他身边,陪他唱歌喝酒外,没有做其它吧?”
“没有啊。”于雯娜惊讶地回头看着她说,“我不是跟说,不做其它的吗?”
陶琴笑了笑说:“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有些不安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