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狭窄还带有些潮湿气息的楼梯上了三楼,梁正涛模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两人进屋后梁正涛的脸色就是一变,然后连月兑鞋都来不及换,就向卧室跑了过去,燕慕容不名所以,但却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过去。"
“少坤?你怎么在这?”梁正涛看着卧室中的两个年轻人问道。
燕慕容看了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消瘦的老太太,正一脸慈爱的看着那个叫少坤的年轻人。
“爸爸,这是我同学理查德,中文名字叫戴巍,他是我在哈佛医学院的同学,他是上海人,而且主攻的就是脑科,这次刚好回国,我就请他来给女乃女乃看看。”梁少坤指着他身边那个年轻人说道。
“哦,这样啊。”梁正涛点了点头,说道。“我还以为家里招贼了呢,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怎么样,检查出什么了没?”
“检查出来了,跟医院说的一样,理查德说了,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最好还是去美国比较好,那边的医疗设备都很先进,成功率也大一些。”
“这个以后再说,我这次就是带了一个医生过来,让他给你女乃女乃看一看。”梁正涛指了指身后的燕慕容说道。“少坤,这是燕慕容燕医生,慕容,这是我儿子梁少坤。”
梁正涛介绍介绍了一下后,说道。“少坤他也是学医的,说起来你们也是同行呢,只不过他学的是西医,你是中医。”
“什么?”梁少坤突然怪叫了一声,诧异的看了看燕慕容,又看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爸,你说他是中医?”
“是啊,慕容他是中医,而且医术很高。”
“不行,绝对不行。”梁少坤连连摇头。
“什么不行?”梁正涛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不能让他给女乃女乃看病。”梁少坤看着燕慕容说道。“爸,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找个中医来给女乃女乃看病呢——你要是找个老中医还好,可他才多大啊,你就不怕***病情加重吗?再说,中医那开的药都是什么啊,不是树枝就是树叶,要么就是动物内脏,那东西能吃吗?中医?中医根本不行。女乃女乃得的是脑瘤,吃那写破树枝烂叶子能好吗?”
燕慕容脸色顿时一沉,心里也开始不爽了。
原本刚进来的时候听说他还特意叫美国的同学还给他女乃女乃看病,心里对他还生出了几分好感,至少他懂得尽孝——但是下面的话可就让燕慕容有些生气了。
“少坤,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梁正涛也生气了,虎着一张脸看着梁少坤。“什么叫破树枝烂叶子?那是中药,再说,中医怎么就不行了?中医是我们华夏五千年历史遗留下来最珍贵的东西,中医怎么就不行了?你别以为你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就可以信口开河,你知道知道中医要比西医早多少年?”
“我又没说错。”梁少坤不服气的说道。“你看街边贴的广告,什么老中医包治百病,不全都是骗子?有几个有本事的?”
“你——”梁正涛被自己的儿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指着梁少坤气的直哆嗦。
“梁部长,不知道我能不能说几句话。”燕慕容走到梁正涛旁边,淡淡的说道。
“慕容,你说,你尽管说。”
燕慕容点了点头,看着梁少坤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中医,不能侮辱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侮辱中医?笑话!”梁少坤不屑的瞥了燕慕容一眼,说道。“就算西医动手术都有风险呢,你一个中医有个屁用,而且我朋友也说了,去美国动手术,至少也有八成以上的把握,你有几成把握?”
“肤浅。”燕慕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要是他们告诉你没有一成把握,是不是这个手术就不做了?”
“不可能。”梁少坤笃定的说道。“理查德是美国凯恩脑科医院的医生,那家医院在全世界都是权威,你的假设根本不成立。”
“所以我说,你太肤浅。”燕慕容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多了你们这群崇洋媚外的年轻人,中医才没落了。”
“你们有什么?你们会什么?你们懂中医吗?不懂?既然不懂,为什么要把中医贬的一文不值?你们什么都不懂,用什么来贬低中医?——用你们那最便宜的**,最值钱的尊严,最不靠谱的誓言,最假惺惺的朋友,最自以为是的梦想还是最臭不要脸的自信?”
“你们什么都没有,你们也什么都不懂,那你们凭什么来贬低中医?”
“慕容,说的好。”梁正涛听了燕慕容这一通抢白,顿时忍不住大声叫好,就连躺在床上的老太太都忍不住点起了头——老人家,还是相信中医的。
梁正涛和那个理查德的脸色都异常难看,燕慕容的话就好像在打他们的脸一样,让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这小子,怎么能这样侮辱他们?
“看,看什么看?看我也得说。”燕慕容指着一张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梁少坤说道。“你别忘了,你是个华夏人,就跟你老子说的一样,别出去喝了几年洋墨水就能信口开河,用外人的东西来诋毁祖宗的东西,你这不叫崇洋媚外,你这是典型的忘本心态——还有你,理查德是吧?你好好的一个华夏人,取一个外国名字做什么?出了国就连你祖宗的姓都不要了吗?”
“你——”
“我什么我?”燕慕容直接打断了梁少坤的话,说道。“奉劝你一句话,没有了解就没有发言权,等你什么时候了解了中医,你什么时候再说吧。”
“你——你等着。”最终,梁少坤被燕慕容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撂下一句狠话后,就拉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的理查德夺门而出。
看着关上的房门,燕慕容心里突然郁闷的想揍人——就现在这样的国情,中医想要发展,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