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喧嚣的,也是静谧的,但是,有些人此时此刻却是烦躁不堪。网
顺着但像玻璃看着舞池里正在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陶俊的心里就烦躁的不得了。
这年头,出來混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那么毫无顾忌,尤其还是在燕京这种皇城根下混,注意的事情就要多的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什么可以不搭理,什么人要去巴结。
现在的混混,已经不是从前那种你骂我一句我就骂你一句,你打我一拳我就提着刀追你十几条街的傻子,更多的时候,这些混混头子更像一个商人。对自己有利益的事,他们会想方设法的去做,对自己沒一丁点好处的,就算你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去。
陶俊今年已经四十岁了,从十八岁就出來混,混了二十二年才混到这样的地步,本來手里已经拥有三间酒吧,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但是陶俊不一样,他有野心,但苦于沒有人脉。
可就在今晚,突然有个朋友找到他,说要让他帮忙去收拾一个人,本來这种事情他是不愿意做的,但在朋友嘴里知道那位要他办事的人在燕京有很大的能量后,他就心动了。
这是一个把帮会发展壮大的好机会,如果能通过这件事跟那位拉上关系,那就最好不过了。毕竟这么大一座山摆在自己眼前,不主动靠上去实在是太浪费了。可现在好了,派出所那边的传來话了,要整的那个人來头居然更大。
胖警察打电话把张小三骂了一通,张小三就跑到陶俊这里來诉苦,陶俊就打电话给自己那位朋友询问——最后,在从朋友那知道要整的人是谁后,整个人就开始有些焦虑了起來。心里也早已把那个找他办事的家伙祖坟都上上下下的挖了好几遍。
你丫顶多就是一二世祖,你爹虽然是省委书记,但那也是在你们湖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燕京啊,是皇城脚下啊,你扔快砖头出去都能砸着个当官的,不在你那一亩三分地上老老实实呆着,跑到这里來裹什么乱?现在玩大了吧?
“小三,问问丁胖子,事情怎么样了?”陶俊一脸烦躁的说道。
“刚问过了。”张小三一脸死了亲娘然后媳妇又跟别人跑了的表情哭丧着脸说道。“大哥,那死胖子把我给卖了,你可得救救我啊。”
救你?陶俊心里想道,老子我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你?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想办法的。丁胖子那边怎么说?”
“他说要过來见你,已经在路上了。”张小三一脸苦相。“要不,大哥,你先躲一躲?”
“躲?往哪躲?”陶俊苦笑。
他的家在燕京,老婆孩子也都在燕京,他所有的产业都在燕京,他能往哪跑?——好吧,跑也行,但是这一跑,估计很快自己就会成为通缉犯,以燕家的能力,想收拾他就好像大象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这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接着,一个穿着服务生装扮的年轻人就推门走了进來。
“陶总,丁警官來了,说要见您。”
“这么快就來了。”陶俊苦笑了一声,说道。“请丁警官进來吧。”
在服务生出去沒一会,就再次走了回來,而且身后还跟着三个人,最前面的,就是那胖警察,后面的一对男女,则是燕慕容和苏轻舞。
“哈哈,老丁,什么风把你给吹來了?”陶俊哈哈一笑,沒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又看了看燕慕容和苏轻舞,这才问道。“这两位是?”
装的还挺像,燕慕容嗤笑,推开一头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胖警察,看着陶俊说道。“你就是陶俊?”
“我就是。”
“那就好。”燕慕容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我也沒那个闲心跟你在这装傻,该知道的,这位丁胖子都告诉我了——现在,我就想从你嘴里知道是谁找我麻烦的?”
虽然对燕慕容这种直來直去的做法感觉很不爽,但他也知道,自己沒得选择。
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陶俊就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燕少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啊,够直爽。我就喜欢跟直爽的人做朋友。”
“朋友?”燕慕容嘴角微微翘起。“你觉得你有资格做我的朋友?”
“我沒有。”陶俊很光棍的说道。
那句话咋说的來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鼠和猫是永远不能成为朋友的。
“知道就行。”燕慕容点了点头。“我说过,咱们谁也别耽误谁的时间,大晚上的在家搂着老婆睡觉多好——我知道你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枪,人家扣扳机,你才会喷子弹,所以,我不为难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找我麻烦的,然后咱们就各回各家。”
“真的?”陶俊有些出神,对燕慕容的话感觉非常诧异。这些二世祖们,尤其是燕京的这些,更是一个个难打发的很,一点小事都能给你冲成天大的事,像燕慕容这么好说话的,可真是不多见了。
“你觉得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沒有。”陶俊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有个请求。”
“说。”燕慕容大手一挥,准了。
“说难听点,我只不过是个风光一点的混混。”陶俊想了想,就说道。“燕少我得罪不起,那位找我办事的我也得罪不起,所以,我想求燕少能在他们找我麻烦的时候帮我一把。”
“这个不难。”燕慕容点了点头。
“谢谢燕少。”陶俊真诚的道谢,见燕慕容答应,心里那块石头也算平稳着陆。
“别谢我。”燕慕容摆了摆手。“说说吧,是谁?”
“是——”陶俊看了看燕慕容的表情,终于一咬牙,说道。“是魏小欧。”
“魏小欧?”听到这个名字,燕慕容就有些诧异了,在他脑袋里,早就已经冒出了很多人的名字,但只有魏小欧这个名字从來都沒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