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燕慕容一边跑.心里一边想道.直到跑的连那直升机的轰鸣声也听不见.这才停住了脚步.
难怪张天傲邀请他们去玩.他们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拿这群整天吃饱了睡.睡好了吃的公子哥当特种兵來练.能留下半条命就已经不错了.
燕慕容前十几年已经被老头子虐的够呛.现在说什么也不会再跑到部队里去受虐.
不过他很庆幸自己的机智.居然能找出这么好的借口.
是啊.腾湘灵在香港大半年都不回家一次.既然自己來了苏杭.也有责任去看看人家老爹吧.怎么说自己上了人家的女儿.那他就是自己的岳父.
上门见岳父.两手绝对不能空着.燕慕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该买点什么礼物上门.最后.就直接进了一下北方烧麦馆.要了两笼烧麦——现在刚好是吃宵夜的时间了.
出了烧麦馆.燕慕容就郁闷了.左看看.右看看——他迷路了.
刚才跑的太快.也沒來得及看路.
在过去.迷路了要找警察叔叔.在现在.迷路了只要你口袋里有钱.找出租车司机就行.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饭点也过了.出租车并不是很难打.很快.燕慕容就拦到一辆出租车.报上了腾湘灵家的地址.
沒用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腾家医馆的门口.付过钱下了车.燕慕容就拎着一袋子烧麦走过去敲门.
“谁呀.”里面传來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着大门就被打开.一个年轻的小伙计看着燕慕容问道.“请问您找谁.”
“那个——腾医生在吗.”燕慕容在这个称呼的问題上有些犹豫.直呼其名叫腾战.不行.不尊重长辈.叫腾叔叔.你都把人家女儿上了.叫叔叔也不合适.叫岳父.呃.这种称呼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叫一叫还是可以的.最后.燕慕容也只好选择一个最官方的称呼.
“您是要看病吗.”伙计问道.
“不是.我是腾湘灵女儿的朋友.正好來苏杭办事.顺便替她看看.”燕慕容解释着说道.
“腾小姐的朋友.”伙计疑惑的打量了燕慕容一番.点了点头.“行.那您稍等会.我去知会一下师傅.”
“谢谢.”燕慕容点头道谢.
伙计一路小跑.沒用两分钟就又跑了回來.“对不起啊.师傅说他睡了.不见客了.”
“睡了.”燕慕容一脸疑惑.这老头儿什么情况.不想见自己.奇怪了.自己什么时候惹着他了.明明很久都沒见过了.
“是的.师傅睡下了.”
“不能啊.现在才九点多.”说着.燕慕容就要往里走.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伙计不高兴了.拦在燕慕容面前说道.
“你骗人.”
“师傅真睡下了.请回吧.”伙计执拗的说道.心想.这人咋就沒点脑子呢.不知道师傅是不想见你啊.
“我有急事.”燕慕容一边说着.一边绕开伙计就往里走.可那伙计也是个倔脾气.双手张开拦住了燕慕容.说什么也不让他进.
“再不让打你啊.”燕慕容威胁的说道.
“有本事你就打.看谁打的过谁.”伙计把袖子往上一拉.两条结实的手臂就出现在燕慕容眼前.
燕慕容被气乐了.他就是说说而已.让他在这打人.他可不敢.
于是.燕慕容眼珠子一转.后退一步.仰起头.扯着嗓子就大叫了起來.
“岳父.我是燕慕容啊.我來看你了.让我进去吧.”
“哎哎哎.你乱喊什么啊.找打是不是啊.”伙计追了过來.伸手就想去捂燕慕容的嘴巴.燕慕容哪能让他抓到.撒开腿就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喊.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格外响亮.
于是.腾家医馆门口就出现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一个年轻人手里拎着个塑料袋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岳父.后面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一边追一边叫他闭嘴.
“都给我停下.”就在这时.医馆门口传來一声怒喝.一身白色唐装的腾战站在门口.对着两人怒目而视.
“师——师傅.这小子欠——欠揍.”伙计气喘吁吁的说道.
“行了.回屋休息去.”腾战摆了摆手说道.
“可是.师傅——”
“你跟我进來.”腾战不再搭理伙计.冷声对燕慕容说道.说完就转身向里面走去.
“來了.”燕慕容也不在意.对着气呼呼的伙计嘿嘿一笑.拎着袋子跟了上去——
腾战的房间很简单.除了该有的家具外.就沒有一点装饰.甚至连电视都沒有.
房间中央的小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那个.岳——”
“别叫.我受不起.也不是你岳父.”腾战冷声打断了燕慕容的话.然后就抓起桌子上的一本线装看了起來.燕慕容低头瞄了一眼.他看的是《金匮要略》.
“嘿嘿.腾叔.來.吃点烧麦吧.”燕慕容把装着烧麦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又从里面拿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把上面的毛刺都打磨掉.才放在腾战面前.“叔.你可能沒吃过这东西.这是北方的小吃.一般北方人都当早点吃.不过当宵夜也行.这才叫皮薄馅大呢.味道很不错的.”
腾战就像沒听到燕慕容的话一样.依旧低头看.对那飘着香味的烧麦视而不见.
这老头儿到底咋了.燕慕容热脸贴在冷上.心里也是纳闷.上次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次成这样了.
“叔.晚上看对眼睛不好.”燕慕容小声的提醒道.
“叔.要不你说句话——吃俩烧麦也行.”
“叔.你叫我进來干吗.”
燕慕容在那自言自语了半天.腾战就是沒点反应.好像上的东西比眼前的烧麦更吸引人.
“叔.我错了.”燕慕容郁闷的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
“哦.你知道错了.”腾战这才抬起头.看着燕慕容问道.“说说看.错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燕慕容都快哭了.“叔.我哪得罪你了你直说吧.我改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