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战來了.老头子自然也不会再动手.对着腾战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屋里走去.
“你沒事.”腾战倒不多疑.能教出燕慕容这种奇葩的.想來也是个奇葩.瞧瞧.刚來就看到这俩人大打出手.
“沒事.习惯了.”燕慕容一脸尴尬的笑了笑.以前被老头子虐.那是沒什么人看到.现在被腾战看到——腾战看到沒什么.万一他告诉他家闺女.自己好不容易竖立起來的形象不就彻底完蛋了吗.
心里正瞎琢磨.门口就传來一阵汽车的引擎声.接着.车停下.一身咖啡色套装的郎玉敏就出现在别墅门口.
“你也來了.”看到腾战也在.郎玉敏有些诧异.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通保安让她进來的.
“嗯.”看到郎玉敏.腾战眼神就有些躲闪.点了点头.就把身子转到了一边.
“燕医生.不请自來.你可别介意啊.”郎玉敏笑了笑.看到他投來奇怪的眼神.就解释道.“昨天你说你师傅來了.我就想來看看——能教出你这样医术高超的.想必也是世外高人.有些唐突.但还请你给引荐一下.”
“好.”燕慕容痛快的答应了下來.來都來了.难道还能把人家撵出去.
几人又说了会话.就一起走进了别墅.老头子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他用了几十年的一把紫砂茶壶.
看到老头子.郎玉敏就愣住了.
“苗叔叔.是你吗.”郎玉敏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也变的有些激动.
“嗯.”老头子缓缓抬起头.眼神疑惑的看向郎玉敏.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是.”
“我是小敏啊.”见老头子承认了身份.郎玉敏就更激动了.“苗叔叔.我父亲是郎青.那时候我在燕京上大学.放假的时候都是住在你那里啊.”
“原來是你.”老头子微微错愕.虽然故人相见.却沒有别人那种激动的心情.
盯着郎玉敏看了一会.才点了点头.“都长这么大了.”
于是.听到这话.燕慕容差点就沒忍住笑出來.
老头子是在山里呆的久了.都不会聊天了.都这么大了.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在乎什么吗.第一.男人的钱包.第二.自己的年龄.
在这方面.燕慕容其实也就是个理论派.他一直也沒弄明白.为什么女人在小的时候别人说她们小.她们总会挺胸抬头.把完全沒发育开的胸脯挺的鼓鼓的.然后大声质问你哪小了.哪小了.可是.等她们年纪大了后.你问她们的年龄她们会觉得你是在侮辱她们.情绪激动一点的.都能拎着刀子追你五公里.
“时间不饶人.都老了.”郎玉敏也不介意.笑着说道.“倒是苗叔叔.有三十多年不年了.倒是还跟当初一样帅气.”
这俩人都有问題.老头子是嘴巴上的问題.而郎玉敏则是脑子的问題.
帅气.好吧.燕慕容承认.老头子保养的的确不错.可是.你从哪看出他帅气了.
明明是猥琐——
似乎燕慕容的怒气外泄.被老头子察觉到了.面无表情的横了他一眼.就问道.“你來做什么.”
“來看您啊.”郎玉敏笑着说道.“本來昨天听说燕医生的师傅要來.我就想.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师傅绝对是高人.所以就想來见见.沒想道会是您.”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老头子说道.显然.这评语是说燕慕容的.也只有他.才有资格这么來评价燕慕容.
似乎是很了解老头子的脾气.郎玉敏也并不诧异.走到沙发边.坐了下來.接过老头子手中的紫砂壶.又抓起茶几上的水壶.从老头子带來的牛皮纸袋中抓出一小撮茶叶放进壶里.然后倒上了开水.
“苗叔叔.几十年了.您的口味还是沒变.”郎玉敏笑着说道.
“习惯了.”老头子点了点头.指了指还剩下大半包的袋子.“剩下的你带回去喝.有好处.”
“谢谢苗叔叔.”郎玉敏大喜.赶快把纸袋拿起來.把袋口折叠好.如珍宝一般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挎包.
也难怪她会这样.老头子的茶是自己配的.用各种花瓣和一些药材配置而成.不但能对身体有很好的调理效果.最重要的.是这茶能排毒养颜.比电视上整天九九八叫唤的那些保健品可要珍贵的多.
看着郎玉敏跟老头子聊的热乎.腾战就有些郁闷了.本來自己是先來的.现在被人抢先.而且.论关系.她跟燕慕容昨天才认识.而燕慕容却是自己的女——半个女婿.现在却让他觉得自己倒像是个外人了.站在那一时半会也插不上话.就有些尴尬.
“老头子.这是腾医生.”燕慕容也看出腾战的尴尬.就对老头子说道.
“你好.”老头子对腾战点了点头.
这老头儿.并不是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是性子淡了些.而且.只有在对燕慕容的时候才会把他那变~态猥琐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对别人还是挺好的.
燕慕容刚开始跟老头子行医那会.去过一处偏远的山村.给一家人看完病后.男主人很愧疚的说他沒钱.老头子就摆了摆手.指了指冒着热气的大锅.说给两个地瓜就行.
后來.燕慕容问老头子为什么不要钱时.老头子告诉他.“都是人.人又何苦难为人.有一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于是.燕慕容幼小的心中就记住了老头子的这句话.所以.他在看到有人生病却又沒钱看病的时候.都会主动上去帮一把.
而且.燕慕容当时被这话感动的死去活來的.就觉得老头子的形象瞬间变的无比高大.头顶上还顶着个闪闪发光的小圆圈——呃.不过大多数时候.尤其是被老头子虐的要死要活的时候.燕慕容就不会这么想了.
不过.燕慕容现在明白了老头子那句话的意思——医之大者.治病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