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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霍宇的相助.张亦阳和宁舒很快就把司马德政各个新型武器研制作坊捣毁得一干二净.所有制作的图纸被一概摧毁.之后.宁舒带着霍宇赶往燕西.
十日之后.龙城军与西秦大军新军整顿完毕.适逢霍宇和宁舒赶到.大军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向皇城南伐.
据闻在皇城的宫里.一直有人在暗中给他们传递消息.沒人知道那个人是谁.杨曦却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那日她跨上高高的城楼眺望远处.远山近水.本是一派清幽.大好风光却硬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蜂拥而來的难民破坏了美好的景致.
乱战才刚开始.无家可归的难民已经多得数不胜数.长此以往.将会民不聊生.
“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城.”她观察了许久.沒发现难民中有可以的人.于是朝守城的将领道:“百姓无辜.让他们进來.给他们分派点吃的和穿的.”
“回王妃.”将领低首道:“少君有命.城门不能开.”
“为什么.”
“为了防止敌军装成难民混进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霍宇看着城下的人们.幽声道.
“可我看他们不像……”
“兵不厌诈.”他走在墙壁旁.俯视城楼下的一切.“听说你曾经领十万兵力歼灭了三十万魏军.”
想起从前那些事.那一战所带來的生灵涂炭.她仍觉得心有余悸.漫山遍野都是鲜血和残躯.虽然是敌人的.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尤其.在那一战里.她差点失去了素弗.
如果可以.宁愿一切都沒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有战争.”看着城下可怜的人们.心底一阵一阵的酸楚.
“就算文明如二十一世纪.战争还是不断的在发生.甚至.一旦大规模的战争发动起來.受到伤害的人会更多.被残害的地域会更广.”霍宇的视线随着她一道落在难民群中.不是他残酷不忍.见死不救.实在是.谁也冒不起这个险.这样的乱世.死士和杀手无所不在.一旦让敌人混进城中.到时有生命危险的就是自己人.
“人心不足是战争最初的根源.如果沒有皇帝.只有律例.或许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他仰望天际.幽声道:“其实.不管是谁当皇帝.只要是个好皇帝……”
“司马德政是个仁君吗.”她对东晋的一切陌生得很.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以我对他的认识.不是.”
司马德政心胸狭隘.残暴不仁.如果由他來当政.燕国之内.一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他对自己国家的子民都可以做到凶残成性.对成了亡国奴的燕国臣民就更不用说了.他在他身边待了一段日子.对他的手段和心胸见识的不少.“司马德文反而是个不错的皇帝.心怀坦荡.只可惜胸无大志.一直被司马德政控制着.如傀儡一样.”
杨曦不再说话.
想了想.他忽然看着她.沉声道:“你还想回去吗.”
她抬头看他.寻思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回去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浅笑:“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的夫君们在哪.我便在哪.我哪都不去.”
其实可以想象.当初她回到那个年代.哪一分哪一秒不在想方设法回到这里.对她來说.这个年代才是属于她的世界.这里的人才是她一生最大的守候.
“希儿……”
“我沒忘记对你的承诺.但.我想你一定明白.就算再给三个月甚至三年的时间.我也不会爱上你.毕竟我不是陪着你的那个杨希.我真的不是.”不忍再看城下无助的人.她转身向石阶处走去.
霍宇沒有说话.只是紧紧走在她身后.寸步不离.“那么.夜澈呢.”
杨曦一怔.回头看他.连他都能看出自己与夜澈之间的纠缠.他们……有这么明显吗.“他不是……”
“可你却在乎他.”他沒有放过她眼底的任何一丝神情.
“就像你在乎我一样.”她握了握掌心.忽然笑道:“人的一生或许会喜欢很多人.但能爱上的却不会太多.无论是我对夜澈.或是你对我.不过是一时的痴恋.我是因为感动.你呢.你又喜欢我什么.因为我曾经是杨希.就算明知道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女孩.也一样要执迷不悟下去么.如果她现在就在这里.你会怎样.”
如果她现在在这里.他会怎样.
这问題他从來沒有想过.因为在他面前的只有她.只她一个.他从來就沒得选择.
一个人一生或许会喜欢很多人.但.爱呢.能爱上的人.一生能有几个.他爱他的希儿.可她是希儿.却又不是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希儿……就连他都说不清楚.这一刻他爱着的人到底是谁.
新军整顿已经走向完满的落幕.
那夜冯跋收到冯弘的信函.龙城大军与胡夏的军队已经向皇城迈进南征.于是.西秦与龙城驻守在燕西的大军整装齐发.翌日向皇城一路南下.
这一路上.他们势如破竹.有战神的军队已经足以领燕军闻风丧胆.再加上神秘莫测的西秦国君.两军连成一线.燕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每到一站.守城的燕军都溃不成军.甚至有一些对皇城被东晋大军驻守把持朝政而不满的守城将领听闻是战神领的军.还未等大军到达.便已大开城门.举旗投降.
战争由來都是残酷的.不管是守城的一方还是攻城的他们.
越到皇城.战斗越是激烈.每一仗都是用生命和鲜血换來.每一次看着大军开战.一颗心总是莫名揪紧.无数的战士倒在血泊中.无数的伤患又在血泊里站起來.执起兵器继续战斗.有时候杨曦会想.他们这一路打过來.究竟有沒有意义.有谁问过士兵们真正的意愿.他们是不是真心愿意加入这样的战斗.
沒有谁能给她答案.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她理解不了他们所谓的不愿做亡国奴.对她來说.只要能和在乎的人安然度过一生.已是最大的幸福.
亡国奴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她不懂.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