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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大红色床幔.朦胧的窗外阳光.这是双喜睁开眼看到的景象.
然而.当她偏过头.试图看清自己是不是死了.还是在做梦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的视线.
不.确切的说是陌生.
那张从小便在她的记忆里出现.试图忘记却挥之不去的影子.被岁月的沧桑掩盖了当年英俊潇洒的模样.
双喜手撑着床.心里升起一股酸楚.眼泪刷的一下就从眼眶里面飙出來.
“爹.”
这一生呼唤.让白贤忠有些惊讶.这么多年.他沒多少变化.可是当年的丫头.已经出落得这么水灵.
要不是那支簪子.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当他看到昏迷的双喜时.他确定.这就是他寻找了十几年的女儿.
双喜从床上起來.委屈地往白贤忠怀里扑进去.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爹.这么多年.要不是被母亲的誓言束缚着.她也不会一次一次的逼着自己忘记这个爹.
“爹.”
她哭着大声喊.好想将这么多年渴望喊爹的愿望全部实现.
“丫头.都过去了.”白贤忠拍了拍双喜的肩.将她放开.脸上都是泪痕.双喜的脸上却挂着笑.
擦干眼泪.双喜吃力地坐好.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开始结痂.但是稍微一用力.伤口处还是有些疼痛.
“对了.爹.你怎么在这里.”
双喜奇怪地往床外看.这里不是她的房间吗.
她什么时候回來的.
白贤忠的脸色表现得很悲伤.眼神也是躲闪.好不容易与女儿相认.但是.他却又要对不起她了.
“是少天……”提到这个名字.双喜的心突然扯了一下.她刻意忽略掉那些痛楚.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找到你了.”
双喜猜.估计是戚少天暗中帮她找到爹的.
虽然她明确表示.今生今世不会找爹.不会与爹相认.但是当看到白贤忠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将埋藏在心里的那一声呼唤喊出來.
戚少天.可能是了解她内心的渴望吧.
白贤忠露出一丝苦笑.他必须实话实说.“我來戚家做客.有一段时间了.”
“做客.”她怎么不知道.
虽然不关心戚家的事情.但是戚家來了客人.她不可能不知道.
“确切的说.你和少天回來那天.我也來了.”
白贤忠不再支支吾吾.直接说道.
双喜还在苦思冥想.他说话她怎么听不懂.她想起她回來那天.惜玉好像说过戚家來了一位贵客.莫不是这位贵客便是他.
如晴天霹雳一般.双喜的心被震惊到.
白贤忠.白纤纤的父亲.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双喜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是白纤纤的父亲.
为什么.她所有亲近的人.都要和这位白纤纤扯上关系.
她边想.又想到戚少天.心里一阵抽痛.
“丫头.我知道这让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也不知道.此次前來.对你的婚姻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我也不知道.老夫人要少天休的竟然是我失散多年的另一个女儿.早知道这样.我……”
“你能怎样.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双喜压低声音.语气满是凄凉.
为了成功除掉她.老夫人设计害她受这么大的折磨.甚至于.害死了她的孩子……
她下意识的模模肚子.那里空空的.仿佛她的心一样空空的.
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沒有发生.也不会忘记.她在戚家所受的摧残与折磨.
“丫头.”双喜的语气.让白贤忠不由一颤.他从她满是泪水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恨意.他不懂.那是恨谁.
“你是白纤纤的父亲.父亲为女儿争取婚姻的幸福.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她的语中全是凄冷的音调.对.他只是白纤纤的父亲.不是他的.
“我不知道是你.”白贤忠解释.不想两人一相认就被误会.“当我知道是你的时候.立刻便去找老夫人商议.我沒想到.你已经……”
双喜不怪他.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白纤纤.
“现在呢.”她突然想知道.她和白纤纤.他心里更偏重于哪一方.因为联姻的事.老夫人不可能就此放手.就算她是白贤忠的女儿.也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
“我……”白贤忠满目慈祥.显得危难.“丫头.对不起.”
双喜自嘲一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可能连他心里也明白.相认.只限于现在的局面.等走出这个房间.就是陌生人.
“你要我怎么做.”双喜收住了好不容易才流露出來的一丝丝情感.当他说对不起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父女情分.仅此而已.
“丫头.就算是爹求你.你离开少天吧.”白贤忠终于说出口.
“离开.”双喜念着这两个字.她失去了孩子.她就想过这个问題.
她恨戚家所带给她的一切不幸.更恨那个欺骗了他感情的男人.
如今.又一个生命中的至亲.为了那个女人.要她离开.
就算她有所打算.但是从白贤忠的口中说出來.她的心还是痛了.
她突然好想见一见白纤纤.她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让她的至亲至爱一个一个的背叛她.让她一次一次.在心痛中明白.所谓的感情.原來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我们都是你的女儿.”双喜凄凉地道.她好想提醒他.她这么多年在外面所受的苦.
“我知道.我欠了纤纤.所以.只有对不起你了.”
“欠她.”双喜冷笑.“那我呢.你又何尝不欠我.”
“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苦.”昏迷的时候.白贤忠了解了双喜的经历.才知道.她这么多年的苦难.
“你的女儿.被养在深闺.享受着千金大小姐的殊荣.而我呢.她有我辛苦吗.”双喜说着便哭出來.有时候.不提那些伤心事.她或许一笑便忘了.可是当她真正去触碰的时候.她的心就算是伪装得再坚强.她的伪装便会立刻崩溃瓦解.
她不甘.他欠她的更多.
“纤纤她娘死得早.”
“那我娘呢.”他的任何解释.双喜都觉得可笑.
白贤忠无奈叹气.“孩子.你不懂.”
解释不清就是不懂.双喜真的不想再面对这些虚伪的面孔.她转过头.将脸对着冰冷的墙面.冷冷一句.“你走吧.”
“丫头.原谅爹.”
“为了你的宝贝女儿.你宁愿牺牲另一个女儿的婚姻.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娘不让我与你相认.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你对我娘的负心薄幸.我领教到了.”
临走的时候.双喜这么一句.让白贤忠顿住了脚步.他沒有回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步.终于抬了起來.迈向门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