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童长老出手到擒人所用时间不过瞬息,几乎就在眨眼之间完成,就连被擒的李炎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即墨月刚刚定住身子,便看见鹤童长老已经离去,气得重重的一跺脚:“可恶的老家伙,居然看准了我实力不如他护不住此人。”
“这事我也不好管了,先去通知波松阳和瞎子吧,是在不行把这事告诉池殉前辈,看他们如果做。”即墨月思虑一闪向着大殿的方向飞去。
只是还没飞多远,树龄中一个人影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波松阳趴在草丛中两眼放光的盯着躲在树洞中的一只草走兔,口中不断的吞着口岁:“古人常说,时也命也,三天钱好不容易逮着一只可惜分了小师弟一半弄得我都没吃够味,这一只可不能再分给其他人了,我的独享才行。”
树洞中的兔子似乎还没有看见正在慢慢接近的波松阳,悠然自得的梳理着刚才被风雪吹挂的有些凌乱的皮毛。
“别动,别动,乖”波松阳踮着脚一点点的接近,当他靠近树洞大概一丈的时候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哈哈,抓到了,抓到了,我果然还是厉害没使出半点修为就抓住了一只草走兔,咦,这兔子这么变小了,毛也没了。”趴在地上的波松阳疑惑的抬起头来,脸色顿时尴尬异常:“还以为是草走兔呢,没想到是姑娘的两只脚,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没看见”
即墨月冷冰冰的望着趴在地上的波松阳,她很难相信这个修为比自己都高的人居然在树林中抓兔子。
“嗖!”兔子受到了惊吓蹬腿逃离。
“呔,休走。”
波松阳吼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可是还没追两步就被即墨月给提了起来,她冷冷道:“你师弟都被人擒走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抓兔子,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为什么不出手帮忙?”
“呵,呵呵。”波松阳挠了挠头;“你不是在哪嘛,我哪知道你那么不小心被那老头给阴了一把,不过你别急,等我抓到了这只草走兔之后立刻就去刑罚堂救我那师弟,绝对不会让他有半点损伤的。”
即墨月冷和一声,将波松阳扔了出去,他翻了个跟斗稳稳的站在地上,一甩头发:“完美落地,怎么样,厉害吧。”
“瞎子呢,我刚才来这里闲逛的时候似乎在大殿里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即墨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波松阳说道;“哦,瞎子啊,他一直都在大殿呆着呢,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就师弟这种大事怎么少得了他呢,我这就去把他揪出来。”说完,他急冲冲的飞进了大殿中,两三下功夫就在一间石头房中找到了瞎子。
“喂,瞎子我们的小师弟被人抓走了,走,我们去救他回来、”波松阳说道。
瞎子神情有些沮丧,他缓缓的模着一柄大刀,不断的叹气:“师傅好不容炼制的兵器这么就这样给毁了呢,可惜,可惜。”
波松阳看着这柄长刀眼睛都直了:“喂,瞎子,不是吧师傅炼制的长刀造型这么霸气?他不是一直喜欢炼棒槌之类的东西么?”
“你忘记了这件兵器的造型是小师弟弄出来的,恩,这造型的确很完美。”瞎子模着长刀缓缓的开口道;“刀长九尺五寸,重八百二十斤,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而最为精妙的是刀身就是那蟠龙吐出的弯月,若是这把利器能成为一件铭器,师傅的炼器师之名必定随着此刀之命流传下去,可惜,可惜可惜我连这刀的名字都不知道。”
波松阳拍了一下脑袋;“你不知道,小师弟知道啊,我们去救他回来问问不就行了。”
瞎子猛地站了起来:“有道理,走,我们这就去,刚才师弟被一位练气初期的修士给引诱出去了,本以为只是几个宵小之辈,师弟能够解决,却不料弄出了这么大的麻烦,早知道当时我就应该出手帮忙了。”
波松阳嘿嘿笑道:“瞎子你可真缺德,明知道师弟有难却见死不救。”
瞎子好不愧疚的回道;“你也不一样,只忙着抓兔子,连师弟的安慰都不顾,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师傅估计会找我们拼命。”
波松阳不好意思道;“好了,好了,都是一些老掉牙的事情不提也罢,现在我们得赶去刑罚堂把师弟救出来才是,走吧。”
瞎子点了点头,两人身上一闪出了大殿然后化作两道流光向着刑罚堂的方向急掠而去。
盘坐在大殿顶上的墨月忽的睁开了眼睛望着两人一眼,旋即又缓缓的闭上开始修心养性起来。
刑罚堂。
好往常一样刑罚堂威严而压抑,那不算冷清的大殿中依旧弥漫着一股鲜血的味道,这新鲜的味道混杂着一股驱之不散的腐臭,让不少人对这地方避之不及。
忽的,平静的大殿被一道雷霆般的呼啸声打破,等到大殿中的不少修士回过神来却发现鹤童长老带着五六位伤势颇重的练气境修士来到此地。
鹤童做到椅子上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淡淡的苦味,不过邢风那家伙说的很对喝这玩意儿能让身上的血腥味减少一些。
“我记得你叫李炎对么?前些日子你曾将一位忘恩负义之徒擒来此地,并且将其暗算至死,此事我知道,虽然你手段有些不光彩但是对付不忠不义之徒就得不择手段,不过现在你成了罪人,而且你犯的罪比起不忠不义之徒还要恶劣十倍,老夫说过给你辩证的机会,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鹤童身子笔直的坐着,脸色极其严肃,白色的长发更是被他梳理的一丝不苟,都能反射光芒,他此刻仿佛化作了一尊铁面无私的判官,审判着李炎这个罪人。
李炎撇了撇旁边的蒋富贵等人,开口道;“还是那句话,我是被人栽赃陷害,长老若是不信大可使出神通搜寻他们当中其中一人的记忆,一试便知真假,倘若我有半句虚言长老大可一掌将我击毙。”
鹤童重重的将茶杯放下:“好一个巧舌如簧,搜寻记忆,莫说是我,就连本门的掌门也不会这等邪恶神通,你提出这点要求当真是其心可诛。”
“长老既然做不到这点,也可使出迷乱人心的神通套出他们的话,看看他们口中会说些什么出来,总好过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处决了。”李炎说道。
蒋富贵脸色一动,开口道;“长老莫中他的奸计,此人分明在拖延时间,等人前来相救,晚辈记得此人前不久拜了池殉为师。”
池殉?
鹤童眉头皱了皱:“原来是那家伙,哼,池殉此人目无尊长,毫无法纪,视太阿门的门规于不顾,若非他对太阿门有不小的贡献掌门早就治他的罪了,有其师必有其徒,此人犯下如此暴行也是在情理之中,此时人证物证俱在任你百般说辞也无用,今日就判你腰斩示众,你可服?”
“长老都已经判了何必再问过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六位宵小之辈没有将其击杀反倒是是在太阿门的长老手中,当真是莫大的讽刺,长老若是觉得再无疑点了大可现在就动手,无非就是一死而已。”李炎虽然不想死,可是却也不怕死,毕竟他也算死过一回的人了。
鹤童长老眉毛不经意的挑了挑,这人从之前到现在都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性格,难道自己判错了?可是仔细一想却又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去除出去了,比较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无论如何狡辩都解释不了此人就是凶手的真像。
“区区一位练气境修士而已,纵然此时不是他做的光是废了四位大好的练气境修士就应当处以极刑。”
一念至此,鹤童长老目中闪现一丝杀意,他伸手剑指一道锋利的剑气在指间上吞吐不止。
太阿剑气?
李炎微微一惊,不过想想却又了如了,太阿剑法乃是太阿门弟子必修之物,这长老会太阿剑气也不足为奇。
“你以太阿剑法行凶伤人,我今日边以太阿剑法将其腰斩。”鹤童长老迟疑一下,最后剑指还是对着李炎落下。
“咻!!”
锋利的剑芒撕开长空以一个惊人的速度斩向李炎,此刻就算有人想救怕是也赶不上了。
纵然是此时此刻,李炎一双冰冷的眸子依旧盯着蒋富贵。
看着这一双眼睛蒋富贵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僵起来,心中不知为何涌出一股寒意:“哼,死人一个人了,还能翻天不成。”
他不放心,又看了看大殿外,并无一人来到。
然而当他准备欣赏李炎被腰斩的这一幕时,异变却突起,在李炎的肩膀上居然跳出了一个光芒闪闪的玄文,那剑气落到玄文上立刻就被撞成了粉末,化作一股劲风飘荡在大殿内。
“玄文?”鹤童目光一凝,刚想再次动手,却听见大殿外两个声音传来。
“师兄你还真是狡猾,怪不得一直磨磨蹭蹭的,原来在小师弟身上留了一道玄文。”瞎子拿着一根拐杖便敲,便走过来。
波松阳嘿嘿一笑:“师兄这是高瞻远瞩,以防万一,哪会像你那般明明呆在大殿里也不去帮帮小师弟,不过倒是没害到师兄我,那位美女就倒霉了,做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瞎子敲了敲刑罚堂的地面听了听声音,开口道;“师兄我们到了?嗯,就算你不说我也问的出,出了刑罚堂之外还没有那块地方会有如此重的血腥味,不过这味道还真不好闻。”
“师弟你且忍忍,我们待会儿就走,等回去之后师兄请你喝酒吃烤肉。”提到烤肉,波松阳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口岁。
“余兴,波松阳?”鹤童冷哼一声;“你们来了也没用,此人我斩定了。”
“余兴?原来这瞎眼师兄叫余兴。”李炎还在为死里逃生而安安庆幸。
波松阳笑道;“老头,话可不能说的那么满,况且我这小师弟本来就没有犯什么大错,你劳师动众的把他抓了来,判个什么腰斩,这也太不公道了,今天我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评评理的,顺便为我这蒙受了不白之冤的师弟翻案,不过在翻案之前话可得挑明了,若是我这师弟无罪,老头你是不是应该陪点什么东西给我这师弟压压惊?实在不行我们赌点什么东西也成?要不这样,若是我师弟是无辜的长老切点什么来助助兴。”
他的目光在鹤童长老的胯下扫了一圈,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