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满脸难色地看向莫言,莫言沉着脸,从他手上接过温度计,示意他出去。舒榒駑襻
雨悸感觉床的另一边往下塌陷,她知道,是他。
莫言冷着脸看着她,她知道,他必定生气了。
直到静默了几分钟,他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揽过雨悸。
他拥着她,在耳边用无限温柔的声音跟她说,“对不起。”
原本想要伸手推开的雨悸,愣在了当场。
一声对不起,无言地冲破了她的防线,她的倔强,她的疲惫。
她的泪水,就这样冲泻而下。
她的委屈,她的失望,她的无力挣扎,一齐消失在他的三个字里。
对不起。那无限疼惜的声音。
对不起。万语千言藏在心间。
对不起。
莫言捧起她的脸,不顾她的躲藏,擦干肆意的泪,然后轻柔地吻上她红肿的眸。
他的吻,就像蝴蝶停靠在花瓣上一样,摇摇晃晃,小心翼翼。
他像捧着举世珍宝般,吻上她颤颤巍巍不安的睫毛,吻上睫毛上残留的干净透莹的泪珠。
那个瞬间,雨悸好像看到,他深邃的眼里,有着蔚蓝蔚蓝的大海。
在那片平静无波的海里,她突然看见,自己无力的身影,白色的裙摆带起绝美的视觉冲击,却依旧挡不掉萧索和无可奈何。她看到脸上的泪花,还有绝望的微笑。她想到了泳池里的自己。
雨悸瞬间清醒,一把推开莫言。
突如其来的力量瞬间让房间充满不安。莫言抿着嘴盯着她,像暗色的夜空,说不清楚。
“量温度。”
雨悸不由地看了眼莫言,听着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无声地接过了温度计。
五分钟后,看着温度计上显示的37.5°,莫言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去模她额头。
感觉到她的抗拒,莫言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
“吃药。”莫言依旧板着脸将水和药递到雨悸的眼前,两颗药丸安静的躺在莫言的手心里。原来那个十分钟,他拿了房卡,请了医生,还配了药。
雨悸看到,他手掌上的伤,那些年他在生死训练中留下的疤痕。
她是讨厌吃药的。想起以前,每次吃药,他总在旁边准备一大碗水果,她不要吃,他就好言相劝或是恶言相逼,不管如何,总是能强迫着她把药吃下去。甜也好,苦也罢,他说,这就是人生的味道。
想着想着,雨悸的眼眸再次黯淡。矫情什么呢,是她忘了,彼此,早就不再是从前。
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看着药畏缩,雨悸干脆地从他手里拿过,连眉头都不皱的塞入嘴中。
包着明胶的药,有一点微甜,可为什么,她竟觉得苦。
莫言看着雨悸强忍的样子,眼里透着淡淡的笑意。她还是她,还是怕吃药,但是倔强,不愿意服输。
似想让他早点离开,雨悸吃完药便缩进被子里。莫言看着她龟毛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浓。有谁知道,在外面云淡风轻的雨悸,竟还是像个孩子。
当莫言关上房门的时候,连他也不自觉,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