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九邪一愣,跟着敛墨疯狂地向外面冲去,一边逃命敛墨一边说道:“普通的火焰伤不了我们,这天火是天火国供奉的圣兽朱雀发出来的,一般的水浇不灭,传闻针对一切邪狞之物,对我们伤害极大,一旦沾上就只能等它自己燃尽了。舒骺豞匫
那静王虽废材,但却与圣兽关系极好,要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还娇宠无度。这天火一定是他招来的!”敛墨身形如风,只是身上的黑色红雾与天火在交缠的过程中消耗了不少。
逆九邪脚下步履如风,心中却为静王那如同小强般的生命力小小的惊讶了一番,烧成焦炭般的模样竟然还没死,还能去皇宫请来那圣兽,可见那白痴静王的生命力简直比小强还强悍。
夜幕渐渐黑沉了下来,那原来的满头繁星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巨火之上也黯然失色了,一轮圆月渐隐在了浓云之下,除了这漫天大火,似乎再没有了其它的光亮。
“哈哈哈!”猖狂狰狞地大笑声在身后响起。逆九邪微微向后一看,身后燃烧的树木在火炎中直接升华成了气体,竟连灰都不剩,而那朦脓的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到静王那嚣张的嘴脸,白日还奄奄一息、几乎烧成了一堆煤炭,晚上竟然又活蹦乱跳、恢复如初,不禁让九邪啧啧称奇。
“朱雀,烧!给我烧死他们!”静王光头发亮,脸上闪着报复的快感,心中对逆九邪却是恨极了。要不是他跟朱雀亲近,回去后被朱雀治疗好,说不定他现在还不知躺在哪里奄奄一息呢!
不过尽管如此,他那一头头发却被烧了个精光,一国皇子像和尚一样是个光头,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不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了!
“不要回头,快跑。”感觉到身后的人回头,敛墨皱了皱眉道,声音清冷如常,却不带那冻彻四肢百骸的杀意了。
逆九邪转过头来,运玄气于脚下,速度明显加快了几分。她好笑地看了眼前面拉着自己飞奔丝毫不回头的人,对方的速度明显比现在快,只是拉着她多了个累赘慢了下来。
看着后面越加接近的火焰,逆九邪明显感到自己的头发已经被那灼热的气浪烫的卷曲,背后的皮肤灼痛得厉害,按照这种速度,他们两个恐怕都要葬身火海了,异火,用得得当可以淬炼筋骨,但是它最大的能力还是它那惊人的杀伤力。
看着前面拉着自己飞奔的敛墨,逆九邪有点怀疑身前那个波澜不惊飞奔的人到底是不是杀手,他可是比她那个故人热心得多,如果敛墨和她的位置调换一下,她恐怕会早就甩下对方自己跑了。
记忆翻飞,逆九邪轻轻一笑,犹如天上皎月。一个相知相伴十几年的同伴和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到最后……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抛弃了自己,而这个刚说了几句话的人却在火海之中执着地带她逃生。
逆九邪心中悲凉地叹息,如风,你可对得起我?!
……
与此同时,豪华的大殿之中,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休息的男子猛然醒来,头上惊出滴滴晶莹的冷汗,他喘着粗气,修长的手紧紧抓着柔软的面料,精致的秀眉蹙起。
多久了……那个大火弥漫的夜晚叫他夜不能寐!
亦如风松开手,盯着自己那修长的手指,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自我嘲讽,这双手沾了多少人的血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但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这双手总是在告诫他……他是个连相依为命的伙伴都能亲手杀害的疯子!
本想在那场大火中丧生,只不过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连老天都不让他安心死去,死了又重生,叫他带着罪孽的记忆痛不欲生地活着!
“大人,您怎么了?”大殿外传来恭敬苍老的声音。
亦如风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眼眸终于恢复了清明,他冷声道:“我没事,你退下吧。”冰冷却又柔和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是。”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悄无声息地退下。
柔和的月光从透明的窗户中倾泻而下,正照在男子的侧脸之上,那如明月般皎洁的面容柔和得仿若虚幻。
一夜无眠……
“唳!”朱雀在暗黑的天空中盘旋,每一次鸣叫一团火球都会从它的鸟喙中吐出,炙热的火球砸在还林中,那些之前还枝叶繁茂的树和摇曳生姿的竹林遇火即燃,那原本阴冷的荒林顿时成了片炼狱火海。
身后的火焰越来越近,逆九邪看了眼天空中盘旋翻飞的朱雀,突然有一种这畜生在戏弄自己的感觉。一个在天上飞,两个在地上跑,孰优孰劣一眼便知晓。
而且那火球压根就是追着她后面放的,故意离她一段距离,然后渐渐靠近,让人深尝那种临近死亡却又没死的绝望感。
什么时候一只鸟都这么月复黑了?!逆九邪心底咆哮,却感觉身后不时有火焰燃烧在身上,只不过瞬间被那缠身的黑红色雾气湮灭而已,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护身的雾气也越来越淡薄了。
逆九邪几乎感觉到了那铺天盖地的大火只要一瞬便会将自己吞没,一些火星已经缠上了衣服,在护身雾气的阻扰下以缓慢的速度蔓延燃烧,逆九邪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要果奔了?!靠!
“朱雀,直接烧死他们!”另一边的静王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对天空中浑身欲火的火鸟叫道。
朱雀硕大的兽眸中流过一丝光彩,在它眼中,下面逃跑的两人已经如瓮中之鳖,在劫难逃!
朱雀闪动火焰跃动的翅膀直冲云霄,一声长啸,两翼飞舞间铺天盖地的流火向逆九邪与敛墨袭去。
火焰漫天飞舞,将周围烧得犹如白昼,但天空中却是更加黑暗,星辰和月亮被黑云遮去,这一黑一红的纯净色彩分为显眼、突兀!
敛墨感觉到身后的威胁,右手用力向把逆九邪拉离流火,谁知道身后之人竟然一动不动,连跑都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