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工了,收拾东西吃饭去。当然吃饭是娜娜请客的。就在那附近的一家挺上档次的酒店吃。
一大桌子人呢。什么拆迁办的就好几个,还有那工头也在。
在上楼的时候,我故意拉开了一些和他们的距离,扯过李叔,跟李叔说了那布女圭女圭和碗都不见的事情。李叔也是一脸是低沉,然后说道:“先吃饭,有什么明天再说。”
这顿饭,李叔的表现那是很好啊,敬酒是一杯一杯地喝,就好像今天的事情,他完成了一百分一样。
堂弟毕竟没有李叔那么沉稳,喝酒也心不在焉的。那个女圭女圭竟然有人拣去了。那么那人一定知道我们今天会去做法事的。
这次饭从中午吃到了下午五点。我开车把已经微醺的李叔送回家。堂弟就在后座上数着钱,分着钱。再把李叔送回到家之后,我们才回家的。
只是车子还没有回到我们那小区,堂弟就说道:“姐,回那工地看看。”
我没好气地说道:“看什么啊,就算真有个炼小鬼在,经过那么大半天的太阳暴晒,也快要幻灭了吧。”
“那叫魂飞魄散,什么幻灭啊。你小说看多了吧。回去看看啊。”堂弟坚持着。
虽然很累了,但是我还是认命地转了车子,朝着那工地去了。
半夜,走在那堆着瓦砾的石板路上,还真的有些害怕呢。
那一旁的工棚里,还有着亮光,一个小青年看着我们走过来就嚷道:“谁呢?别碰那边的东西,走吧走吧,这里是工地呢。”
等我们走近了,那小青年才说道:“是你们啊。怎么又来了?”
堂弟呵呵笑着,说道:“今天东西没收拾好,掉了一个坠子呢。来找找。”
“那天都黑了,怎么找啊。明天再来找吧。”
“那昨天,或者昨晚,这里有人来过吗?我是说外人,陌生人。”堂弟问着。
那小青年想了想说道:“没啊。不过我们晚上都睡觉的,要是有人来了,也不一定能知道的。”
堂弟也犹豫了一下,也不可能直接跟人家说,是谁拿了那女圭女圭和碗吧。那着法事还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了。万一人家拆迁办要收回钱了怎么办?
堂弟拿出了那罗盘,看看四周,并没有像上次看的那样,有异常出现。难道真的已经没事了?那么谁会去那走那女圭女圭和那碗呢?
一般人看到那些都会绕过去的啊,除非是孩子不懂事。但是现在我们也没有一点头绪,能怎么办呢?
我们只能先回家了。
家里就是温暖啊,有我哥,有宝宝。我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今天那娜娜有多骚包,说她在饭桌下,是怎么勾着别的男人的腿的。
我哥也只是淡淡笑着不说话。而堂弟则是一脸沉默地想着那个女圭女圭和那个碗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堂弟出去玩了,宝宝睡觉了。我上网逛逛,就看到上次说的那个身在世家的男人。那男人向我推荐他店里的五帝钱。说我们做这行的,顺带着让人挂个五帝钱不是什么难事。希望业务上挂个钩什么的。
我随口问他,上次说的那种女圭女圭,如果在做完法事之后,被人捡走了怎么办?
那人说道:“捡走就捡走了吧。法事都做完了,那东西就成了没用的摆设了。”过了几秒他又发了一句话过来,说道:“不过这种事情还真像是小说里说的呢。如果是小说的话,那么一定有什么附在那女圭女圭上了,会继续作恶的。”
“这是现实生活。”我回复他。
晚上,堂弟回来的时候,一身脏兮兮的。问他去了哪里,他才说是去了工地了。人海茫茫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布女圭女圭。只能四处转转了,说不定他好命地遇上了呢。
当然,堂弟没那么好的命。他去转了三天,也没再遇上那布女圭女圭。那工地倒的开工了,也没再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
还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了呢,又过了三天,我们接到了李叔的电话,让我们马上去一趟医院。说大概那布女圭女圭的事情,有点线索了。
没有想到那天李叔醉成那样,他竟然还记得那布女圭女圭的事情。
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根本李叔在电话里提供的路线,我们找到了脑科301病房。
病房不大,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床边围着三个大人还有李叔。我马上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那工地上的小青年。那天晚上,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是他跟我们说话的。
他红着眼圈,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床上的小女孩默默抽泣着。一旁应该是孩子的妈妈吧,拿着棉签给孩子擦擦嘴唇。
李叔看到我们过来了,说道:“布女圭女圭和碗还有碗里的铜线就是他拣去的。”
我看着那小女孩,问道:“出事了?”
“嗯。碗,他砸了。铜钱,卖到了古玩店,布女圭女圭给他女儿了。她女儿晚上抱着女圭女圭睡,就这么三天了,没醒过来。”
我愣住了。那布女圭女圭已经残破得不像样了,但是对于那些来城里务工的农民工来说,也算是一份给孩子的礼物。虽然有些农民工确实能赚很多钱,并且也舍得给孩子花钱。但是有一些还是处于社会的底层的。
一旁那小青年抬起头看着我们,哭着说道:“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我以为不会有事的。我看到孩子抱着女圭女圭睡,就不会醒来,我也猜到是那个女圭女圭出的事了。送来医院的路上,就问我们工头要了李先生的电话,将给李先生打电话了。”
我心中很不是滋味。那天,我们明明就见面了,我们明明就是去找布女圭女圭的。如果那天我们跟他说了实话,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就因为我们没有说实话,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可以说,是我们的失误,把小女孩害成了这样。
在我因为自责和内疚而说不出话的时候,堂弟要镇定很多。他从腰包里拿出了红线、针和铜线。用红线穿针,针穿铜钱,然后吊起来,让在孩子的心口。晃动红线,等着红线渐渐停下来。这一招我知道,是火化的时候,用来测试人的魂魄有没有离体的。如果人死了,但是魂魄还没有离体就火化,那么那魂魄会感觉到就像被烧死一样。在殡仪馆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在超度之后,都会有这个程序然后才进火化炉的。
不一会,堂弟收了铜钱,他问道:“布女圭女圭呢?”
孩子的妈妈说道:“丢了。我们送孩子来医院就叫家里女乃女乃丢了。”
堂弟厉声道:“马上想办法捡回来。要是女圭女圭找不回来了,你女儿也就这么当一辈子植物人了。”
李叔也猜到了,说道:“你女儿的魂被扣在那女圭女圭里了。找到女圭女圭,我们还有办法让你女儿醒过来。不过动作快点,这都两天了。魂魄离体七天,就回不来了。拖得久了,就算回来,也成白痴了。”
堂弟长长吐了口气道:“找到女圭女圭,马上打电话给我们吧。”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医院的设备会保证孩子的身体继续活下去,所以我要担心的只是那个女圭女圭。
堂弟说完,就大步离开了病房,在医院的那绿化区点上了烟。我知道他现在也心烦着呢,所以才会抽烟了。但是时间不能倒流啊,我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只能尽量救那个小女孩了。
那天晚上,我哥知道这件事之后,叫上堂弟和表弟一起去酒吧喝酒。狠狠地减压了一会。
而我还是在家看着我的宝宝。想想那孩子比我宝宝大不了几岁,现在却遭遇这样的事情。当父母的不知道有多伤心呢。万一那个女圭女圭找不回来了呢?我不敢想这个万一了。
那个晚上三个男人都喝得挺醉的。表弟也留在了我们家。
我除了码字,也花了一些时间来看爷爷的话,就找关于引魂回身体的办法。我也想多帮那小女孩一些。
第二天,周六,大家都在家。一个个睡到了中午。
第三天,周日,阿姨放假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去了我爸妈那边。乖乖待在家里,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堂弟和表弟玩去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也不想去打击他们了。
那天我们没有问,那个小女孩的家在哪里,一个来回要多长的时间,但是这两天的时间,我们是觉得过得太快了。经常一次次确认手机没有欠费,没有断电,要不就要错过电话了。
在第四天的时候,李叔的电话终于打来了。他是打给堂弟的,那时候堂弟还在睡觉。堂弟是中午跟我说的,让我晚上安排好宝宝,和他一起过去。因为不确定那个布女圭女圭里是只有一个魂,还是有着一个炼小鬼。最坏的预计就是女圭女圭里的炼小鬼被绑着的。然后小青年解开了绳子,送给了他女儿。他女儿的魂,被炼小鬼抓进了女圭女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