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氏不解地道:“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姐姐你刚才说过,图理琛只是受了英格他们的摆布,并非真的善恶不分,若他知道萍儿与红缨二人都被英格杀了,你认为他还会相信英格一伙吗?”。
“你说的倒是不错,但那位老大人可不是一般的顽固,认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你有把握能说得他改变心意?”虽然是在问凌若,但瓜尔佳氏可不抱什么希望。像图理琛这种两朝元老又身居高位者,自有他一套认知与看法,想要有所改变,不比登天来得容易多少。
“我可没这个把握。”不等瓜尔佳氏说话,凌若再次道:“不过若是让图理琛自己看到萍儿两人的尸体,他就算再顽固也该明白了。”
听得这话,瓜尔佳氏精神一振,连忙道:“你知道英格将他们二人的尸体埋在哪里?”
凌若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一般像这样的尸体皆会丢去乱葬岗,让人去那里寻寻,或许会有线索。”
瓜尔佳氏点点头,随即道:“你可曾去过皇后那里?”
“尚未去过,姐姐可是要一起去?”听着凌若的话,瓜尔佳氏有些无奈地道:“真是不想看见她那张老脸,不过若是不去,又该被她抓到把柄了。”
凌若笑着起身挽了她的手道:“姐姐现在就不想看到,那往后的晨昏定省可怎么办,难不成要蒙起眼来吗?”。
“你倒是会寻我开心。”瓜尔佳氏笑骂了一句,道:“好了好了,快走吧,省得你越说越多。”
两人一路来到坤宁宫,刘氏已经在了,正陪着那拉氏说话,看那样子似乎说的很高兴。
进到殿中,凌若二人一齐朝坐在上首的那拉氏屈膝行礼,口中道:“臣妾等人恭喜娘娘得复清白,开释禁足。”
那拉氏看着心情甚是不错,道:“熹贵妃与谨妃有心了,都坐着吧。”
在她们坐下后,刘氏起身朝二人行礼,凌若微微一笑道:“谦嫔脚上的伤好了吗?”。
刘氏眼皮一跳,扯出一抹笑容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走路的时候,脚踝处还有些疼。”
凌若关切地道:“那可是得仔细一些,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若是没有及时休养好,可是要落下病根的,而且医都医不好。”
“多谢娘娘关心,不过臣妾只是些许扭伤,没那么严重。”在刘氏说话的时候,那拉氏颇有些奇怪地道:“谦嫔脚怎么了,受伤了吗?”。
凌若代答道:“娘娘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谦嫔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就把脚给扭了。”
“怎得这么不小心。”那拉氏关切地看着刘氏道:“既是脚上有伤,就该在宫里头好好养着,来本宫这里做什么,万一伤上加伤,岂不麻烦。”
刘氏闻言低头道:“回娘娘的话,这一路上都有肩舆代步,臣妾走不了多少路,哪里会有事,而且总闷在屋里,实在无趣得紧。”
她这话似乎勾起了那拉氏的心事,叹然道:“说得也是,这整日关在屋中,实在是世间最无趣的事了,就算再好的景,也都看腻了。”
刘氏回过味来,赶紧道:“看臣妾这话,倒是让娘娘不高兴起来,之前娘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幸好如今真相大白了,还了娘娘一个公道。”
“都已经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过本宫也是没想到图理琛大人居然能找到萍儿帮本宫洗月兑冤情,实在是意外至极!”
那拉氏话音刚落,刘氏便道:“正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娘娘既是清白的,老天爷早晚会将公道还给娘娘。”
“谦嫔可真是会说话。”那拉氏目光漫过刘氏,落在凌若脸上,缓缓道:“不过本宫最高兴的事,并不是皇上释了本宫的禁足,而是因为能够让熹贵妃不再误会本宫。之前因为萍儿的指证,令熹贵妃对本宫有所误解,以为本宫要害你与果亲王,每每想起,本宫都觉得痛彻心扉,本宫与熹贵妃相识多年,若就此坏了情份,实在可惜得紧,熹贵妃你说是不是?”
凌若起身道:“娘娘说的是,臣妾之前因为萍儿的话,对娘娘有所误会,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羞愧得紧,娘娘待臣妾等人亲如姐妹,又怎会存心加害。”
凌若这番话令那拉氏露出满意的笑容,她知道凌若这番话言不由衷,但那又如何,本来就是不死不休的两人又怎么会有真心话呢,或许……在死的时候会有那么几句吧。
那拉氏笑言道:“熹贵妃能明白就好,否则若真生份了,本宫可是要伤心了。”
“不瞒娘娘,其实这件事臣妾仔细回想后也觉得不对,不过臣妾怎么也没想到,陈氏竟然会想出如此阴招陷害娘娘,实在可恶。”
谦嫔闻言轻声道:“贵妃娘娘既然觉得陈氏可恶,为何臣妾听说娘娘还专程去皇上面前为她求情,让皇上对她从轻发落?”
不等凌若说话,瓜尔佳氏已是先声道:“谦嫔其他的事不记得,这桩事倒是记得挺牢,听你这话,似乎不满意皇上对陈氏的发落,那你当时为何不去皇上面前说,如今倒是话多了起来?本宫可是真有些奇怪你居心为何了?”
面对瓜尔佳氏毫不留情的逼人之语,刘氏粉面涨红,甚是难堪,那拉氏见势不对,打圆场道:“好了,本宫相信谦嫔只是随口一说,并非存心,谨妃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既入了宫就都是姐妹,什么都好伤,就是不要伤了和气。”
不要伤和气……这话简直就是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但任谁都不会主动去戳穿那层早就已经破烂不堪的纸,瓜尔佳氏同样不会,所以在那拉氏说完后,她便在椅上欠身道:“娘娘说的是,是臣妾多想了,不过也是谦嫔话说的过了些,这才令臣妾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