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小宁子面露挣扎之色,过了许久,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咬牙道:“若奴才帮娘娘扳倒皇后娘娘,娘娘当真不会为难奴才吗?”。
凌若挑眉道:“你虽可恶,但并不是本宫恨了几十年的人,本宫似乎没理由一定要对付你。甚至……本宫可以安排你在内务府当一个管事,如何,想好了吗?”。
小宁子闭一闭目,拍袖跪下道:“奴才愿意听从主子吩咐,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称呼的改变,意味着他立场的改变。
“好!”凌若缓缓吐出这个字后,冷光在眸中一闪而过,随即道:“你出来也有一阵子了,且先回去吧,往后你每隔三日去一趟内务府,本宫会让杨海在那里等你。”
“嗻,奴才告退。”小宁子垂首退下,在出门时与正好进来的三福擦身而过,三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进来道:“主子,您真担轿蓿酱恚叫∷担?w.==拇蛩阌眯∧?勇穑俊蓖?惶?帧Ⅻbr/>
凌若抿了口茶道:“是有这个打算,怎么了,你觉得不妥?”
三福低声道:“就像奴才说的,小宁子此人心计深沉,很难看透他在想什么,还是多多提防为好。”
凌若笑而不语,倒是杨海道:“福公公,就算小宁子心计再深沉,终归还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抓紧了这个弱点,不怕他不照办。”
三福抬眼道:“哦,这么说来你已经知道小宁子的弱点是什么?”
杨海点头道:“不错,小宁子最大的弱点在宫外,在跟踪了他这阵子后,发现他对一对弟妹极为爱护,主子刚才说要对付他那对弟妹时,福公公没看到小宁子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
三福脸色稍缓,但仍是有些迟疑,转头再次劝道:“主子,不管怎样,奴才都觉得要小心小宁子这个人。他或许爱护那对弟妹,却不见得会为他们做到何等地步。”
凌若神色平静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奴才说过,小宁子与皇后娘娘是同一类人,眼里所见的永远只有自己,皇后娘娘会为了自己牺牲英格,小宁子同样也可以。”
水秀不认同地道:“说是这样说,但小宁子与当初皇后娘娘的情况不一样,他自己也知道继续跟着皇后娘娘根本就没有好处了,之前不是还四处寻出路吗?都到了这种时候,难不成他还会护着皇后娘娘吗?”。
三福想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主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万不能大意。”
凌若含了一缕让三福看不明白的微笑道:“本宫明白你的心思,放心吧,本宫知道该怎么做。”
且说小宁子那边,一路回到坤宁宫,朝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波斯猫斜倚在榻上的那拉氏打了个千儿,轻声道:“主子,熹贵妃上钩了。”
那拉氏神色一振,坐直了身子道:“果然吗?”。
“是,奴才去了承乾宫后,便要奴才背叛主子,奴才不肯,她就将奴才的弟妹搬出来,以此威胁,奴才假装被逼的没办法,答应了她的要求,熹贵妃没有丝毫疑心。”
“好!”那拉氏将手里的波斯猫搁在榻上后,冷笑道:“她都吩咐你做了什么?”
小宁子如实道:“没有,只让奴才每隔三日去一趟内务府,杨海会在那里等奴才。奴才原以为她会让奴才在皇上面前,交待主子这些年所做的事,如今看来,似乎另有打算。”
“她不会直接捅到皇上面前,因为凭你一个奴才的话,根本没法定本宫的罪,她应该会想来一个人赃并获,这样才能真正将本宫钉死。”不等小宁子说话,她便摆手道:“不过这些都是本宫的猜测,究竟会怎样,还是未知之数,总之你就依着她的话,每三日去一趟内务府。”
“奴才遵命。”就在小宁子扶那拉氏起来的时候,后者突然似笑非笑地道:“小宁子,你会不会真帮着钮祜禄氏出卖本宫?”
虽然那拉氏的语气并不严厉,但小宁子却在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跪下道:“奴才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这辈子都绝不会出卖主子。再说熹贵妃为人阴险,今日她利用奴才时可以许以千般万般的好处,来日不需要奴才时,一定会杀人灭口,奴才又怎会相信她。”
“总算你还有几分脑子。”在小宁子颤颤巍巍的起身后,那拉氏睨了他一眼道:“你看着,笑到最后的人绝对不会是钮祜禄氏。”
小宁子在一旁讨好地道:“主子说的是,熹贵妃就算机关算尽,最终也只能是为主子您做嫁衣。”
三日时间转瞬即过,小宁子一到内务府便被带到一间静室中,杨海正在里面喝茶,小宁子走过去低头道:“见过杨公公,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小宁子的谦卑令杨海颇为满意,道:“主子让我问你,弘时逼宫的事,皇后娘娘究竟参与了多少。”
小宁子沉默了一下道:“回杨公公的话,这件事皇后娘娘一直都是知道的,就连二阿哥几时动手,也是由皇后娘娘决定的。”
“这么说来,就是全部都知情了?”在小宁子点头后,杨海冷笑道:“可是当日在养心殿上,皇后娘娘却是用苦肉计撇的一干二净。”
小宁子笑了一下道:“若不这样做,她哪里还能做她的皇后娘娘。”
杨海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后道:“主子要我交待你时刻盯紧皇后娘娘,找到她与弘时往来的书信。”
“二阿哥?”小宁子愕然道:“这……这怎么可能,自从二阿哥被关入宗人府后,皇后娘娘就再没有与二阿哥联系过,哪里会有书信。”
杨海斜睨了他一眼道:“没有书信,你就不会想办法吗?”。
小宁子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要我伪造书信?这……这如何使得,而且皇上熟悉二阿哥笔迹,一眼便能看出来是假的,根本不可能。”
杨海拉下脸道:“第一,弘时早已被皇上革了黄带子,不再是二阿哥;第二,你既然答应了主子,便该好生做好主子吩咐的话,都还没做,便说不可能,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