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亲切地拉了瑕月手,道:“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其实本宫与几位妹妹也是随意闲谈罢了,而且……本宫也正有一个喜讯要亲口告诉姐姐。”
瑕月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随意道:“哦,不知是何喜事?”
高氏望着自己落空的双手,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脸上的笑容比之刚才更加明媚,“今儿个一早,太医替本宫诊过脉,说本宫已经有了一个余月的身孕。”
当这句话落入耳中时,瑕月整个人都怔住了,孩子……高氏有孩子了?
一时间,瑕月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苦辣涩什么都有,唯独少了一味甜,她一直祈盼的孩子,如今真的出现了,却是在高氏月复中。
见瑕月不说话,高氏眸中掠过一丝得意,面上却是一副不解之意,“姐姐怎么不说话,难道姐姐不为+.++本宫高兴吗?”。
瑕月回过神来,敛起心中诸般心思,主动拉过高氏的手笑道:“怎么会呢,只是这个好消息来得太突然,本宫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恭喜慧妃了。来,赶紧过来坐下,这件事皇上知道了吗?”。
高氏神色微异,道:“本宫已经去养心殿见过皇上了,也将这个喜讯告之皇上了。”
“那就好,你啊,往后**个月,可得好好养身子,像今日这样冷的天,就不要出来了,好生待在殿中,这怀了孕,什么事情都得注意,尤其是入口的东西,性寒的东西千万不要吃,性热的也尽量少吃,知道吗?”。
陆贵人在一旁听得瑕月的话,轻笑道:“娴妃娘娘知道的可真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生过孩子呢!”
瑕月笑笑道:“本宫虽然没生过,却见过不少,所以知道一些。”说罢,她转头道:“慧妃真是好福气,伴驾不过几年,便已经怀上了龙种。你啊,一定要好好养身子,到时候为皇上生一位白白胖胖的阿哥。”瑕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高氏的神色,温言道:“本宫相信,待到那时,皇上一定会再晋你的位份,如此一来,你就是咱们这些人当中,头一份的尊荣,本宫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替你高兴。”
这一点,高氏自然想过,对贵妃之位更是志在必得,不过她没想到瑕月居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抽回手道:“想不到姐姐如此大方,本宫原本还怕姐姐会不高兴呢,毕竟……姐姐一直都未能怀上龙胎。”
瑕月忍着心中的痛意,笑容不减地道:“本宫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可真是想多了,好了,快回去吧,本宫也得回去服药了。”
高氏故作关切地道:“姐姐的病还没好吗?”。
“已经好了,只是还需要服药调理一子,以免落下病根。”面对瑕月的言语,高氏笑一笑道:“如此就好,对了,本宫还要去慈宁宫给皇额娘请安,顺便将这个喜讯告诉她老人家,就不陪姐姐多说了,不过姐姐得空的时候,可要多来景仁宫。”
“放心,本宫一定会来。”说罢,她道:“本宫扶你起来,慢一些啊,别太快了。”
“多谢姐姐。”高氏抽回手,扶着文竹的手离去,陆贵人等人也相继离去,很快浮碧亭中只剩下瑕月与阿罗二人。
阿罗不想瑕月一个人胡思乱想,逐道:“主子,咱们也回去吧。”
瑕月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望着高氏离去的方向,许久,她幽幽地道:“想不到慧妃这么快就如愿以偿了,真是令人羡慕。”
阿罗最怕她想起这个,赶紧道:“主子,没有什好羡慕的,有宋太医在,奴婢相信您很快也能怀上龙种。再说慧妃不过是怀上龙种,能否平安生下还是未知之数,退一步说就算生了,也很可能是位格格。”
瑕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示意阿罗扶她离去,这一路,气氛比之刚才沉闷了许多,谁都没有说话。
待得回到延禧宫后,齐宽上前打了个千儿,随即道:“主子,二阿哥来了。”
瑕月一怔,旋即点点头,往正殿走去,一踏进殿内,果然看到永琏小小的身子坐在椅中,看到瑕月进来,连忙跳下椅子,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瑕月在椅中坐下后道:“二阿哥怎么突然来本宫这里了,皇后娘娘知道吗?”。
“我与皇额娘说过了。”永琏答了一句道:“娘娘,这几天您一直都没去永康右门那边喂食猫儿,您的病还没好吗?”。
瑕月冷冰冰地道:“本宫的病已经好了,不过本宫以后都不会再去,你也不要再来这里。”
“为什么?”永琏不解地问着,他虽然还小,却也能感觉到瑕月对自己的态度与以前不一样,而且自己进来到现在,她都没有笑过一下。
瑕月压下心中的不悦,道:“二阿哥,你是不是将本宫与你一起喂食的事情,告诉了太后?”
“皇祖母?”永琏摇头道:“我从来没有与皇祖母说过,只是之前我来看娘娘,被水月姑姑发现不对,之后,她又看到娘娘给我的那件披风,追问我是怎么来了,我……我瞒不过,只得照实说了。”说罢,他又急急道:“娘娘,您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的。后来我与皇额娘说了,她答应我可以继续去喂猫,只要不去碰触,沾染到毛发即可。”
听到此处,瑕月已是明白,必是水月将这件事告诉了钮祜禄氏,这个女人,以前在府里时就处处与她做对,进了宫,越发变本加厉,实在是可恶。
见瑕月不出声,永琏以为是不相信他的话,上前拉住瑕月的袖子道:“娘娘,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与皇祖母说。”
瑕月点头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二阿哥回去吧。”
永琏瞅着瑕月,一脸期望地道:“那娘娘您还会一起去喂猫儿的是不是?”
瑕月将自己的袖子从那双小手中的抽出来,不假辞色地道:“本宫不会去了。”
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永琏已经很喜欢瑕月了,尤其是在她将披风与伞给自己的那件事后,更加依赖喜欢,不断问道:“为什么?是不是永琏做错了什么?娘娘,为什么您不会去了?”
瑕月别过头道:“阿罗,送二阿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