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所以……”凌若目光一转,落在杨海身上,“从今日起,你就给哀家盯紧娴妃,尤其是她与永琏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有任何疏漏,否则哀家唯你是问。”
“奴才明白。”杨海答应一声,当即下去安排。
而在这个时候,苏氏那边也正做着紧张的安排,两日后,莺儿顺利在宫外买到与高氏指甲上所用相同的晶石;五日后,高氏传人来告诉她,已经找到了猫草,年前应该就可以送进宫中,并且让文竹询问苏氏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苏氏道:“本宫这里已经安排的七七八八了,只等猫草送来便可,不知庄太医那边怎么样了,慧妃娘娘可有与庄太医说好?本宫没敢冒然相问。”
文竹屈一屈膝道:“回纯嫔娘娘的话,因为今日才得到猫草的确认消息,所以主子刚刚才吩咐下去,相信庄太医很快会来见娘娘。”
“那就好,你叫慧妃娘娘放心,本宫一定会将事情安排妥当,既除了该除之人,亦不会遭到任何怀疑。”
文竹低头道:“那一切就劳烦纯嫔娘娘了,猫草一到,奴婢立刻就给您送来。”
苏氏点头道:“好,不过到时候本宫可能还需要你一起帮着做些事。”
“奴婢知道,您之前就说过。”文竹停顿一下,道:“若是娘娘没别的吩咐,奴婢这就回去覆命了。”
文竹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庄正进来,后者在与文竹打了个照面后,快步进来,带着一丝慌意道:“娘娘,刚才慧妃特意将微臣叫去,让微臣听您的吩咐做事,不知是何事?”
“不急,坐下慢慢说。”在宫人端了茶上来后,苏氏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待得听完后,庄正出了一身冷汗,哆嗦着道:“娘娘……这……这如何使得?”
苏氏盯着他道:“你怕会与上次一样,查到你身上?”
庄正越想越害怕,道:“不仅仅是微臣,还有……娘娘您,所以……所以这事万万使不得。”
“难为你能想到本宫,但这件事,本宫与你却是非做不可。”苏氏叹了口气道:“慧妃吩咐下来的事,你觉得能够拒绝吗?”。
庄正咬一咬牙道:“慧妃自己想要二阿哥的性命,自己去做就是了,为何非要拉娘娘与微臣下水。之前微臣被她害的险些罚去西北军营,也不见她为微臣说句好话。”
苏氏摇摇头道:“罢了,过去的事不说也罢。你放心,这一次,本宫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庄正心下微安,旋即道:“那娘娘您要怎么办,万一出纰漏,查到您身上,您又该如何月兑身?”
苏氏带着几丝无奈道:“唉,本宫也不知道,只希望老天不要绝本宫的路。”
庄正不甘心地问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或许有,但掌握这个办法的人,不是本宫而是庄太医。”苏氏的话令庄正满脸愕然,“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慧妃将本宫与庄太医当成棋子,替她除去她厌恶的人,自己则坐享其成,这样的行径,恕本宫实在不敢苟同。但本宫一人力微,除了顺她之意外,别无他法,除非庄太医肯助本宫。”
庄正咬一咬牙道:“微臣说过,此生此世当为娘娘牛马,绝不反悔;而且,微臣也很不喜欢当别人的棋子。”
“好!”就在苏氏这个字落下几日后,宫中突然多了许多虫蚁,扰得各宫不得安宁,连养心殿也有,甚至还有人见到过一条蛇,着实惊了不少人。
弘历命太医院立刻赶制做驱虫蚁的药,太医院奉命日夜赶制了数种药包,随后挑选一种效果最好的药送去各宫各院,景仁宫的药是庄正送去的,在将药包放在殿中各个角落后,果然很快不见了虫蚁,令高氏松了一口气,虽然气味重了一些,但总算安心休养,不必再担心会有虫蚁爬上床榻。
就在这件事过后没多久,高氏派去的人带了猫草回去,文竹立刻送去翊坤宫交给苏氏,而此时已是腊有二十六。
腊月二十九这日,一早便下起了雪,飘飘扬扬的雪花从阴沉的天空中落下,覆盖着每一处地方,不过并不大,下了半天也只是积起薄薄一层。
永琏与明玉说了一声后,便带着宫人出去了,在他手上捧着一个油纸包,正是带给猫儿的煎鱼,是他特意让小厨房的人做的。永琏跑得很快,打伞的宫人勉强跟上,但永琏仍是沾了许多雪在身上。
到了千秋亭,瑕月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永琏进了亭子,微笑着替他拍去沾在身上的雪花,道:“怎么跑得这么快?”
“我想快一点看到姨娘。”说着,永琏拉了她的手道:“姨娘,咱们快去喂猫儿吧,它一定饿坏了。”
瑕月笑捏着永琏的脸颊道:“它哪里会饿,被你这么个喂法,本宫看它都胖了一大圈了,连毛都是油光发亮,倒是可怜了本宫,日日都陪你来这里喂它。”
永琏瞅着瑕月,不舍地道:“姨娘要是累了的话,那以后永琏自己来喂,喂完后,永琏再到延禧宫给姨娘请安。”
他这个样子看得瑕月好笑不己,刮着他的鼻子道:“姨娘与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说到此处,她鼻尖闻到一丝异样的气味,当即道:“永琏,你今日在身上涂了什么?”
永琏一脸莫名其妙地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涂。”
瑕月奇怪地道:“那你身上的味道是从何而来?阿罗,你也过来闻闻。”
阿罗依言凑过来闻了一下,点头道:“是有个奇怪的味道,有些像……”阿罗想了半天终于想出是什么了,“对了,是薄荷。”
永琏用力在自己身上闻了几下,站在他身后的宫人道:“启禀娘娘,奴才今儿个去取二阿哥的衣裳时,发现里面有一包驱虫蚁的药,应该是沾了这个味。”
那些太医所制的驱虫药里确实放了一味薄荷,闻起来与这个味道差不多,瑕月有些奇怪地道:“驱虫蚁的药该是放在屋中角落里才是,怎么放到二阿哥的衣裳里去了?”
宫人垂头嗫嗫地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