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才二人越听越心惊,看这意思,似乎一直都在追查他们,难不成……是因为热河那件事?但就算事发,负责追查的,也应该是官府,怎么会惊动当今皇上与宫中的娘娘,难不成是那人上京告了御状?
正当两人胡思乱想之际,瑕月开口道:“黄得才,孙强,你们抬头看看本宫身边的人。”
两人惶恐地抬起头来,在看到瑕月时,皆是为之一呆,他们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简直就像画中的仙子一样。
看到两人盯着瑕月一眨不眨的样子,弘历心中升起一阵不喜,冷声道:“四喜,他们胆敢对娴妃无礼,着即掌嘴二十!”
“遵旨!”四喜躬身答应,与小五分别走到二人面前,抬手掴去,二人吃痛,回过神来,正欲躲避,四喜冷冷提醒道:“这是皇上的赏赐,不许躲闪,否则便要加重。”
 ][].[wc][].[]听得这话,二人忍着躲避的冲动,重重挨了这二十下,待得四喜与小五停手之时,他们已经是嘴角破裂流血。
挨了这二十下,黄得才二人再不敢盯着瑕月,皆垂低了头,直至瑕月再次开口,让他们看其身边之人时,方才再次抬头,当他们看清齐宽模样之时,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惊意,这人……好象当初与那阿罗一起过来的人,难道就是他进京告的御状?
瑕月将他们的惊意收入眼底,询问道:“认出来了吗?”。
黄得才与孙强悄悄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道:“草民并不认得他。”
不等瑕月询问,齐宽已经一脸愤怒地指着孙强愤恨地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当日就是你化名孙三,将阿罗带走!”
阿罗的名字,令孙强胆颤心惊,但嘴上仍是咬死道:“你……你定是认错了人,我从未见过你,也不知道谁是阿罗。”
齐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躬身道:“皇上,主子,奴才记得清清楚楚,他就是孙三,绝无差错。”
“朕知道了。”这般说着,弘历看向瑕月,道:“朕答应过你,找到这二人后,会交给阿罗处置,如今是否传阿罗来此?”
瑕月屈膝道:“皇上,阿罗是听闻吴神医的传言才会出宫,并被孙强骗走;但臣妾后来派人去查过,热河根本没有一位姓吴的神医,是有人故意要引阿罗出去加害她!”到了这一刻,她已经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一点一点将憋在心里许久的事情说了出来。
弘历拧眉道:“你是说,当时行宫之中,有人故意编造了这样一个谎言,想要加害阿罗?”待得瑕月点头后,他道:“但那人怎么知道阿罗离宫之后会出事?难不成……此人事先收买了他们?”
“此事,问他们最清楚了。”说完这句话,瑕月对缩着身子微微发抖的黄得才二人道:“说,是否有人收买了你们,让你们骗走阿罗并且……”后面的话令瑕月有些难以为继,暗自吸了几口气,道:“并且强bao了她?”
黄得才连连摇头道:“没有,草民二人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还请皇上与娘娘明鉴!”
瑕月冷声道:“可要本宫将阿罗唤出来与你们当面对质?”
孙强大惊,月兑口道:“她……她也在这里?”
“她是本宫的宫女,当然在宫中。不过她若出来,也就意味着你们放弃本宫所给的机会,以死赎罪!”瑕月的话令孙强二人面如死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阿罗真会是宫中娘娘的侍女,当时阿罗曾有说过,但收买他们做这件事的人事先交待过,说阿罗脑子有些问题,经常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自己是宫女一会儿说自己是娘娘,所以他们当时谁都没有当真,岂料……若早知与宫里有牵连,就算借他们一个胆,也绝对不敢做这种事。
事已至此,想要再隐瞒是不可能的了,黄得才哆嗦地道:“若是……我们如实说出来,是不是就不用死?”
齐宽闻言,忍不住指着二人怒斥道:“你们把阿罗害成这样,还想活命,简直就是做梦。”
“退下!”瑕月轻斥了齐宽一句后,道:“你们现在没资格说这些,回答本宫,是否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做?”
黄得才与孙强对视了一眼后,咬牙道:“是,草民二人那阵子手气不好,逢赌必输,欠了赌坊很多银子,有人找到草民,说不止可以帮着还清赌债,还能给草民们一笔银子。”
弘历脸色阴沉地道:“他要你们做的事,就是骗走阿罗,并将她禁锢强bao?”
孙强点点头,道:“草民按着他说的话,以去见吴神医为由将阿罗骗到一处无人的宅子里,然后将她禁锢在里面,做了……做了那些事。因为他事先交待过,所以过了几天,我们就离开了热河,将她一人留在那里。”
齐宽紧紧攥着双手,他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揍他们一顿,这两个人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根本不应该再活在世上。
瑕月面无表情地道:“知道给你们银子的人是谁吗?”。
“他没有说,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尖。”孙强指着四喜道:“听着与他差不多。”
四喜被他吓了一大跳,脸色煞白地否认道:“胡言乱语,咱家可从不曾见过你们。”
孙强连忙道:“我不是说你,你与他长的一点也不像,就是这声音听着差不多。”
听到这里,弘历心下明白,收买他们的必是宫中太监,只有太监的声音听起来才会觉得尖,“若现在再让你们看到他,是否认得出来?”
孙强二人连连点头,皆说可以认得出来,弘历将目光转向四喜,冷声道:“去内务府传朕旨意,让他们清点宫中的宦官,然后全部带来养心殿外让他们辩认,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宫中兴风作乱!”
四喜正要答应,瑕月先一步道:“皇上不必如此劳师动众,臣妾知道收买黄孙二人的人是谁。”
弘历想起那一夜,瑕月对自己的隐瞒,询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