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由见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劝道:“主子,这些事,您都是从何处听来的,姑姑她……”
明玉目光一转,落在他身上,寒声道:“还有你,与魏静萱一起合谋骗本宫,你们两个都该死!”在纪由慌张的神色中,她再次道:“本宫只恨没有早些识破你们的诡计,让你们可以苟活到今日,不过,如今也该到头了,本宫这一次,定要你们为永琮偿命!”
纪由心中大惊,慌张地摆着手道:“没有,万万没有这样的事。”
“你以为本宫还会相信你吗?”。明玉摇头道:“本宫这就去见皇上,让他将你们与愉妃千刀万剐,以慰永琮在天之灵!”
见她欲往外头,魏静萱顾不得头皮上的剧痛,跪地抱住明玉的双腿,慌声道:“不要,主子不要!”
明玉恨恨地盯了她道:“如何,肯承认了吗?”。
 :“是,奴婢当时受愉妃所迫,害死了七阿哥,事后奴婢一直很后悔,经常做恶梦;主子,奴婢知错了,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求求您!”
明玉啐了她一脸沫子,恨声道:“你害死了永琮,还要本宫放过你,魏静萱,你想得可真是好!可惜,本宫这一次,不会再信你一分,更不会对你有丝毫心软!”
“不要!”魏静萱赶紧拉住她,泣声道:“奴婢侍候您这些日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真的一点主仆之情都不肯念吗?”。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明玉便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脚将她踢开,恨声道:“原来你还知道‘主仆之情’四个字吗?若你知道,你不该那样利用本宫,还害死了永琮,他死的时候还不足两岁;而你,更是看着他出生;看着他走路;看着他咿呀学语的;魏静萱,你的心肠是不是铁做的?不然怎么能够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魏静萱忍痛爬到她脚下,“是,奴婢不是人,奴婢该死,奴婢往后皆愿为七阿哥诵佛,让他早日投胎转世,求主子大慈大悲,放奴婢一条生路。”纪由也在一旁不停地磕头求饶。
明玉恨声道:“没有用的,这一次,不论你说什么,本宫都不会放过你,魏静萱,你在这里等死吧!”说罢,她踹开魏静萱转身往外走去。
经过刚才那件事,船上多了好些个太监内侍,明玉刚走出几步便被人拦住了,不许她离开自己所住的范围。
明玉冷声道:“让开,本宫有要紧事要面见圣上!”
内侍垂目道:“请娘娘恕罪,皇上有命,不许娘娘离开此处,请回。”
明玉面色一沉,道:“你耳聋了吗,本宫说了有万分紧要的事即刻要见皇上,你若再拦着,休怪本宫不客气!”
内侍面无表情地道:“奴才是奉命行事,请娘娘见谅!”
“你!”明玉正欲说话,纪由与魏静萱已是一起走了出来,拉着明玉道:“主子,您别闹了,赶紧回去吧!”
看到他们二人,明玉脸色难看地道:“你们两个给本宫滚开!”
魏静萱朝纪由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头,用力拉扯着明玉往里走,口中道:“主子,夜很深了,回去吧,您再这样闹下去,传到皇上耳中,只会令他更不高兴!”
明玉一人哪里抵得过他们两个,被拉扯着往里走,口中喝斥道:“放手!本宫叫你们放手,听到没有?就算让你们拖过了今夜,明日,本宫也一样会要你们的性命,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他们没有说什么,只暗自用力将明玉拉扯进屋中,过了一会儿纪由走出来,朝那几名内侍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娘娘心情难免差了一些,还望您几位不要放在心上。”
“行了,我们心里明白。”见内侍这般说,纪由面上一松,点头道:“那就好,我去打盆水去给娘娘净脸。”
不一会儿,纪由打了满满一盆水进去,过了片刻,他与魏静萱捧着用过的水先后退了出来,嘱咐他们不要出声,以免惊扰了刚刚睡下的明玉,内侍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
这一夜,弘历歇在瑕月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惊醒,瞧了一眼天色,不过刚蒙蒙亮罢了。
此时瑕月亦被吵醒,睡眼惺忪地道:“皇上,出什么事了?”
“朕也不知道。”这般说着,弘历半支起身子,扬声道:“何事惊扰?”
他话音刚落,四喜惊慌失措的声音便隔着门传了进来,“皇上,出大事了!”
弘历双眉微拧,四喜跟了他那么多年,尚是第一次如此慌张,难不成又有乱党行刺?
想到这里,他当即命其进来,随后道:“究竟出了什么大事?”
四喜慌慌张张地打了个千儿,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出事了。”
听得是明玉之事,弘历神色一松,不耐烦地抚着额头道:“朕不是让你派人看住她吗?怎么又让她跑出去惹事了,四喜,你是怎么当差的?”
“不是,皇上,皇后娘娘她……她……”四喜犹豫片刻,咬牙道:“她投水自尽了!”
弘历浑身一僵,愕然盯着四喜,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明玉投水自尽?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明玉怎么会投水自尽,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
那厢,瑕月亦是万分诧异,惊讶地道:“你再说一次,皇后投水自尽?”
四喜苦着脸道:“回皇贵妃的话,正是,是负责看守皇后娘娘的人来报的信,这会儿,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四喜话音刚落,弘历已是低呼一声,往外奔去,连鞋也来不及穿,瑕月亦匆忙唤了阿罗替自己更衣,随即追了出去。
弘历一路奔到幽禁明玉的地方,此刻,那里围了许多人,里面传来阵阵凄凉至极的哭声。宫人看到弘历过来,纷纷跪下行礼,当弘历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看清里面的情况时,瞳孔一阵收缩,身子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