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已经见识过这位王爷的手段,堂堂巡抚大人都被打的半死,杀他一个不入流的小狱卒根本不在话下,为了保命,他努力仰起头,逐个逐个地辩别眼前那些人,待看到站在后面的一个人时,他急忙道:“王爷,是他,就是后面那个穿灰色衣裳的人,就是他带走了人!”
一听这话,弘昼当即走了,头领清晰听到狱卒与弘昼的对话,本就凝重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伸手拦住弘昼,警惕地道:“你要做什么?”
“滚开!”弘昼一把挥开他的手,在其重新阻拦之前,抓住那个灰衣人,寒声道:“说,他们现在在哪里?”
那人避开弘昼如欲噬人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弘昼切齿道:“本王没什么耐心,你若再不说,本王就割了你的鼻子,然后再割你双耳,剜你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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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骇然失色,连忙转头呼喊道:“头领救我!救我!”
头领忍着心中的慌意走道:“你到底是谁?!”
弘历没有说话,王九走道:“这位乃今皇上的弟弟,当朝和亲王,尔等还不下跪?!”
虽然心中已经有数,但真切听到之时,头领眼中仍是掠过一丝惧意,慌忙拍袖单膝跪下,“参见王爷,王爷万福!”
他一跪,余下的人也都慌慌张张跪了下去,弘昼看也不看这些人,只盯着那灰衣人,厉声道:“回答本王的话!”
“我……我不知道!”那人话音刚落,弘昼便大声道:“拿刀来!”
王九当即抽出随身长刀,放在弘昼伸出的掌中,在所有人反应之前,他手起刀落,一个血淋淋的鼻子掉落在地上。
弘昼动作太快,灰衣人一开始并未察觉到痛楚,直至鲜血喷涌而出,方才回过神来,凄厉地大叫起来,满脸都是血,说不出的恐怖。
头领见状,急忙道:“王爷,您怎可不由分说的伤人,还请住手!”
弘昼不理会他,只是将染着鲜血的钢刀搁在那人左耳上,再次道:“说不说?”
“请王爷住手!”头领见他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有气,欲阻止,脚步刚一动,一只有力的手便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
说话的,正是王九,随着他这句话,随弘昼前来的几十个人,皆齐齐抽出了手中的钢刀,刀锋闪烁着森冷迫人的寒光,震慑着每一个欲有异动之人。
“不说是吗?”。随着这四个字,弘昼再次举起钢刀,如若落下,此人脑袋上又要少一样东西。
灰衣人被弘昼果决残酷的手断吓得心胆俱裂,急忙忍痛道:“不要!我说!我说!”
“讲!”在弘昼的迫视下,他战战兢兢地指着熊熊大火的孤山,颤声道:“他们……他们就在山上!”
“该死!”弘昼怒骂一句,顾不得再追问,急声道:“皇上与皇后娘娘就在这山上,立刻去找水源灭火,万不能让大火蔓延整座山!快去!”
听到这句话,头领几乎瘫软在地,他听到了什么?皇上……皇后娘娘?这么说来,被困在山上的,真是当今皇上与皇后?他们竟然谋害当朝帝后,怪不得那个女子张口就说他们要被诛九族!
不止是他,余下那些人也都浑身瘫软,难以动弹,至于弘昼带来的人,在弘昼一声令下之时,便立刻策马去寻水源灭火。
弘昼忧心忡忡地望着弥漫了整个山林的大火,喃喃道:“四哥,皇后,你们要撑住,我一定会救你们!”
不一会儿,离去的人陆续回来,有些人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瓦罐盛水,有一些实在寻不到的,便月兑下衣裳装水,只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衣裳里的水已是漏得差不多。
那些水泼在已经蔓延成灾的大火之中,无疑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了用处,但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一次又一次运水,有几匹马因为持续不断的奔跑而口吐白沫摔倒在地。
王九紧拧着眉头道:“王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运来的水根本扑灭不了大火,除非天降大雨,否则只怕皇上与皇后娘娘危……”
“不会!”弘昼厉声打断他的话,面目狰狞地道:“皇上与皇后娘娘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王九望着没有丝毫雨意的天空长叹了口气,虽然弘昼一口咬定不会有事,但眼前的情况实在难以让人乐观,整坐孤山,只剩下五分之一还没有被大火吞噬,但也拖不了多久了,在欲收回目光之时,他忽地脸色一变,急忙道:“王爷,您看上面!”
弘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顶上站着几个人影,虽然隔得很远,看不清模样,但他知道,必是弘历与瑕月无疑。
弘昼心中升起一抹喜色,他们果然还活着,活着!
“嘶!”又有一匹马筋疲力尽倒在地上,弘昼眸光掠过一抹狠意,从挣扎着爬起来的侍卫手中取过被水浸湿的衣裳披在身上,旋即往山上奔去,王九看出他的用意,大惊失色,急忙拉住他道:“王爷,万万使不得!”
“放手!”面对弘昼的喝斥,王九仍然紧紧拉着他,“火势这么大,从这里到山顶又有那么远的路,您闯不的!”
弘昼厉声道:“闯不也得试一试,难道要本王眼睁睁看着皇上与皇后出事吗?”。
“属下知道您挂心皇上与皇后娘娘安危,可是您这样冲进去,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搭上您的性命!”
“管不了这么多了,给本王放手!”弘昼极力挣扎着,然王九咬着牙道:“除非您杀了属下,否则属下绝不会松手!”
弘昼脸色铁青地盯着王九,忽地扬起手中染血的钢刀架在王九脖子,咬牙道:“你以为本王不会杀你吗?”。
王九没有退缩,道:“属下不敢,总之王爷若要上山,就先杀了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