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雁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个女子跟着小五走来,乔雁儿自觉容貌出色,入宫之见,也见不少主子娘娘,有几个论容貌甚至还略逊于她,能够让她自愧不如的,也就瑕月一人,而眼前的女子,虽不如瑕月那般让人惊艳,但依旧略胜她一筹,这样的女子,能够得弘历宠幸,成为一宫之主,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不过,她更好奇的是魏静萱不得瑕月喜欢之事,若此事为真,那么,她在这宫里或许可以多一个同盟;看来,她要好好打听一下这位魏答应的事情。
在魏静萱进入永寿宫后,一兜兜的死乌鸦被人从里面抬了出来,与之一起抬出来的,还有香菊的尸体,从敝开的宫门间望去,可以看到魏静萱哭泣的样子,好不悲伤,只有毛贵知道,这一切……皆是假的!
这个时候,有宫人凑道:“咦,我还以为这次魏~答应会被解了禁足呢,想不到还是与原先一样。”
“魏答应犯得可是谋害皇子之罪,哪有这么容易解的。”冬秀话音刚落,那宫人便道:“不都已经查清楚了,真正想害九阿哥的是叶赫那拉氏,魏答应是被她所害。”
冬秀嗤笑道:“你说的事情谁不知道,但你觉得颖贵妃能听进去,能放下九阿哥的仇恨吗?”。
“这……”不等宫人言语,冬秀又道:“你觉得让皇上为了魏答应而与颖贵妃翻脸,可能吗?”。
宫人犹豫地道:“这么说来,魏答应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永寿宫了?”
冬秀耸耸肩膀道:“谁知道呢,不过她离不离开,与咱们可没关系,要怪只怪她自己,谁不好得罪,偏偏得罪宫中权位最高的两人,能活到现在,已属不易。”
“说得也是。”如此说着,他们不再言语,对他们而言,魏静萱只是一个话题,说过就算了,并不会放在心上,但乔雁儿却一字一句皆记在脑中。
在众多宫人因为乌鸦发狂一事猜测纷纭的时候,内务府中,郑九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在屋中来回走着,周全则一言不发地坐在椅中,神色极是凝重。
这个时候,小成子推门走了进来,他走的很急,有些喘息地道:“总管,郑管事,外头议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了,我还听说,皇上打算彻查这件事。”
“呯!”周全重重一掌击在扶手上,寒声道:“想不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
郑九停下脚步,内疚地道:“是我该死,有负总管所托,请总管治罪。”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再者……”周全叹了口气道:“真要说谁该死,那个人也该是我才对,毕竟这个计划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低估了铃兰香的威力,才令事情变得这么不可收拾。”
小成子紧张地道:“总管,现在该怎么办?”
周全想了一会儿,对郑九道:“所有的铃兰香都已经扔进永寿宫了对不对?”
郑九点头道:“是,我当时怕威力不够,所以都扔进去了,没想到……铃兰香竟然令乌鸦疯狂至此,完全破坏了咱们的计划不说,魏答应亦是毫发无损。”
小成子皱着眉头道:“要我说,都怪那个什么李季风多管闲事,若他不去永寿宫救人,魏答应纵然没有误服砒霜,也会与香菊一样,又或者说被那些乌鸦活活啄死。”停顿片刻,他又道:“那个李侍卫也真是奇怪,皇上不过是命他看守永寿宫罢了,他竟然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进去救人,听说出来之时,还因为失血过多昏了,如今他因为杀了太多乌鸦而被刘大人收押;在紫禁城中,驱赶乌鸦也是大罪,他一口气杀了这么多,虽说是为了救人,只怕也难逃责罚。”
周全摆手道:“好了,不要去管别人事了,总之从现在开始,咱们对永寿宫的事毫不知情,任何人来问起,都不要说,否则就是杀身之祸,听清楚了吗?”。
小成子急忙道:“总管放心,我一定会保守秘密,就算是杀了我也绝对不说。”
郑九睨了他一眼道:“希望你真可以做到,否则我绝不饶你。”
听得这话,小成子不服气地道:“你若不信,就尽管擦亮眼睛看着,瞧我是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郑九没有再说什么,在离开周全房间时,看到一个人在不远处探头探脑,他认识这个人,叫傅泰,也是内务府的管事之一,他一向与张泉走得很近,只是……他来这做什么?
想到此处,郑九心中一动,加快脚步往西边行去,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傅泰急忙从角落里走了出去,挠着脑袋道:“奇怪,怎么不见了,到哪里去了?”
话刚说完,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什么不见了?”
傅泰被突如其来的拍打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身,待得看清是郑九后,拍着胸口喘气道:“你怎么在这里?”
郑九一脸疑惑地道:“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倒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不是往……”傅泰正要说郑九往西边走了,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道:“没有,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也没点声音,幸好我身子还算可以,否则非得被你吓出病来不可。”
郑九笑道:“若是这样就被吓出病来,你未免也太没用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刚才在说什么不见了?”
傅泰脸色微变,讪笑道:“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你定是听错了。”
郑九道:“我亲耳听到的,怎会有错。”
傅泰眼珠子转了几圈,拍着额头道:“哦,想起来了,我是说过,刚才看到一只波斯猫,我瞧着好看便跟了,哪知一转眼就不见了,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是吗?要不我帮着你找一找?”见他这么说,傅泰连忙推辞道:“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既然不见就算了,用不着麻烦郑管事。”不等郑九言语,他又道:“我那里还有事情,先行了,改日再来找郑管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