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退开后,齐宽开始带人搜查,而最先搜的,自然就是他们这会儿所处的寝宫,看到齐宽等人四处翻找,魏静萱心跳加速,双唇不可控制地失去了温度与血色,尤其是在瞧见齐宽走到李季风藏身的衣柜前时,那种惊惧,几乎令她瘫软。
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打开!千万不要打开!
然,到了这一步,齐宽怎么可能不打开寝殿内唯一没有检查的檀木衣柜,他双手握住雕工精细的把手,用力一拉,未等众人看清柜中情况,便看到一道雪亮的光芒在不算明亮的殿内亮起,往齐宽刺来!
瑕月反应最快,厉声道:“快闪开!”
齐宽下意识地往左边一闪,紧接着他感觉右边胸口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锃亮地匕首正插在自己胸口上,未等他反应,月复部被人踢了一脚,身子腾空,紧接着后背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下一刻,一道人影从柜中跃出,紧紧握了匕首,往瑕月的方向刺去,众人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一时之间,只是愣愣地看着那个用布蒙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影,忘了该怎么做。
齐宽捂着胸口涓涓流出温热鲜血的伤口,声音凄厉地道:“保护皇后娘娘!快保护皇后娘娘!”
众人听到他这个时间,终于回过神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寒光已是到了瑕月近前,他所对准的,正是瑕月的脖子,只要此处挨上一刀,瑕月必死无疑!
早在齐宽刚喊出声的那一刻,锦屏便往瑕月的方向奔去,想要挡住这一刀,可是终归是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寒光刺向瑕月。
任谁都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一手布下这个局的瑕月也没有想到李季风会疯狂到刺杀她!
虽然意外,但瑕月的反应并没有变慢,眼见躲避无望,当机立断,抬手挡在脖颈前,几乎就是在她手刚刚抬到脖子处时,寒光已是到了近前,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李季风眼见刺杀失败,欲要再次动手,这个时候,被齐宽声音召来的侍卫已是手执钢刀奔了进来,奔在最前头的,赫然就是方侍卫,眼见匕首再次往瑕月的方向刺去,他连忙上前一步,将钢刀横在瑕月身前,紧接着,众人耳中响起一阵尖锐刺耳到恨不得捂住耳朵的声音。
从匕首上传来的大力令方侍卫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钢刀,但事关瑕月安危,他就算是废了这双手,也万万不敢松开,死死咬牙忍住!
眼见自己的刺杀再一次被挡住,李季风心急如焚,该死的,要是被围住,莫说是杀了瑕月,就算他想离开这里也不可能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有侍卫出来碍事,按理来说,这些侍卫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可恶,有他们在,看来是没机会趁乱杀死瑕月了!
李季风一边用匕首阻挡着方侍卫的钢刀,一边往外退去,想要逃离此处,方侍卫看出他的用意,与另几个侍卫围堵住门口,不让他有机会离开。
方侍卫他们几个,是随瑕月一同的,在得到汪远平的报信后,瑕月便迅速安排好了人手,盯住所有可以通往永寿宫的路,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够这么快。另外,在安排人手的时候,因为李季风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她怕万一李季风要硬闯离去,齐宽等人拦不住,所以特意下了一道谕令,调方侍卫等人来到内宫,原本只是想要确保可以擒住李季风,岂料竟成了她的救星。
此时,锦屏终于得以来到瑕月身边,看到瑕月被鲜血染红的袖子,强自镇定地命宫人去请太医,随即用力撕下自己的裙摆,紧紧包住瑕月的伤口,减缓鲜血的流逝,“主子您忍着一些,太医很快就会来了。”
瑕月忍着撕裂般的痛楚,道:“本宫不要紧,你去看看齐宽怎么样了?”自从刚才喊了一嗓子后,齐宽就一直倒在地上没有起来,令瑕月担心不已。
锦屏应了一声,躲着打斗来到齐宽身边,这会儿功夫,鲜血已是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裳,还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一滩,这个位置的伤可比瑕月严重多了,所幸齐宽并没有昏迷,还有意识。
锦屏再次撕下裙摆用力按住齐宽的伤口,颤声道:“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有事。”
齐宽努力扯了扯嘴角,虚弱地道:“放心吧,伤在右边,应该死不了!”
锦屏拼命点头,用尽所有力气按住他的伤口,可是血依旧在不停地渗出,逐渐染红了她手中的布。
这个时候,场中的打斗已经停下,李季风身上多处受伤,半跪在地上喘气,匕首掉落在不远处,他虽然武功不错,但以一敌四,手中又只有一把匕首,能够撑到现在已属不易。
方侍卫也受了一些轻伤,喘了口气,招呼着其他几个侍卫一起往李季风逼近,如今后者手上没了武器,且又有伤,对他们已是没有什么威胁。
正当他们离李季风还有几步远时,魏静萱突然奔,指着李季风厉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潜入本宫这里,到底有何居心?!”说话时,她悄悄使了个眼色给蒙着脸的李季风。
方侍卫见她这般大胆,骇然失色,急忙道:“娘娘小心!”话音未落,原本半跪在地上的李季风已是一跃而起,一把扣住魏静萱的脖子,将她挡在自己身前,寒声道:“你们谁敢,我就杀了她!”
方侍卫刚才看到魏静萱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出现这种情况,然后越是害怕就越是出现,令他慌了神,不再敢往前一步,“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些放开令嫔娘娘!”
李季风没有理会他,一边胁持着魏静萱一边捡起脚边的匕首,以此抵在魏静萱的脖颈上,口中道:“退开!立刻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