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态度坚决地道:“不会,烈焰是我一手养大的,陪了我好几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发狂不听我话的时候,一定有古怪。”
“十二阿哥您想多了,能有什么古……”不等他说完,永璂已是道:“我心意已定,你不必再多言。”说着,他对方忡习三人道:“想办法将烈焰的尸体带,到时候我与你同乘一骑。”出了这样的事情,永璂已是没有心情狩猎。
“属下遵命。”方忡习答应一声,对那两名侍卫道:“你们设法去找一些树藤来。”烈焰体型虽不大,但也不是随便一匹马能够驮动的,只能用两匹马同时来拉方才可以。
在那两名侍卫离去后,阿德音目光一直在烈焰身上徘徊,神情古怪,方忡习走到他面前,冷声道:“之前十二阿哥出事之时,你虽然口中大叫,动作却很慢,直至我们出现后,方才加快了速度,在我准备救十二阿哥之时,你又突然横插一脚,故意没有接住十二阿哥,刚才要不是我砍掉了烈焰的头颅,这会儿就算十二阿哥不被带着摔下山崖,也会身受重伤;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阿德音一脸诧异地道:“方侍卫这话何意,我当然是想救十二阿哥,刚才之事,是我一时失手,何来故意二字;至于之前,是我的马不听指使,不肯奔快,我能有什么法子。”
方忡习一脸讽刺地道:“怎么就偏偏我们出现后,你的马突然就奔快了?”
阿德音摊一摊手道:“这话方侍卫该去问我的话,我可不懂畜生的心思,回答不了你。”
方忡习上前一步,逼视着他道:“从狩猎开始,除了几位阿哥,就只有你接近过十二阿哥,紧接着烈焰就突然发狂,你敢说这一切与你无关?”
阿德音盯着他道:“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在暗中监视十二阿哥,该我问你们要做什么才对!”
方忡习冷声道:“我们所做之事与你无关,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过,若你们一直有在监视,就应该看到,我由始至终都没有碰过烈焰,连模一下都没有,你倒是说说,我能做什么?”
方忡习被他问得答不出话来,确实,阿德音没有碰触过烈焰,不过他直觉此人与烈焰突然发狂一事有关,想到此处,他冷笑道:“你且嘴硬着,待会儿去见了皇上与皇后娘娘,自有你说的时候。”
阿德音沉了脸没有说话,若不是方忡习几个人冒出来,永璂这会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滚下山崖,哪怕没死,他也可以再行补上一刀,让其死的透透的,若是真让他们把马抬回来,万一查出马体内的药物,可就麻烦了,他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
正自思量间,他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当他看到声音的来源时,整个人顿时愣在那里,永璂二人也是差不多的反应,愣愣地看着人立而起的黑熊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方忡习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拉住永璂道:“快上马!”
后者反应,连忙快步往停着马的地方跑去,在这个林子里,最难缠的不是老虎,而是黑熊,它们差不多有一人半高,皮糙肉厚,寻常刀剑根本射不穿,一旦被抓住,会被活活撕成碎片,然后吃掉,所以这么多年来,很少有人能够捕到黑熊。
若是有马还好一些,抓不了至少可以跑,但是现在……他们刚有所动作,黑熊就前肢着地,以比刚才快上数倍的速度朝他们奔来。
几乎就在永璂他们上马的同时,长着利爪的两只熊掌抓到了马尾,被生生抓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两匹马吃痛,同时前蹄抬起,痛声嘶叫,永璂他们刚刚上马,还没来得及握紧缰强,一下子被甩了下来。那两匹马一甩掉他们,就立刻发了疯似的往前奔去,根本不给他们再骑上去的机会。
方忡习立刻带着永璂往另外两匹还没有逃走的马奔去,黑熊明明是畜生,却仿佛能够明白他们的用意,当即扑向那两匹马,其中一匹被它抓伤,另一匹运气好些,只是被抓破了皮肉,但同样受惊不小,嘶叫着往前冲,阿德音虽然反应稍慢人,但他运气很好,竟然被他抓住了那匹受伤最轻的马。
方忡习见状,急忙道:“快带十二阿哥哥走!”
阿德音听到他的话,却直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急得方忡习红了眼,恨不得上去一把砍死阿德音。
不过阿德音也没有讨得好处,那头黑熊照准了他追,四肢奔跑之下,竟然让它追上了那匹马,一爪子,把阿德音抡倒在地上,吓得他脸色发青,眼见黑熊,他急忙朝永璂他们喊道:“救我,快来救我!”
刚才他是怎么对自己的,永璂看得一清二楚,又岂会冒险去救他,与方忡习一起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阿德音虽然有些武功底子,但一来受惊二来手无寸铁,如何是黑熊得敌手,没过多久,就被抓得肠穿肚烂,满身都是血。
黑熊尝到了血腥气,变得更加兴奋,睁着黑亮的小眼睛,朝永璂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永璂跟着方忡习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拼命的往前跑着,可是身后追逐的声音越离得他们越来越近。
糟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会被黑熊抓到,落得与阿德音一样的下场,怎么办,怎么办!
永璂一边奔一边盼着能够遇到同在林中狩猎的八旗子弟,好助他们摆月兑后面穷追不舍的黑熊。
可是越想碰到就越是碰不到,仿佛林中只有他与方忡习二人,在不断地奔跑中,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呼吸也是越发的粗重,鼻间仿佛能闻到后面传来的血腥气。
方忡习暗自紧一紧手里的刀,喘气道:“十二阿哥,你往前跑,不要往后看,更不要停,能跑多远跑多久,属下帮您拖住它。”
永璂连忙道:“你斗不过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