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伶痛叫一声,抬手捂住了伤处。舒榒駑襻
“碍事的废物!”冰舞却是没有半分歉疚之意,只冷嗤了一声,忽而袖手一挥,只见白伶方才被鞭子抽中的伤口处蓦然窜出一团黑气,有如绳索一般一下子将白伶身前的离草与她一同两人一齐束缚了起来,而她的身体似是受那黑气的影响,竟是不能动弹。
这等于就将她当作了一个固定的木桩,牢牢绑住了离草而已。
离草惊诧之下,忙运力挣扎,然而就在这时,冰舞的下一鞭又紧接着抽了过来。
那鞭子在半途之中忽而变得如尖刺一般硬,成直线状刺来。
而看她的攻势,竟似一点都不顾正好因伤挡在离草面前还未来及退开的白伶,就要这般直直穿透她的身体去攻击离草。
白伶眸中只闪过一瞬的惊怒,却又很快化作了一抹释然的自嘲。
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连她最爱的男人都能狠得心下手杀她,更何况是其他人?
冰舞很显然从一开始就只是要利用她,如今她已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唯一最后一点用处,便是替冰舞困住了离草,成为她致命一击的活靶!
眼见那鞭子便要穿透她的后背心,而身前离草亦是奋力将那黑气的束缚挣月兑。
只是,本来可以有时间逃走的她,却是伸手将她往旁边使力一拉,那鞭子擦着她的身侧而过,却是狠狠刺进了离草的肩头。
刺目的鲜血,在她的眼前缓缓涌出。
她却好似呆怔了一般,迷茫而不解地看着离草,喃喃:“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可以逃走,却为了救她而不顾受伤?
明明自己曾那样伤害折磨过她,更在刚刚之前还一直想要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救自己?!
白伶不能理解,也想不明白,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我可是折磨重伤过你啊!你难道就不恨我么?!”。
离草微微地弯起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为什么要恨你?你的遭遇我虽未曾经历,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恨一个人实在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与其让自己痛苦,倒不如想着怎么济难众人,不让别人尝到与自己一样的痛苦,如此不是更好?”
“你……”白伶紧紧拧起了眉,目光深幽地看着她,眸中的情绪复杂变化着,似有所动容。
“哼!真是大言不惭,说的可实在是好听极了!那你不如也来化解我的恨怎么样?”冰舞扬着眉,手握着鞭子微微一扭,那刺进离草肩头的鞭子便在肉里绞动着,让离草忍不住吃痛地皱紧了眉,却是咬紧牙不吭一声,然头上的汗珠却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冰舞仰首大声笑了起来:“哈哈……要消除我的恨就是让你死!所以,你去死罢!”
她眸中寒光一闪,抽出鞭子便缠上了离草的脖子,而后用力一勒。
“唔……”离草手中剑掉落在地,只本能地伸手拽着颈间的鞭子,脸色渐渐有些发白,呼息亦因鞭子的收紧而越来越困难。
冰舞的嘴角已然勾起一丝残酷的冷笑,这一次,绝不会再让这女人活下去了!
然而,一道寒光闪过,竟是一旁的白伶捡起了地上的清霜剑,挥剑斩断了鞭子,然而因为她是魔,剑是仙器的关系,她强行握剑,亦使得掌心被仙器的力量所灼伤,不由又吃痛地松手扔了剑。
“呼——”一刹那颈上的松懈,让离草的呼息立时顺畅了许多,不禁带了些感激地看着白伶。
而冰舞则因鞭子的突然断裂而踉跄地退了好几步,不由恼怒地瞪着白伶,怒声道:“你竟敢坏我好事?!不要忘了是谁救了你!”
白伶只冷然地睨了她一眼,泠泠道:“你救了我,方才也险些杀了我,我们之间已然两清。”
“你——”冰舞气得手直颤,似有些恼羞成怒地挥着断鞭,几近疯狂地抽了过来。
然而,眼见她的鞭子就要抽到白伶的时候,她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你在往哪里攻击?我在这里。”白伶讥诮地笑着。
冰舞一见,转手又朝她抽去。
只是每当她的鞭子快碰到白伶时,她的身影就会突然消失。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而她在气恼狂乱之下,又意外地发现,离草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一边怒喊着一边攻击着:“白伶,你这个废物,把那丫头给我藏到哪里去了?!”
“白伶,她这是……”一旁的离草看着冰舞突然一个在那自言自语,胡乱挥舞着鞭子,不由有些诧异。
白伶只是蹙眉淡声道:“我方才暗中给她施了术,她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趁现在,我们赶紧走罢。”
说着,她扶起离草便要离开。
“等等。”离草没忘记将师父给她的清霜剑捡起,而后才跟着她往客栈的方向回去。
刚走至半路,便遇上了焦急找着她的凌剑非。
因为三人都回了客栈却迟迟不见离草,他们担心之下,这才又分头去找。
凌剑非见到离草受伤,又见到一旁的白伶,脸色当即一变,神情亦变得极为复杂:“你……怎么会在这?”
他很清楚她对他的恨意,难不成她又想伤害小草来向他报仇?
白伶冷眼看着他,此时的她,只要她想,便随时可以抓着离草作要胁来尽情地折磨报复他。
“剑非,你别担心,是白伶救了我。”未待她开口,离草却是淡笑着向凌剑非解释起来:“她是朋友呢!”
朋友……
白伶眸光微微凝了起来。
明明是她救了自己才对!自己不过只是回报而已。
这样便对她消除了戒心,当作朋友,还真是个天真的丫头呢!
不过,这样也好,她现在亦受了伤,要杀叶风不容易,倒不如假意和解混于他们身旁,待有机会之时再了解了他!
这般想着,她便舒展了眉,轻然地朝凌剑非笑了一下:“放心,我既然肯送她回来,便没打算伤害她,你不用这般警惕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