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廷笑的跟一只狐狸似的,“你不是说要睡觉吗?”
韩少廷的话,让宋令姿心生几分警觉,她急忙翻身起床,准备下床换衣服。舒骺豞匫
韩少廷一个饿虎扑羊的动作,又把宋令姿压到床上。“先把我伺候好了,才允许你下床。”
“韩少廷—”宋令姿低吼,“你不是说去探病了吗?”
韩少廷无辜地睁大眼睛。“探病,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我们先办好我们的事情吧。”
“不要。”宋令姿的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一抹抵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觉得,不想带着这种痕迹去见卓天远,即使卓天远还在昏迷之中。
韩少廷的眼里慢慢积聚起两团火焰。“你再说一遍?”
宋令姿说不出话,心里又觉得委屈,一双美眸盈满了迷离的水雾。
韩少廷叹口气,把她拉了起来。“说着玩的,你看你,委屈成这样。”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当然,不是他小气,而是任何男人心里都会在意,在意自己的妻子心中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人。不过,这样的话,韩少廷打死也不会问出口的。13606588
宋令姿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去刷牙,你去准备早餐。”
韩少廷没有异议,独自一个人去准备早餐。
站在s市医院门口,宋令姿突然有了一丝胆怯,有一种想拔脚就逃的yu望。
韩少廷回头望了宋令姿一眼,语气里有几分不耐:“你在那边磨磨蹭蹭做什么?”
宋令姿抿嘴跟了上来,假装抱怨:“人家的脚又不如你的脚长,再说,你是特种兵,走路速度自然比我快,居然还埋怨我走的慢。”
韩少廷听了宋令姿的话,不由地放慢步伐,脑子里却在想,下次跟她出门,不能走这么快了。
宋令姿发觉韩少廷的步伐慢下来,嘴角微微翘起,她伸出芊芊玉手,握住了韩少廷的手,韩少廷没有挣开,反手一握,两个人手牵手走入电梯。
电梯里没人,只有他们夫妻二人。韩少廷背过身子,调转了一个角度,刚好站在摄像头死角的地方。
宋令姿正奇怪,韩少廷已经低下头,吻上了宋令姿的唇。
宋令姿睁大圆眸,不敢相信韩少廷居然会在电梯里吻她。
“叮”地一声,韩少廷迅速放开她,把她揽入怀里。进来的医生和护士见他们浓情蜜意的,就知道这是热恋中的男女。
宋令姿低着头,不敢直视任何人,她很心虚,生怕别人猜出她和韩少廷在电梯里接吻这件事。
到了四楼,韩少廷先跨步走出电梯,然后伸手给宋令姿:“走吧。”
宋令姿牵着韩少廷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至于身后的护士见了,都忍不住羡慕宋令姿。
到了病房门口,宋令姿就看到唐利君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小护士在给卓天远换吊瓶。
“月兑离危险期了吗?”韩少廷一出口,就直奔主题。
“已经月兑离了危险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人就是醒不过来。”唐利君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深深的疲倦。
“别着急。吉人会有天相的。”韩少廷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唐利君,就用了这句话。
“谢谢表哥。”唐利君抬头道谢,却在看到宋令姿的时候,眼神骤然一冷。“她怎么来了?表哥,你怎么让她来了?”
宋令姿感觉到唐利君的眼睛透着一抹寒光,像是一把利刃似的,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
“她怎么不能来?”韩少廷反驳回去。“她是你的表嫂,好心过来看你,你居然是这种态度。”
“态度?我什么态度?”唐利君冷声反驳。“她根本不配做我的表嫂,也只有你才会看得上她。她有什么好的?一副狐媚样,到底想勾引谁?”v5h6。
宋令姿听了,气不过。“什么是狐媚样子?我行得正,坐得正,这种话,希望你以后别出口。”
“行得正?坐得正?”唐利君冷笑。“你敢说,你没有勾引他?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喝醉酒,怎么会出车祸,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笑话,他出车祸,你推到我头上来,改天他抢劫银行,是不是也是我教唆的?”宋令姿冷嘲热讽,反击唐利君,“要是说到勾引,其实,真正想勾引他的人是你吧。在美国的时候,你不是主动接近他吗?那个时候,他还是有女朋友的人。”
唐利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宋令姿会对自己的事情如此清楚。
宋令姿见她面无血色,眼里闪过一丝快慰。“贼喊捉贼,你不腻味,我腻味。我告诉你,卓天远的生死和我无关,别动不动就把高帽子戴到我头上去,更别把你自己看得太清高了。你若是真的爱他,现在就不会跟我吵架,而是担心他会不会醒来这个问题。”
唐利君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当然会醒来……”
“他会醒来,那是再好不过了。”宋令姿撩了撩秀发。“谁对谁错,最有权评判的人是他,不是我。”
唐利君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下宋令姿的一块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够了!”韩少廷狠狠瞪了宋令姿一眼,然后转向唐利君:“这里是医院,你们两个吵来吵去,像什么?”
宋令姿和唐利君同时缄默下来。
韩少廷见她们不说话,就想着要告辞,还没有开口说话,就有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原来是韩大少在这里,我就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韩少廷回头,恰好看到卓氏集团的总裁卓明基走了进来。“卓总裁。”
卓明基颔首,“韩大少请坐。”
韩少廷没有推辞,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宋令姿也跟着他坐下来。
卓明基对宋令姿没有什么印象,见宋令姿坐在韩少廷的身边,就觉得有点怪异。“请问,这位是……”
卓夫人恰好走了进来,带着一丝嘲讽:“还能是谁?就是天远的前女友啊。”
卓夫人的话音刚落下,不止是宋令姿的脸色变得难看,就是韩少廷的脸色也沉下去。
卓明基剜了卓夫人一眼。“抱歉,内子不会说话。”
“没事。”韩少廷的双腿叠起。“我从来不和人一般见识。”
卓明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怎么也想不到韩少廷会这么不给自己的面子。“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偏偏又喜欢出风头。韩大少,你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和她们一般见识。”
韩少廷的黑眸一沉,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卓总裁的话,未免有失偏颇。至少,我身边的女子都不是一般的角色。就说我这个表妹吧,她素来要强,在华尔街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金融专家,寻常男子未必能如她十分之一,我说的对吗?”
韩少廷这些话说的意味深长,让在场的人各有各的想法、
卓明基哈哈大笑。“韩大少说的是什么话。唐小姐那是女中豪杰,怎能和寻常女子相提并论?”
宋令姿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唐利君有利用价值,卓明基就把她捧得高高的,自己没有什么价值,就活该被卓明基踩下去?“卓总裁的话言之有理。不过,天底下的男人再能干,也是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卓总裁,我说得对吗?”
宋令姿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肯定会得罪卓明基,可是,她为什么要讨好卓明基呢?前世是因为卓天远的关系,她才选择委屈自己的,难道今世,她还要为了一个路人甲,继续委屈自己吗?
再说,这个卓明基从一开始就是瞧不起女人的,他把所有的女人都当玩物。当年的楚卿卿爬上他的床,他还不满足,还找来几个老男人玩sm。宋令姿对楚卿卿是没有好感,但是对糟蹋女人的禽.兽,更没有好感。
卓明基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宋令姿这话,分明是打他的脸。不过,韩少廷在场,卓明基多少有点顾忌,就打哈哈:“我们男人之间说话,都是直来直往惯了。韩太太,你别介意我们说话粗俗。”
宋令姿暗自月复诽,他岂止是说话粗俗,简直是一个人面shou心的家伙。
想到这里,宋令姿对卓夫人有几分同情。卓夫人红杏出墙是不对,可是,卓明基做的就是对的吗?玩弄了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难道他就不怕有报应吗?
“令姿。你刚才不是说要上洗手间吗?”韩少廷转头,对着宋令姿温柔道:“我等你。”
宋令姿点了点头,嘴角弯起。“好啊,我去洗手间补补妆。抱歉了,卓先生,要失陪了。”
卓明基点了点头,笑容十分亲切。“韩太太慢走。”
宋令姿站起身,窈窕的倩影很快就消失在病房。
走进洗手间,宋令姿深深呼吸一口气,她太冲动了,这就是韩少廷要她离开的原因,当然,宋令姿并没有怪韩少廷,她知道,韩少廷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好。
对着镜子笑了笑,宋令姿转身进了厕所间。
等宋令姿从厕所里走了出来,洗手间里又站着一个人,赫然就是唐利君。唐利君双手环胸,从镜子里望着宋令姿。“宋令姿,你胆子倒是不小,卓明基是什么人,你也敢得罪?”
宋令姿暗暗嗤笑,她既然敢得罪,就有把握对付卓明基,别的人或许不知道卓明基在私底下的肮脏交易,宋令姿却是一清二楚,当然,这一切还多亏了他养了一个好儿子。卓天远为了牢牢控制住卓氏,对卓明基的监控,从来就没有减少过,相反,随着时间的拉长,卓天远更加关注卓明基的行为。
卓天远又不敢把这些资料交给别人保管,只好交给她来管理。是以,宋令姿对卓氏的事情,就算不能了如指掌,也算是知己知彼。
“我胆子大,还不是因为我有你表哥这个靠山。”宋令姿冷笑,上前,扭开水龙头,准备洗手。“只要你表哥护着我,任何人都奈何不了我的。”
唐利君恨极了这一点。当初,她要是知道韩少廷娶得是自己的情敌,说什么也要破坏到底。她转过身,狠狠瞪了宋令姿一眼。“宋令姿,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嫁给我表哥,就真的是韩家人吗?只要你一天不上韩家的族谱,你就算不上韩家的儿媳妇。别狗仗人势,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我得不到韩家的承认又怎么了?”宋令姿洗好了手,故意不擦干,反而抖了抖,让手上的水珠四溅,有不少水珠就溅到唐利君的手背上。“只要你表哥在我身边,名分和地位,我都会有的。”
唐利君倒退几步,一双眼眸像是两把利刃,闪着灼灼的寒光。“宋令姿,你无耻!!”
“我无耻?”宋令姿的头微微一偏。“我再怎么无耻,也只是霸占自己的男人,这有错吗?”
“表哥从来就不是你的,你不过是捡了便宜,迟早都要还给别人的。”唐利君想到这点,就有几分惬意。“你知道他们有多恩爱吗?我告诉你,如果这个世上,注定有个女人,值得表哥付出一切的,就只有她一个人的。你,宋令姿,你不配!”
“我不配又怎么着了?”宋令姿不是第一次听的这些话,可这次真的很火,唐利君分明是找自己的茬。“我告诉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不会让出去的。不是我的男人,你倒贴一百万给我,我也懒得回收。”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唐利君愤怒了,她觉得宋令姿的话是挑衅,还是那种加强版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宋令姿咬重音。“我若是想和你争,你以为卓天远会是你的吗?我只是不想争而已。”是的,她不想争,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她都不愿意去争。
而她之所以放弃那段感情,是因为漫长的等待早就耗尽了她的心血,卓天远或许永远不明白,当他决定和唐利君结婚的时候,宋令姿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
即使痛的那样深,宋令姿还是选择离开。她不想跪在卓天远的脚下,卑微地乞求他的爱情。她无法像楚丹那样,经历了宋景的背叛,还想方设法回到他身边,当他无名的情妇,这样的人生,在宋令姿看来,比死亡更可怕。
一个人连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都放弃了,那么,她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连自己都无法爱自己,还有谁能代替自己去爱自己呢?别以为放弃了爱自己,就能真正得到爱,相反,放弃爱自己,失去的东西就越多。
唐利君望着宋令姿,深深为她眼里的那抹怜悯刺伤了自尊心。她唐利君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的怜悯?自己是唐家的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奉承自己,哪里有人敢拿这种眼神来侮辱自己?“宋令姿,你现在是吃不到说葡萄酸。我告诉你,当初你没有和卓天远分手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当然,所谓的在一起,自然不是普通朋友的来往,而是,我—们—上—床—了。”
宋令姿听到这句话,脸色煞白。“你说什么?你们?……”难道她付出去的感情,全部都是笑话吗?都是卓天远为了掩护唐利君,才做出的烟幕吗?或者说,那六年,这一对狗男女狼狈为奸,只为了心目中的权势。等他们达到目的,就一脚踢开自己吗?如果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比出轨还可怕,比背叛更加让人怨恨。
“没错,我们在一起了。”唐利君笑了,她觉得,自己是赢定了。“我们两个都是对方的第一次。卓天远还说,他对你提不起那种兴趣,是你一直死乞白赖地围着他转,他才迫不得已地和你在一起……”
唐利君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被打断了,宋令姿又一次打开水龙头,泼了她几滴冷水:“我想,你真的需要清醒一下,这么无耻的话,你也敢说得出来?对,就算卓天远对我没有兴趣,那又怎么样?你以为,白送上门的女人就矜贵吗?唐利君,唐大小姐,你真可悲,居然要自己送上门,才有男人要你,我要是换成你,早就一头撞死算了。”
唐利君抹去冷水,呼吸急促起来。“宋令姿,你才不要脸。当初,你不也爬上了表哥的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若不是顾忌韩少廷,她真想一把掐死宋令姿。
“我爬上他的床?那又怎么样?我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老婆爬老公的床,很正常的。”宋令姿笑了,笑的很得意。“你呢?卓天远现在变成这样子,你还会等他吗?一天没醒,你还可以等,两天没醒,你也可以等,但是,第三天,第四天,你就能等下去吗?”
唐利君咬着下唇,宋令姿的话说到她的心坎上,她可以等一天,两天,可是能等卓天远一辈子吗?卓天远现在是活死人,她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活死人付出自己的青春。只是,宋令姿的笑容太讨厌了,实在是太讨厌了。“宋令姿,我就算不能等下去,那也很正常。我一个大活人,难道会为了一个活死人守寡一辈子吗?”
宋令姿冷笑,她真希望卓天远听到这些话。如果换成她,遇到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爱的人,这与道德没有关系,而是,她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除非对方死了或者自己死了,否则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舍弃对方。
“若是少廷变成这样子,我可以告诉你。他若不离,我便不弃。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甚至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宋令姿的目光温柔而坚定,就如磐石那样坚定。
唐利君没有想到宋令姿会这样说,本来她想嗤之以鼻,可是,她清楚地从宋令姿的眼里看到认真两个字。这样一来,就深深刺激了唐利君。
在唐利君看来,这就是宋令姿对她最大的讥讽。身为天之骄女的她,骄傲彻底被宋令姿踩在脚底下。
“宋令姿,你找死……”话还没有说完,唐利君就扑上去,伸手要打宋令姿。
宋令姿怎么肯吃亏,立马还手。两个人就像麻花,死死搂在一起,互相扭打撕扯。刚开始的时候,唐利君占尽了上风,宋令姿的脸颊被划了几条血痕。后来,宋令姿趁着唐利君被自己咬了一口的机会,打开自己的包包,拿出一把剪指甲的剪刀,狠狠刺向了唐利君的手臂。当然,宋令姿也不敢用力刺,只是想伤了她,预防唐利君继续纠缠她。
“令姿。”韩少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了,把宋令姿吓一跳,剪刀也应声落地。头宋还了。
唐利君立即拿出剪刀,刺向了宋令姿。如果宋令姿只是想自保,而唐利君就是想杀人了。这刻,她是拼尽全力,朝着宋令姿的左胸口刺去。
宋令姿从唐利君的眼里看到一抹疯狂,立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顶唐利君,嘴里发出惨叫:“杀人!”
韩少廷正在洗手间外头,正为进去还是不进去烦恼,此时听到宋令姿的惨叫声,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于是,他一脚踢开门,恰好看到唐利君握着剪刀,要刺向宋令姿的心脏部位。这一看,真的把韩少廷的魂都吓没了。
“啪”地一声,韩少廷一只手伸过去,抓住唐利君的手腕,然后用力一甩,就把唐利君甩到一边,将宋令姿牢牢护在身后。
唐利君摔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彻底唤醒了她的理智。她立即扔下剪刀,失声惊叫:“是宋令姿要杀我,我才选择自卫的。”
韩少廷的脸阴沉沉的,像是泼了墨水似的。“唐利君,你认为我眼睛瞎了吗?”那一刻的杀机,那一刻的手劲,作为一个特种兵,如果连这些都分辨不出来,他还用得着在部队里混饭吃吗?
唐利君愤怒了,尖锐的声音似乎要扯破人的耳膜:“是她,是她先挑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