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元走得很急一点都不怕胡九道,怕的是胡二。舒残颚疈
八年前,胡九道来到这里的时候。齐元纠结一批人要找不痛快。
胡二站了出来,勾动手指道:“你们一起上吧。”
胡二两个步子左右散开,做了一个起手式,一群人还没靠近,就稀里糊涂地飞了起来,不是骨头断了,就是嘴巴被打歪。
齐元第一次知道“太极”和“气功”的威力。
齐元回到警察局,从抽屉拿出了十五跟金条,放在口袋上,快步往酒席而去。
砰……
齐元撞到人了……
林东从酒楼出来,走得不快不慢,四平八稳的。齐元从后面撞上,打了个踉跄张口就骂道:“眼睛长哪去了……”
林东一听就不服气,从后面撞上来还骂人,转身刚准备还嘴,又听到骂声传来。
“好呀,是你这个王八犊子。今天撞到老子手上了,那天不是还砸场子吗?”齐元叫道,手已经往枪套而去。
“撞到人还没个好话,你讲不讲道理。”林东眼睛瞪了一眼,随即回道。
“老子这就是道理。”齐元手中的一把花口撸子拔了出来,黑压压的枪口对着林东。
“别指着我,我不怕这个。”林东也认出了是警察局长,思忖着是上次去三炮削人那一档子事情结下梁子,但老爹出门让自己早去早回,林东只想息事宁人。
“好小子。你再说一个,老子打断你的腿。”齐元原本是个流里流气的人。
“齐爷,干嘛生这么大气呢……”从后面赶上来的陈白笑着道,手中提着满满的礼物,“这个不是小真人……县长家中那档子事就是他摆平的,齐爷。”
齐元是县城横着走的人,被林东挡住了路,心中郁闷,听了陈白的话,知道是林东胡九道的贵宾,但面子上的事情却也吃不过去,只是将手枪收起来,从口袋里面抽出一根烟,叼在嘴巴里面。
“小真人,给齐爷认个错,这事情就过去了。”陈白感恩上次林东指导之情,顺手将一盒火柴递给了林东。
这事不算大事,眼下齐元也看着胡九道面子,只需要林东给齐元点一根烟,说声对不起,这事情就是屁大一点的事……
林东伸手啪将陈白递过来的火柴盒打飞。
“这是错不在我,该道歉也是他。有本事你就开枪。”林东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老爹说了被狗一口,没必要跟狗计较,我就当狗咬了我,林东想道这里。
“好你小子……”齐元将嘴巴烟吐掉,吹鼻子瞪眼,骂道,手就要去拔枪。
“齐爷,小孩,别生气……”陈白急忙抱住生气的齐元。
手搭在齐元的口袋上,模到硬邦邦的金条,眉毛一挑。
“我跟你说,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就……”
“齐爷大人大量……今天是好日子,胡县长也不希望看到有人流血……”
林东没有搭理齐元。只管往里面走,见胡二站在门口迎客,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袍,林东走上前道:“胡叔,我老爹腿脚不便,让我来。这个礼金……”
“林东,进去坐。五姨太都唠叨了好久了,来了不让你送礼的。还让你给小少爷看个面相。”胡二客客气气地说道。
“师父……徒弟给您请安了。”齐元从后面追上来,见了胡二毕恭毕敬地鞠躬。
“哼……”林东走了进去。
齐元眼角抽搐,小兔崽子,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齐元,进去吧。”胡二轻点头。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胡家的红烛烧着正浓。
吉州县城大大小小的三教九流的人来了不少,整个胡家大院里热热闹闹一片和气。
院子外面坐着的是混的差一点的人。林东被人胡家下人径直带入了客厅之内。
“这小年轻是谁啊?怎么一直没见过?”院子靠边的歪嘴问道,下巴长着一颗黑痣,将脚放在板凳上,腰间还插着一把短刀,黑色的把子上面沾满油腻。
“没见过啊!难道是胡老爷家里的什么亲戚!”另一人猜测到。
齐元头发发亮,皮鞋发光,穿过院子时候,满院的人群齐齐打招呼。
齐元走到歪嘴身边,道:“方歪歪。”
歪嘴方歪歪原来也不叫方歪歪,只是嘴巴太歪,后来大家叫习惯,本名就不叫了。
“齐爷,这里坐。”方歪歪急忙站起来,用衣袖将板凳反反复复擦了几遍,露出一嘴黄牙,下巴的黑痣随着脸型的变化而变化。
“歪歪,最近混得怎么样?”齐元不客气地坐下来,从口袋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方歪歪从口袋里面拿出火柴,毕恭毕敬地点上。
“齐爷,兄弟们也不容易。这个月的钱能不能少一点。”方歪歪将火柴熄灭丢到地上。
齐元伸手将擦满发蜡的头发拨了拨,道:“这可是德国进口的发蜡……看你头发枯黄下次给你送一瓶过去。”
“小子是贱命,哪能用得上这个东西。”方歪歪心中犯嘀咕,齐元答非所问,这发蜡估计也不便宜,下次又得破费了,上次说什么自鸣钟不错,方歪歪就送了一架自鸣钟。
“歪歪。你帮我做成一件事情,三个月不交钱都可以。”齐元吐出一口烟雾,满脸微笑,外人看来也看不出两人说什么,倒像是熟悉的朋友在一起聊天。
“齐爷想着兄弟,兄弟感恩戴德。愿为齐爷上刀山下火海。”方歪歪心中乐呵,少三个月的钱,那不少,得有几百块大洋,这买卖可做。
“刚才进去的那个小子,我要他一手一脚。”齐元笑着说道,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随机盘旋着的烟雾袅袅升起。齐元被三炮捆过,心中郁闷,不能找三炮报仇,一口怨气撒在林东身上。
“齐爷。这小子有什么来头?”方歪歪警觉地问道。
“能有什么来头,就是七里坡的小风水先生,误打误撞帮了胡县长一个忙。这是这么个事情,我知道你们难,你看这事……”齐元将烟头掐灭,一双眼睛看着方歪歪。
方歪歪下意识地将嘴歪了一下,当下点头接下了这桩事情。
像这种打闷棍,砍人手指,断人手脚的事情,方歪歪没少干过,林东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人。夜晚黑袋子一蒙,剁掉手脚就跟玩一样,能省下三个月的份子钱,方歪歪怎么会不高兴。
齐元起身站了起来,皮鞋咚咚地作响,进了大厅。陈白坐在另外一张桌子,看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这两人笑着说话,往往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胡九道和五姨太两人笑着嘴巴都合不拢。五姨太休养几天,身体已经渐渐康复,怀中的小孩正在睡觉。大厅四周坐着几个乡的乡绅,还有县里面几个大户。
唯独林东一人一身布衣,做工粗糙难等大雅之堂,齐元顿时心中就觉得不爽。
哪里来的野小子,也配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