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为了信仰和义气。舒榒駑襻谢大师为了金钱和权利。只怕这就是二者最大的区别吧!”林东见谢保平似乎没有开窍,就说了出来。
谢保平望了望远方,冷笑道:“信仰、义气。不要说这些话,人活在世上那个不自私,那个不争权夺利。别看南方那些人口号喊得多亮,但一到瓜熟蒂落分成果的时候,你的枪口对着我,我的枪口对着你。如果信仰和义气这东西存在的话,中国早在辛亥年就**自由了。可是这共和的路越走越弯。”
金行异没有反驳。谢保平的话有道理,而且跟一个不相信去讲,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林老板。我有点不理解,为何周家的宴会你要去。”金行异问道。
林东在金行异面前,并不想说谎话,一五一十全部托盘而出,道:“周家最先害我,我首先要对周家动手。其次,我只不过想证明一点,巡捕房到底听不听苏寿庭的话。现在我已经有一万个把握,确定李谈心就是苏寿庭的走狗。我没确定之前,是不会乱动手的。娆”
“好狂的口气。林东,你可曾想过,一进了巡捕房。斧头帮的人敢去救你吗?日本人为了利益,只怕很乐见你的死吧!这租界工部局的不乐意上海滩起太大的风波。就算是美国人,也会被摆平,现在还是日不落大英帝国和法兰西的势力范围,美国人怕是没那个本事。”金行异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林东今晚的话举动实在是太鲁莽。被丢到了巡捕房里面去,孟碧城身后的美国势力也不会去捞他。
自始至终,方彪一句话都没有说。鬼先生听了三人的对话,心中也起了波澜,玄机派和鬼派之间有些恩怨不说。南方最近风声甚紧,北伐迫在眉睫,江西的势力势必首当其中,北洋政府势力能否阻挡,现在还不好说。
这两方人和林东居然都有关系,这是鬼先生不曾料想的绗。
林东嘴角微微一笑道:“金先生。车子还没有到巡捕房的总部,我还是自由的。”
“林东。如果看到来猛,告诉他,要小心。”一直没有说话的方彪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么奇怪的话,颇有点让林东意外,“我没别的意思。你传不传达,我随便你。我们都有公函在身,你还是跑吧。不然我和谢先生也不好待你回去。”
林东不曾料想这方彪倒还是个有意思的人。
“哈哈。你们在南昌上千人都抓不到我,以后也别想抓我。”林东道,忽然抬脚,一脚蹬在谢保平的脸上,这一脚本来是要打在方彪的脸上,只是方彪的一番话,让林东换了个方向。
“哎呀……敢对我动手……”谢保平气急败坏。
“谢先生,百鬼妓院里面,你可是被女鬼累得双腿发软的,可有气力……”林东躲过谢先生反踢过来的一脚。四人都带着手铐,车里面只能用脚踢。
车子里面有了动静,开车的巡捕和跟在车后面的车子也停了下来。
“我干。妈个巴子,江湖人士是吧,打架打得挺欢的吧。”富大海脸上横肉随着说话的语调而晃动着。蒲扇的手拔出了枪。
“不关我的事情。”林东首先叫道,“是这个老东西管不住自己的,一直放屁。”
“你以为请你去喝酒啊,放个屁给老子忍着……”富大海一听就是为了放屁打起来,顿时火大。哪不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屁真的,是真的从谢保平的里面钻出来了。
按理说,谢保平是一个名相师,对于体内的气息是可以很好的控制的,一般场合下都是不会放屁,要是真的放屁也不会这么臭这么长。谢保平一脸委屈,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时候自己怎么会放这么一个长屁。
富大海见林东没有说假话,将枪收了起来。枪收好之后,屁没有停,只得赶紧用手捂住鼻子。
“这要是搁以前在宫里面,要是在大众场合放屁,那是要挨板子的。”富大海捂紧鼻子。林东更是大叫道:“你都可以捂着鼻子,我用什么捂住。我要是臭死了,你岂不是没有办法交差了。”
“真是事多。”富大海叫道。
“这位兄弟,过来聊一聊。”车子停在了一条窄巷子里面。一堆黑衣人冲上前,人数上远远多于富大海。
“没事。是自己人。我先走了。其他人你自己带回去。”林东从车上走了下来,转过身来把烤着的手对着富大海。
“林大师。您慢走。”鬼先生叫道。哪知一口气太猛,差点熏晕过去,急忙闭上嘴巴,憋住呼吸。
富大海是上道的人,这些人黑衣人都是来救林东的。这斧头帮人多势众,笑道:“明白。”解开了林东的手铐。
“祖师爷。”蔡老九依旧点点头,指着富大海说道,“巡捕房再牛·逼,你也不能动我们祖师爷。”
富大海和蔡老九是有些交情,听了这话也是不清楚,将蔡老九拉到一边,道:“林东什么时候成为斧头帮的祖师爷了啊!”
“我只跟你说一句啊。斧头帮原来不叫斧头帮,叫洪门,也有叫会党的。是一个叫洪刀的人创立的,现在这个祖师爷爷洪刀是林东祖师爷的师父。我不叫林东祖师爷为祖师爷那我叫什么?”蔡老九受了枪伤,但还是一路负责保护林东,硬是挺了下来,主要是为阿猫阿狗刺杀林东事件而抵罪的。
富大海脑门子的汗水开始往下流,虽不清楚,为什么创派祖师爷会活到现在的问题,或许真的有神仙吧。但蔡老九一脸严肃的表情绝对不是说的假话。
林东和斧头帮的关系到现在为此,不是那种林东衣服斧头帮的关系,而是斧头帮上万个成员是林东的徒子徒孙。人家辈分摆在那里,就算只有五岁,也是祖师爷。
我干!富大海想着就手心发软,双腿无力,脸色惨白,急忙给林东开了手铐,一脸赔笑,不断说着好话。
林杀等着巷子口,见了林东,道:“我见到他了,他说明白你的意思,已经去了。”“蔡老九,你回去告诉我师父老人家,让他当心,说很有可能萧子时和申通来了……你自己,也注意休养……”林东见到方彪和谢保平的时候,就猜测申通和萧子时很可能也到了上海。萧子时和申通是正牌的除魔门派,要对付洪刀这百年尸魔,定有一场恶战。而且如果萧子时和申通被苏寿庭利用的话,后果很更严重一些。
“什么人敢对祖师爷动手,我蔡老九带一个拿斧头冲上去……”蔡老九义正词严地说道。
“去。叫他们不要给我,给我点子弹……还有两把好枪……这有点钱一并给你……算作枪钱也算作弟兄今晚辛苦费吧……”林东知道斧头帮很多成员其实收入不高,这枪支和子弹很多都是自己掏钱买下来的。一下子要走两把好枪和子弹,定是要了他们的心头肉。
蔡老九起初不肯要钱,最后林东黑下脸来,最后才收了起来,是一沓美金,刨去枪支弹药的钱和今晚招呼来的三十多个弟兄每人的三块钱,还有一些剩余。
“记得告诉我师父……”林东说完话,不让蔡老九跟着。蔡老九自然也明白,在医院里面,林东的反应和身手,根本无需自己跟着。林东是故意被巡捕房抓住,自己过来拦住,似乎是林东给自己机会,好抵消上次在仁济医院的过失,一想到这里,蔡老九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崇拜感。
富大春上了车。压着金行异和谢保平的车开了十分钟终于开进了巡捕房里面。夜晚指向十点钟,上海滩的夜生活才真正开始。
“刚才,林东踢在你身上那一下……”金行异终于忍不住笑道。谢保平脚一歪,只感觉腿有点麻了。
敢阴我,谢保平心中骂道。不断放屁和林东踢中了一脚应该是有某种关系的。
林杀跟着林东,托着长长的影子划破了夜晚。
“什么地方最热闹呢?”林杀忍不住问道。拐过了街道,林东指着两百米外的道路,道:“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过去。”
林杀少年明媚的眼睛透过夜晚的线条看到不远处一扇大门,进进出出的客人和打扮新潮的女人,复杂的世界忽然变得简单,光怪陆离的时代,忽然出现异常美丽的幻影。林杀永远忘不了这个晚上,他开始真正地成长。
这个时代,要奋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