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乐遥郡主的马车离开。陶晚烟仍是唇角笑意浅浅。却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回到原本的位置,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刚往巷子里走了两步,便看见旁边的小门打开了。醉夏和沐夏神色紧张地站在门内,看着陶晚烟。
虽然和她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陶晚烟何时见她们有过这样的表情?自然知晓事情不简单。看样子,扬墨楼一事,景夜原是要将促成她和景阳的婚事吧?却不曾想变成了她和他的婚旨。
陶晚烟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刚走进门,一把刀便赫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陶晚烟心中暗暗一惊,脸上却没有点滴地慌乱之色,冷眼看着眼前站着的四夏。
“你究竟是谁?”首先说话的是愿夏。原本白皙的肌肤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眸中的情绪也像是要将陶晚烟撕碎一般,“你把楼主藏在哪里了?”
她们起疑心了?
陶晚烟的眼底也布上了一丝诧异。为何她们会怀疑她不是真正的陶晚烟。
以目前的情形,她不能说出她的身世来历。且不说这几个女人会不会相信她听上去荒唐至极的言论,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自己最开始不愿承认自己身世身份的原因。
“愿夏,你觉得我不是陶晚烟?”出口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连陶晚烟也不相信地稳重。“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你……”愿夏被陶晚烟的反问弄得不知所措,随后不屑地望着她,“楼主的武功了得,岂会被那两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混蛋欺辱?即使如此,哪你定不是楼主。”
原来是凭借这点怀疑她的?
“愿夏……”陶晚烟想开口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说起,“我是陶晚烟,但是……”
“愿夏,你试探一下楼主的内力,不是什么都出来了吗?”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沉夏终于说话了。一如既往的是那个冷漠的神情,却在看见陶晚烟的脸时微微一怔,将视线移开。可是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却没有丝毫移开的迹象。
她们四人,果真是块做杀手的料子。
只是,沉夏要愿夏试探她的内力,那是要怎样试探?真的打一架?
正当陶晚烟犹豫之时,愿夏已经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两指扣在她手腕的脉搏上。
难道这样就能试探出她的内力?
陶晚烟心中一惊,手不由一抖。却被愿夏扑捉到。抬头,凌厉的目光落在了陶晚烟的脸上。用她那吃人般的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更不要乱动。陶晚烟刚欲开口,却发现愿夏的脸色猛然一变,原本搭在她手腕上的手忽然松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急促退两步……
不仅仅是陶晚烟,就连剩下的三夏,也皆是一脸不解地望着表情忽然如此变化的愿夏,完全不知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愿夏整个人都在轻微地颤抖。陶晚烟心中一惊,暗付道:难道愿夏已经查明她身份的虚伪,所以此刻才有这般的表情?
“我……”
“楼主,愿夏对不起你。”陶晚烟正想做出解释,愿夏却突然单膝跪在地面上。目光灼热地看着她,里面仿佛盛满了她的亏欠与伤心,“楼主,我……我……”
“愿夏,究竟出什么事了?”
“对啊,愿夏姐姐,怎么了?”
沐夏和醉夏担忧地开口询问道。得到的却是愿夏摇头的动作,“你们别问了,她是楼主,就是楼主。”
愿夏肯定的话不仅是让她的姐妹们感到狐疑,就连陶晚烟也是非不解,为何愿夏会说她就是陶晚烟?难不成就是因为原本留在陶晚烟身体中的内力,根本就没有消失?
所以她才会认为……
这样说来,她又险过一关?
陶晚烟伸出另一只手握住刚才被愿夏试探过的手腕,又看了看满脸自责地愿夏,偏开头,叹声气,“愿夏你起来吧。你怀疑我,亦是为了保护我。我该谢谢你才对。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下跪了。”
说着,陶晚烟伸手将她扶起来,又看了看同样自责地另外三个人。不想她们一直这么内疚下去,毕竟,她不是真正的陶晚烟,这也是事实啊。
想着,陶晚烟已经开口了,“梨花楼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若是你们都这样消沉下去,我看楼里的事情,也都搁下算了。”
“不是的……”愿夏急忙想开口解释,却说了三两个字之后,又沉寂了下去。
看着如此纠结地几个人,陶晚烟忍不住轻笑一声,将这里压抑的氛围驱逐,“好了,我说笑的。你们快回去,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过两天我会到扬墨楼来找你们。倘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万万不可再到府上来找我。”
最近陶凌看她看得很紧,若是沉夏总往府上跑,依照府上布局越来越严的情况来看,她的事情迟早会被爷爷发现。这样一来,她都不知要如何解释,索性就再瞒一段时间吧。
“楼主,你体内的……”愿夏看着陶晚烟,欲言又止。
若是没有猜错,愿夏应该是知道了她身体里的蛊毒了吧?原本以为倾音只是开开玩笑。而此刻看来,可能是真的了。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愿夏,你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便可,不用多说什么。你们快走吧。我是一陶晚烟的身份出来的。若是被人看见了你们,我的身份也会随之曝光的。”
与其说陶晚烟是为了保证她梨花楼楼主的身份不被拆穿,还不如说是她不想和她们过多得呆在一起。话说得越多,破绽就会越多,她们的怀疑也会随之越多。
还好四夏够听她的话,纷纷弯腰致意之后,便从不同的方向飞跃而起。离开了这个狭窄的院子。
四个人刚离开,陶晚烟便伸手捂住了月复部。一怔绞痛袭上来——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