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违吗?笑话!”
眸子低垂着,红兮然用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低低地自语了一声。|
“师傅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么您是否知道……我,不甘心!”
红兮然的眸子迷离的动人,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艳丽的笑容,笑的痛快,笑的悲伤,他用着几乎是怨恨的目光看着教导自己五百年的师傅。
“我知道,你守了她三百年……”
白未行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红兮然却知道他的意思了,守了三百年也未曾让白聪聪识爱,应该放手了。
“师傅,我跟你走,只是,小笨的法力大多用来修补她体内流失的灵力,若是让她一个人的话,我怕会出事。”
红兮然抿着唇,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粉色的桃花瓣,语气平静至极地对白未行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聪聪入红尘了却因果,其实也是历劫的,有些东西便是多余的了,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注定!”
老者说了一句话之后,转身向前行去,脚步踩踏间,一步步凌空而起,转眼间便成了一个小小的白点,消失在天际。|
红兮然的手指攥紧,桃色的汁液自指隙间渗出,嘴角挑起了一抹苦笑,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正如他和白聪聪,一个兀自开的艳丽,以为自己值得最美的,可以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一个清澈洒月兑,卷走了桃花瓣,却不愿带走桃源洞,他们之间总是循环着一条追逐的路。
这一段偷来的桃花梦,终是碎了吧。
那一袭红衣,隐没在天际,只是,伴随着他离去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是一缕一缕永不止歇的清风,悠然环绕。
彩衣少年停下了脚步,让一直往前猛冲的白聪聪一个停不住,险些扑倒地上去,幸亏她的手一直和牛牛的手牵在一起,关键时候被拉住了。
“怎么停下来了?红哥哥会追过来的!”
白聪聪顾不得埋怨牛牛害自己差点儿摔个大胶,有些焦急地劝着,边说还边拽牛牛的手,想要让他快跑。
牛牛看着少女跑得红彤彤的脸颊,还有滴滴晶莹的汗水,圆溜溜的眼中闪过了一道恍惚,只是瞬间被他隐去。
“白痴虎聪聪,你那个红哥哥已经走了,只有你还在傻跑,我可不陪你疯,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要走了!”
高傲地撅了撅自己的尖下巴,牛牛嫌弃地看了一眼白聪聪,似是对她的智商很是不屑的样子,只是他的手却还是安然地放在了她的手上。
“哎?红哥哥已经走了吗?真是太好了!牛牛,你真厉害,我都没察觉到呢!”
牛牛这种惹人嫌的说话语气,白聪聪已经习惯了,她做到了忽视那些令人不爽的语气词什么的,去芜存菁,直接从里面寻找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所以,几乎是牛牛的话音一落,她便高兴地跳了起来,当然,因为牛牛还捏着她的手,她再激动也没能跳起来。
“虎聪聪,你难道没听清,本大爷说自己要走了!”
重重的一哼,牛牛的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愤怒,重点强调了一个走字。
“牛牛,你要走了吗?我舍不得你走,其实你虽然说话难听点,妖品很好的……”
白聪聪终于听明白了,牛牛是在向他告别,刚刚的兴奋一扫而空,牛牛是她认识的第一个能打能闹的同龄朋友,她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
一时间,白聪聪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要哭了?你别哭呀,那个什么,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们早晚都要分开的。”
牛牛有些无措地看着白聪聪红通通的眼眶,心里一揪一揪地疼,真想不顾一切地跟着她离开,只是他有他的责任,不可以的。
“我才没有哭,牛牛,你放心,等我报完恩,我会来看你的。”
白聪聪揉了揉眼眶,把自己的眼睛揉的更红,才压下了泪意,她感觉得到牛牛也很难过,所以,她不可以让牛牛更难过了。
“呐,这个给你,以后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还有,本大爷才不叫牛牛,那种土的掉渣的名字怎么配得上本大爷,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本大爷的名字叫华锦浓……”
声音袅袅,白聪聪模着脸颊上那个湿漉漉的口水印,看着手上那一撮黄巴巴的纤细牛毛,眸子攸然睁大,这种很土很土的颜色,这种临别之际送牛毛的事情,只有一个妖才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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