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新娘 10过年

作者 : 沉浮梦醒

10过年

眨眼工夫就进腊月,四美饭店也准备关门啦,快过年啦。浪客中文网舒骺豞匫说实在话出来这么长时间,月影真的有点想家。对于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初次离家。回家这天,月影拎着一个提包,怀揣了一个月的工资和四美私下给她过年买新衣服的钱。在表姐陪送下,登上了回乡的客车。一路上月影的心好像已回到了那个温暖的家。下车后,月影在车站上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赶紧搭上回村的车。前面已经讲过,下车后离她们村还有十几里的路要走,可是在月影看来就等于到家啦。十来里路一溜快走,村子就在眼前啦。看那村子,月影高兴地喊叫着、跑着。尤其是想她那些一块玩过的伙伴,落日的余晖把整个村子渡上了一层金色。

老远就看见娘在院子里喂鸡的身影。院子里熟悉的一切,都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月影坐了一天的车,并不觉的累。而是那回家的喜悦,她把这喜悦带给了她的家人。她给娘买的鞋子,给爹妈买的酒和裤子……一家人坐在那火热的土炕上,倾诉着浓浓的亲情。饭后月影把表姐捎给姑姑的东西给送过去。乡村的一弯下弦月是那样的明静,呼吸着,乡村的味道她内心无比幸福。就觉得这一村里亲切无比。乡下的油灯如豆,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

第二天清早,蓝桃,引弟和玲玲便都跑过来看望月影。小姐妹在一起叽叽喳喳,犹如早起的麻雀一般欢悦。月影和她们讲诉外面的一些事、讲到了饭店的事、也讲到了老板娘的经历……月影天生的表达能力强。说的姐妹们笑一阵、闹一阵、感概一阵。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这边的也界很无奈。月影用流行歌里的唱词总给她在外面这几个月来的感受。

村里也没有多少新鲜事,月影她们几个约好到村外的树林里玩耍。那片胡杨林还是老样子,好像永远对她们视而不见。既不拒绝,也没有欢迎。岁月在树杆上留下了疤痕,落叶上覆盖着积雪,被砍去树杆的树桩上密密的年轮,似乎倾诉着一种什么。那究竟记载了些什么?也许那就是它一生或平淡,或精彩的记忆。但那肯定是它真实的一生。最后用一个密密的句号来表达出来。雪地上有兔子的脚印,怯生生地留下了一串。姐妹在树林里追逐打闹,在推动树杆的时间就有枝条上的雪扬起来落在脸,清凉清凉的。累了的时候就坐在那被砍去枝杆的树桩上,真实的生活就是这样,蓝桃在坐下来的时候很郑重地对月影说去的时候我想和你一块去。

村里熬年就是串门,但村里过年的气氛还是热烈的。还是传统的。蒸馍馍、炸油果、糕花、贴窗花、垒旺火。年前月影家请亡是件很隆重的事,通常是不让女人靠近的。请回了亡灵便在木像的前方供着。那木像是常年供着的。在欢庆中,把旧的都送去,毫不留恋。把新的迎来,特别是饱含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那红红的旺火不就是希望在燃烧吗?生活对年轻人来讲好像什么都是好的,过年尤其是这样。年轻真的很好,在爆竹声声,年轮再次从我们的生活辗过。

月影的新衣服,让几个姐妹们羡慕不已。甚至于在心里发愿要出去打工挣钱。这就是她们内心的理想。

初一的太阳分外明媚。月影在堂屋里扫地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块木像,心中顿时想起了那个疤脸汉子。想起疤汉子对大家讲的故事。说不定这块木像和疤脸汉的那块是一对呢?月影心里想着,就把爹从院子里叫回来。把疤脸汉子的故事原原本本对爹讲了一遍。她爹听完这个故事,一拍大腿连声说没错没错这些我听我爷爷说过一些。那两块木像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不定那里会是一张藏宝图呢!可惜那疤脸汉子讲完故事就去啦,我都来不及问他是那里的人,怎么去找呢?

月影爹把那木像拿下来,用干净的布子擦了一遍。那木像雕精致,人物形象丰满,线条细腻。而那木头由于年久而显的发红。老人边擦那木像边念叨着两块木像里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藏在里边的。他说本来两块木像一块是锁一块是匙,只有合在一块,才能解开这个天大的秘密。他的先人就是因为这个秘密而遭的祸。那个秘密是有几十条人命赔在里边的,老人的眼神里有一种火一样的东西在闪烁不定。

月影见她爹的表情,就知道这事和疤脸讲的肯定就是一回事,只是后悔当时没来的及问他。在月影的想法两家是亲戚。而且又有这么一段传奇的经历,多少还是有些好奇怪的。

元宵节这天,又飘起了雪花。月影在家里收拾些衣物,打算过完元宵节就去七里镇打工。蓝桃神神密密地来找月影让她在村头等她。两丫头在屋里嘀嘀咕咕了半天引起月影爹的注意。蓝桃一走爹就吸着水烟问月影,是不是那丫头找你有事?你小孩子家啥也不懂。她爹娘要是不愿意咋办?要不我去问问她爹娘。不能因为这事让人家说长短。说完径直往蓝桃家去了,回来后爹对月影说蓝桃娘还知道这事。听他们说蓝桃已经有主啦,和邻村的一个后生订了婚啦。他爹娘是决意不让她走。听说开了年就打算办亲事,月影想了很久没吱声。

月影临走的时候和爹商量好啦,她一有疤脸的消息就和爹联系。虽然月影知道蓝桃未必能来但还是在村口等了一会。如果蓝桃来了她或许可以劝劝她。由于头天下了雪,也界仿佛一下子洁净了许多阳光被雪衬映的白哗哗地刺眼。地上也就只有月影的一串脚印从村里出来。

由于雪的原故,月影去七里镇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第一眼看见表姐在院子,姐妹两个说了些吉庆话就把这一天溶进了夜的深港。月影把自家的年货和舅妈给表姐捎来的年货放在堂屋里和表姐交代清楚。这时姐夫也从外边哼唱着回来,看情形有些个醉意。看在心情还挺好的,乐融融的一家人,把时光演绎的很美好。

第二天月影早早地起来帮着表姐收拾家,然后就早早地来到聚友饭店。四美正一个人擦玻璃看到月影进来,忙走过来热情拉着月影的手问长问短。那情形给了月影一种热乎乎的的感觉。她感觉四美是把她当作自己人对待的。月影挽起了胳膊,就开始清洗桌凳。这就是四美精明的一面,这其实就叫作感情投资。精明的业主往往借着某个机会,和自己的员工联络一下感情在一块吃饭聊聊天或是他们因难的时候帮一帮。这样的效果往往比批评,规定什么更有效;让员工心甘情愿,尽心尽力。这就是四美的经营管理的一方面。干完活,四美拉着月影悄悄地告诉她:今年给月影涨工资,月影忙说不用。四美笑着骂月影傻丫头,又再三叮嘱月影这事可不要对俊芳她们讲。接着拍拍月影的肩膀。正这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掌勺厨师也来了,又是一阵嘘寒问暖。过年相见总有些恭祝的话和吉利的问候。看看天到晌午啦,俊芳她们都陆陆续续地到了。刚过完年,也不见一个吃饭的客人,四美当着大家的面告诉厨师:今个多弄几个好菜,咱们大伙儿一起包饺子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大伙好好乐呵乐呵。正忙着的时候,饭店的门忽然被推开啦,月影过来一看是个吃饭的。忙招呼坐下,然后倒上杯热茶。当时四美正包饺子,抬头从里间的玻璃向外了一眼,当时她的心里就是一顿。要知道有些事在于人的记忆那是刻骨铭心的。就是过上多少年也不能有丝毫的忘却。四美又抬头仔细打量,正好那人一仰头,四美觉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就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巧呢?这个人她一生中无法忘记,就是因为他进屋喝了口水,弄的她离家出走。受尽了人间的冷暖。就是他把自己留在店里,虽然说有急事,可也不能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哪,况且自己还在病中呢。四美的心情开始沸腾,一时间万千滋味都是一下子涌到了眼里。四美像着了魔,了一样冲出去,在那人的身上乱扑乱打。而且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那客人正低头喝茶呢,猛然间被四美这么一闹,茶也洒啦,他的嘴巴由于惊讶而张的大大的。老半天才缓过神来。四美哭骂着。当弄清楚后,那人一动不动任着四美疯狂地发泄着。四美折腾了一阵,才平静下来。那人满脸愧疚地,当初的事他也是迫不得已。可是他后来到旅店找过四美,旅店老板说已经走啦。也没有问出个原故。四美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指着门,吼着让那人滚。四美好喷发的火山一样,让店员们个个目瞪口呆,一头的雾水。她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四美这样对待顾客的。那人见四美不听他的解释,便无可奈何地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就在推门的一瞬间四美吼着说把你的孩子也带走。那人一下子就僵在了门口,愕然回头我的孩子?

一场暴风雨总算平息下来。这会儿大家忙着过来打圆场让那人又重新坐下。月影忙把洒了的茶水抺干净,重新把热茶倒上。四美一个人躲在里边一个劲的唏嘘,当弄清原委后大伙一致说这是件好事。四美把孩子领过来的时候,小家伙一直往四美身后躲,他看着这个陌生人,有些怕。当四美让他喊那人爹时,他死活不肯。气得四美扬起巴掌要打他。那人忙把四美拦住,本想亲呢地模模孩子的头,可孩子一点了不认账,他把小脸绷的紧紧的,说我爸早死啦!一下子接受不了,慢慢来吧。大家伙都说孩子确实和那人一个样子。从此那人就在四美这住下了。虽然四美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人的姓名,却把的儿子抚养大了。而那个丧生在轮下的小会计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世界真就有这么奇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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