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一直蹲在担架旁边,守护着头上缠满绷带的王子,泪如雨下,这种撕心裂肺的痛从来没有过,望着他俊俏的脸上血迹斑斑,爱怜地伸手抚模了王子,默默地祷告上苍,保佑王子平安,心里异常焦急,不停地催司机快点快点,恨不得添一副翅膀,背着他飞去医院。舒残颚疈
救护车总算跑进了县医院,小燕第一个赴了上来。没有哭,却飞快地推着担架车送进了急诊室。
很多人守在门口,急切地等待。
已经是下午了,白雪们连早饭也没有吃。欧阳书记悄悄地把白雪拉到一边,小声地告诉她,“现在先去弄点吃的,刚才张书记跟我商量过了,让梁乡长接替乡办公室的工作,抽调几个大学生村官配合白雪在医院住下来,专门负责照顾王乡长和那几个受伤的学生”。白雪点头答应了下来,但不想去吃饭。今天遭遇的一切,已经让她一个弱女子魂飞九天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现在都还疲软无力,也还不知道王子是否能一切平安,哪有心情吃饭去呢。欧阳书记跑去买了两瓶水回来,递给白雪一瓶,说“没事,有大家在,也相信王乡长能挺过来”。
王子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见自己躺在医院里,周围有不少人,想挣扎着坐起来给大家道谢,却无能为力,头痛的很厉害,昏昏沉沉的。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学生的安危,声音微弱地问了一句“那些学生怎么样了?”。小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未哭的她,这时候泪眼模糊,俯子附在耳边说“没事,没事,你就好好养伤吧,有政府出面在管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又问王子“喝点水吗?”王子轻轻回答了一句不,然后闭着眼,不说话了。
紧张了一天,大家暂时松弛了下来,纷纷出来询问医生,想知道病情。医生也耐心地一一作了解答。
王子是被人棍棒敲打成伤,头皮撕裂,缝了十八针,重度脑震荡,左锁骨骨折。做了脑ct,颅骨无骨折,硬脑膜外无血肿,颅内无出血。总体来看,目前已无生命危险,但必须要观察24小时,随时注意颅内有无出血,和伤口感染情况。一席话说得大家似懂非懂,但总算苏醒了过来,忐忑的心稍微缓解了一些。
小燕一直守在王子身边,见王子醒了,她劝大家离开,“去吃点晚饭,都忙一天了,谢谢大家对老公的关爱。有我一个人在这就行了”。
张书记抽身出来,带上欧阳和白雪,和教育局官员简单碰了一个头,商量下一步的安排。一同又去了学生病房,手术都已成功结束,严重的那个已经送入重症监护室,生命体征基本平稳,正在积极救治中。家长情绪任然不乐观,静悄悄潜伏着危机,必须进一步做安抚工作。
安置好一切,夜已很深。一行人这才想起该去吃点东西了。紧张而忙碌了一天,心情都很沉重,随便找了一家面馆,疲倦不堪地坐下来,默默无语地吃了今天的第一餐。
白雪要了一碗混沌,打算给小燕带回去,并准备去换班。
见白雪轻手轻脚地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混沌,心里很感激,但实在是没有胃口,不想吃什么。白雪劝了几句,还是被小燕好言推辞了。说“想回家去一趟,走的匆忙,忘了关电视,拜托白雪照看一会,马上就回来”。
王子的病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白雪。站在病床前,望着王子头上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嘴唇苍白,有些干裂,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双手臂打着输液管,白雪无法抑制地再次流泪了,却不想抽泣出声来。悄悄蹲下来,握了握王子的手,感觉王子也轻轻握了她,两个人第一次心照不宣,默默地做了一个交流。瞬间,白雪安定了情绪,轻声地问“喝点水可以吗?”王子微微睁开眼睛,说“不想喝”。细心的白雪要来几根棉签,蘸了少许白开水,给他干裂的嘴唇湿润了一下,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
不一会,小燕带着她爸妈一起过来了。这么晚了,两个老人一直坚持要来看一眼,小燕推说明天带他们过来都不行,只好让他们来看看,一会又送回去。白雪退出来,好让他们一家人说一会话。来到学生病房,见那几个大学生村官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就安排他们轮流睡一会去,都说没有睡意,几个人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无言而无眠地熬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