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水潭边上就我一个人,胖子他们还在百米远的黑暗处奋战,我一想到那月兑皮的鼠精居然一路尾随,就觉得背后发凉,当即也顾不得烤牛肉,抄起一只手电筒,顺手抓起旁边的枪,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就追了出去。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把这玩意解决掉,天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来碍事。
水潭外是鹅卵石的岸滩,岸滩再往后,则是一片杂草丛,草丛一直延伸到了远处的丛林里。
我追进草丛里,很快便发现了踪迹,因为这里近水,土地潮湿,因此黑糊糊的泥土里留下了老鼠的脚印,那印记足有小牛蹄子大,一路快速的往前窜。
我将枪挎在胸前,打着手电在黑暗中快速前进,很快,草丛到了尽头,脚印显示,那老鼠进了我眼前的这片林子。这地方许久不曾有人涉足,林子很深,地上到不像乱坟沟一样堆满腐叶,但落了很多毛松一类的叶子。此刻已经入夜,幽深的丛林里寂静无声,如果怪物张开的大口,手电昏黄的灯光射进去,仿佛也被吞噬了一般,射得并不远。
我低头看了看,林子里的土质比较干燥,老鼠留下的印迹很浅,如果再不追上去,恐怕又要被它逃跑了,我只略一犹豫,便追进了林子,心想,虽然是只鼠王,但也是个活物,我一个青壮年再加上一把能连发的枪,还对付不了一只老鼠。
进入林子之后,我脚步极快,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在追踪,很快,我耳朵里就听到了一种极为寂静的声音,似乎是老鼠在磨牙一样。
我心中一喜,让你跑,跑得再快也翻不出小爷的五指山!当即轻手轻脚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追过去,准备来个偷袭。逮过老鼠的人都知道,这玩意机警性高,逮起来在屋里乱窜,能将人耍的团团转。
我猫着手脚朝着声音的地方走,结果才刚动了几步,那种磨牙的声音突然不见了,紧接着,一阵凉飕飕的风吹了过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里水龙之气太重,那风一刮过,我顿时觉得浑身阴冷,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缩了缩脖子,赶紧去听声音,但那老鼠不知为何,仿佛销声匿迹一样。我不禁暗骂一声,那老鼠成了精,估计是听到我的动机,躲起来了。当即我也顾不得隐藏身形,顺着先前传出声音的地方就冲了过去。
没跑几步,我就停住了脚步,因为就在我前方的黑暗处,竟然突然出现了火光!
我第一个反应是,有人!
难道是小花追上来了?
都到了这种关头,他还执意追上来,到底有什么企图?
但很快,我就发现那不是小花,因为那片火光蔓延范围越来越大,即使隔得很远,也能看到一条淡绿色的光芒,仿佛黑暗中一条绿龙。
等等……光芒怎么会是绿色的?我心中一动,难道是有人在大面积的使用冷烟火?在黑暗中发绿光的,除了冷烟火,我实在想不出别的东西。
没等我开始琢磨,林子里突然想起了人的脚步声,听声音,就是从前方传来的,而且似乎人数众多。我脑筋一转,这地方显然不可能有别人,现在出现这么多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即,我关了手电筒,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着那钬儿人的动静,由于距离隔得太远,除了脚步声和惨绿的光线,我一时也看不到人。
看着看着,我就觉得不对劲,因为盯了半天,除了听到脚步声以为,一直都看不到人影,而且这些脚步声也很不对劲,它们很整齐,非常整齐……就像是行军的声音!
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有人行军?难道是那些山民报警了?就算是报了警,条子进山来逮我们,也不会搞这么大阵仗。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便猫着腰在黑暗中往前窜了一段距离,准备打探打探情况,如果真的是条子,我也好快点通知众人转移。
我猫着腰向前潜行了大约三四十米,离那片绿光稍微近了些,这时我才看清,那片绿光中,竟然没有一个人。
绿光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将那一片地方照亮,但嗒嗒嗒行军似的脚步声却一直没有停息。
我心中有些发憷,这光是怎么来的?难道地下面埋了什么放射性物质?
我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地面,顺着绿光从头看到尾,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绿光的尽头,紧接着,人影走入了绿光中,行军的声音也更加清晰。
一支军队……不错,是军队,他们扛着枪,穿着统一的服饰,正目不斜视的从那道绿光中走过,不断有士兵从黑暗中冒出头,然后走近绿光里,行军的数量也逐渐增多。我顿时就头皮发麻了,因为这不是一支正常的军队,这是一支头戴钢盔,穿着老式日本军服的步兵,最诡异的是,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看不清五官,看不清神情,如同一只只僵硬的木偶,嗒嗒嗒的走向绿光的尽头。
我顿时反应过来,心脏一抖,大气都不敢出……***,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军?
当年抗日战的时候,中华大地上,处处白骨横陈,冤魂遍地,特别是四川一带,川人生性热血豪爽,日本人入侵后,很多川人都从军抗日,喊出了豪迈的救国口号,历史上称为川军,他们占了抗日总兵力的三分之一,这些川军离开家乡,四处为战,最后能活下来的所剩无几。
据传,战争结束后,很多老百姓夜晚都能听到街道上传来行军声,老一辈的人就会说:那是抗日川军的鬼魂呢,他们在往四川走,他们要回家呢。
我眼前这批‘士兵’,难道也是要回家?他们要回哪里?回日本?
现在我总算相信了老胡的说法,至少我眼前这支军队可以证明,这里确实出现过日本人。
我不知道这些面目模糊的鬼军到底有多少,躲在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许久之后,士兵的人数才逐渐减少,那道绿光也渐渐消失,林子里又重新安静下来。
我嘘了口气,连忙打开手电筒,向着先前鬼军走过的地方而去。
那是一片跟周围的地形一模一样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为什么那只鬼军全部都从这里走?我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什么收获,而且那老鼠的痕迹也已经无处可寻,看来今晚除了白白吓自己一跳,是什么收获也没有了。
不过,那老鼠既然想报仇,早晚还回找回来,我只要提高警惕,下次一定能逮到它。
想到这儿,我决定还是先回营地去,谁知刚转身,那种吱吱吱的磨牙声又响了起来,我心中一惊,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赫然就是那些鬼魂所走的方向,难道……
难道那不是老鼠的声音?
吱吱吱的声音越来越多,似乎不止一只老鼠,而是很多老鼠在啃骨头一样,听起来分外骇人,此刻情况有些诡异,但我现在的位置离营地有一段距离,便是现在去找帮手也晚了,思索一番,我定了定神,重新端起枪,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我还真不信,几只老鼠能翻了天。
尽头处是几颗长在一起的古木,将前路完全封死了,而声音,似乎就是从古木的后面传来的。
我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端着枪猛的转身,什么也不说先放两枪,打死一个算一个。
“砰、砰!”两声枪响过后,便是一地的黑影慌乱逃窜,果然,老鼠都再这儿。
我打着手电筒四下扫射,那些老鼠都被我吓跑了,但并没有看到那只鼠王。地面上坑坑洼洼,似乎残留着很多黑色的东西,我刚想上前去看一看,这些老鼠半夜聚餐在吃什么,结果一个硕大的黑影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猛的就往我脸上扑。
我反应也算快,整个人往后一腿,操起枪就砸了过去,你玩意赫然就是鼠王,一对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被我一枪砸在脑袋,摔在了地上。
正当我准备补一枪时,鼠王嘴里突然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尖啸声,那种声音,你完全无法想象是一只老鼠叫出来的,声音还未中断,那些先前被吓散的老鼠,全部从黑暗中朝我冲了过来,扑到我身上就开始下嘴。
好在我穿的是布料坚韧的户外作业服,那些老鼠一下子也咬不穿,但那鼠王却趁着这功夫,停下尖啸,就冲我脸上扑过来,好哇,这是专门咬脸啊。
我刚想放枪打死它,突然,山林里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吱吱声,就跟昨晚的情况一模一样,似乎有铺天盖地的老鼠冲过来一样,仅这片刻愣神的功夫,鼠王已经到了我眼前,再放枪也来不及,我只能迅速往下一矮身躲过去,但我这一躲,顿时就成了下蹲的姿势,还没站起来,一只小老鼠就直接咬上了我的手指,紧接着,身上的衣服也被咬的差不多,好几口的到肉的,我痛的嘶了一声,手电筒掉到地上,一睁眼,密密麻麻都是黑漆漆的老鼠,各个膘肥体大,全部向我窜过来。
那鼠王似乎成竹在胸,也不亲自攻击了,窜到了一边,躲着看热闹,就看猫捉老鼠一样,只不过现在时老鼠子捉我。那些冰冷的皮毛不断摩擦着我的皮肤,疼痛与恶臭袭来,让人难以忍耐。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些越来越多的老鼠,此刻我估计就是闷油瓶在,也只有逃跑的份儿,他手指再快,还能一下子把成百上千的老鼠全部夹死?闷油瓶都做不到的事,我怎么会犯傻?
我赶紧拍下往我脸上爬得老鼠,举着手电就跑,那些老鼠立刻吱溜溜在我脚边追,顺着裤腿往上爬,慌乱中,我只想着往营地跑,但刚跑了没几步,前面居然也出现了鼠群,而且数量更为庞大。
我心里顿时寒了一下,这些老鼠在玩我……是鼠王在报复,它是想让这些鼠子鼠孙活活将我咬死!我立刻掉转头,朝着右手边的方向跑过去,那鼠王立刻一闪身,速度极快的冲到我前面,这一次我被逼红了眼,也不停,直接朝它跑过去,边跑边放枪。
鼠王大约没想到我的抵抗这么激烈,立刻让开路躲进了黑暗里,只看得清一对血红阴冷的眼睛。
今天恢复两更,还在住院中,但是没有大碍,不影响活动,如当天没有特殊说明,依旧两更。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问候,虽然没有回复,但大家的每条留言都有看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