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原因?我赶紧将打火机上下快速的摇动几下,然后再打,这时候,居然打燃了,就在我松口气的时候,安静的洞窟里,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响,由于洞窟空间比较大,一时间,我们没能分辨出声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浪客中文网
胖子突然指了指前方,道:“到头了。”
我们此时光源有限,手里的打火机忽明忽暗,被浓重的水汽压的很低,几乎只有黄豆大。我们三人凑在一处,互相只能看清对方的脑袋,连身体都看不全。
我猛的打了个寒颤。
太冷了。
之前没有感觉,但现在,我却觉得没穿裤子的两条腿,寒气直往上冒,寒毛一根根的都竖了起来。
这个洞窟也挺大,上下前后都看不到头,洞里水汽浓郁的吓人,仿佛这附近有什么大型温泉一眼,但偏偏冷的人起鸡皮疙瘩。
打火机只照亮了两米左右的距离,而且隔着水汽,眼前的一切都被扭曲了。
这种环境让人觉得很压抑,为了扩大光源,胖子和老胡都模出了打火机,三把打火机同时亮起来,但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老胡在原地没动,耳朵突然动了一下,似乎在倾听什么,紧接着,他声音不自觉的压低,指了指前方,道:“声音从那儿来的,不过……你们听,好像不是风声?”
我和胖子也没敢轻举妄动,原地竖着耳朵听,那声音确实跟我们在外面听到的有所区别,声音更加浑厚,似乎我们离的更近了,现在听起来,确实又不像风声,如同非要形容,倒有些像水的声音,只不过,这种水声很奇怪,我敢说,自己这辈子也没听过。
老胡听了半晌,脸色突然变了一下,嘴唇微微哆嗦,道:“我明白了,白龙罩玉骨,咱们走到头了。”
白龙罩玉骨?
我听着水声,猛的反应过来。
老胡说过,龙隐外面那道闪电形的瀑布,是一条无根的瀑布,直接从峰顶倒灌下来的,而峰顶的水,则是由于一种奇怪的地理现象,形成的类似于水龙卷一样的东西,使得地下水通过龙隐的中央被凭空抽起来的。
而此刻,这水声,这巨大的水汽,似乎一切都在说明,我们走到头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此时,我也不知道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先前对于有大型通风口的想法,也不攻自破。
如果那个通风口真的存在,那么应该会有天光透出来,即便是黑夜,也应该有风吹进来。但这里很冷,却没有一丝风。
胖子将装备包紧了紧,叹道:“难道这一堆金子就带不出去了?那可不成,胖爷最近亏的厉害,再不捞些油水回去,恐怕裤衩都要卖了。”
惨淡的光芒中,老胡苦笑了一声,道:“折在这里也不算亏,好歹是个神仙穴,看到这儿我算明白了,这是个地龙胎,咱们现在再洞壁上看到的塑像,就是个天生的龙胎,我估计那战国粽子修这墓的时候,龙胎都还没有长出来,被这方士捡了个漏。也好,咱们在这里若能安安稳稳挺个一千年,将来还是有机会复活的。”
胖子呸了一声,道:“姓胡的,什么龙胎……你已经被封建思想彻底茶毒了,你说有仙丹胖爷我信,要说什么复活,完全就是屁话,你要愿意再这儿挺尸,你就待着,胖爷出去了,一千年之后再来接你。”说完,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前方水声传来的地方使了个眼色。
我跟胖子合作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他的意思是先模清底再说,便点点头,两人燃着打火机往前走。
这洞窟挺大,我们一路往前,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甚至连一个机关都没有碰到,很快,在浓重的水汽中,我们眼前出现了一面漆黑的石壁。
确切的来说,这不是一面石壁,而是一面如同玻璃一样的东西,我和胖子站在石壁前,老胡就跟在后面,三人一溜溜的盯着这东西。
这石壁很薄,漆黑,甚至在豆大的火光中,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而那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抽水声,就来自这面石壁后面。
我们三人站在它面前,声音听的也更加清晰。
老胡又是惊喜又是叹息,表情又像哭又像笑,胖子嘴里啧了一声,举着手里的铲子,准备往上面敲一下,结果才刚抬手,手臂猛的被老胡拽住了,老胡急道:“动不得,动不得,这石壁后面就是龙吸水,你们看,这石壁的厚度,估计只有一面镜子那么薄,一敲准的碎。”
“然后呢?”胖子道。
老胡眼一瞪,道:“一但露出缺口,破坏了里面的地气压力,这整面石壁都会被挤碎,水龙倒灌进来,你说会怎么样?”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赶紧也拽了胖子一把,道:“要敲也得等咱们出去了再敲,你这一敲淹了我们不要紧,淹了这一包黄金多可惜,老话说金生水,据说有些地方,地气特殊,黄金扔在水里,不消千百年,就会化成水,连渣都不剩。”
胖子脸色变了几下,收起铲子,道:“你们是不是背着胖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唱一和的,比拉屎还顺溜。”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脚,道:“***,你当谁他妈都跟你一样龌龊,现在咱们是困在翁里的鳖,再不想办法出去,真得等千年起尸了。”
说完,我也忍不住叹气,现在的情况,我们几乎是没有出去的可能了,前方是龙吸水,后面是死路,左右两边的石壁都很厚,完全无法打盗洞,我们现在的情况,就像那被包裹在山里的昆仑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出去,除非外面能有人进来。
闷油瓶如果要进来,只有两条路,要么从下面墓室的密道里上来,当然,这个密道存不存在还是个未知数,要么就只能打石盗洞。我看了看周围的石壁,觉得这事情够呛,一时间,忍不住在原地转起了圈子,这是我烦躁时的小习惯,现在,我一方面期盼闷油瓶能够像以往无数次一样,突然从那个旮旯里冒出来,像神一样救我们出去,一方面又怕他下来跟着中了尸斑毒的招。
而且这一次,难度显得太大了,除非闷油瓶这次倒斗有开挖土机过来,否则,我想不出他该怎么进入这个地方。
胖子被我转了几圈,就叫道:“停!停!停!你***又不是驴,这儿也没豆浆给你磨,转再多圈有个屁用。”说完,他伸手拽了我一下,道:“相信他。”
我愣了愣,看向胖子,我发现,老胡几乎已经是一副认命的状态,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在研究死的时候该挺在哪里比较对风水,而胖子现在却显得很悠闲,肩头扛着铲子,看不出什么着急的样子。
“相信他?”我重复了一句。
胖子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和小哥当年被困在密骆驼洞里,撑了七八天都没倒,当时我们在想什么你知道吗?”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胖子道:“当时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后来你就真的来了,虽然你来了也没发挥出多大的作用,但是……最后还是你把我和小哥从洞里拖出去了,像你这样的怂货都能救人,更何况是小哥。”
不知怎么,我听见胖子这一番话,心里却突然定了下来,紧接着,胖子对我们现在的情况做了分析,道:“你看啊,现在咱们前面是一碰就碎的龙吸水,后面是那个大洞窟,左右两边是山月复,至于上面,看这黑漆漆的情况,估计也没戏,但这并不等于绝望,革命的道路必然是曲折的、困难的,但同样也是不可预计的,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现在咱们虽然是瓮中之鳖,但咱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没有出。”
我明白,他说的是闷油瓶。
闷油瓶这个人,你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他,就像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正常情况来说,几乎是一条死的不能再死的路,但闷油瓶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他会不会将奇迹带给我们,很难说。
说完,胖子又道:“所以,为了随时能迎接这个‘不可预计’,就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你的仙丹,你的石龙,一个都不能少,在这里转圈没用。”
我觉得不对劲,立刻道:“我的仙丹,老胡的石龙,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