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温晚那小野猫的样子,leo嘴角那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渐渐扩大,温晚老骂他有受.虐倾向,他自己都怀疑了,不过能动他的只有温晚一个而已,她对他来说,就是带着罂粟花的毒,而他已中毒至深,无方可解,所以,他一直不能明白,像莫鸢这样善良的女人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她,放弃她?
其实无所谓伤,更谈不上放弃,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只是爱与不爱而已,或许,在世界上,大多数人,特别是针对一些普通的人群,两个人只要不是相互讨厌,就可以走在一起,无所谓什么是爱情,只是凑合过日子而已。舒榒駑襻
但是,无论是他,阙曜,还是阙任东,他们骨子里都没有办法做到只是过日子这么简单,过日子的人群,他们的生活重心在于怎么可以努力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而对于物质条件达到一定程度的人,他们想要的可能只在于自己的心,是否舒坦,只是很多人不明白而已。
“喂?leo?你还在听电话吗?leo?……”温晚疑惑的唤了好几声,才把那个已经想入feifei的男人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要去看看妈了,她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zwdk。
“辛苦你了,晚晚老婆。”leo温和的说道,然后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可心的话,就结束了电话。
其实,电话另一端的温晚,刚带着莫鸢从c城赶回她们之前在巴厘岛的度假别墅,幸好leo派过去接她们的人还没到,不然她可真的在他面前理亏了,何况,莫鸢在回c城,知道了秦念慈的事后,一伤心,这几天吃不下饭,脸色极度不好,人也没什么精神,她都着急得不行,本来莫鸢还想得着秦木浩回国见一见他的,可是,leo却突然通知她回西伯利亚,她们没办法,只得赶了回去。
******
伊尔库茨克城远郊一个不知名的庄园里,阙任东说不上自己是过得好,还是不好,如果说是不好吧,这里的物质条件不比他的任何一处住宅差;可说好吧,他好歹也是一代成功人士,竟然连晚上睡觉都有人二十小时的盯着,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不是害怕或者是担心,只是很不习惯有人就那么面无表情的一只看着你,他和阙曜一样,从内心深处就极其厌恶和不被自己看好的陌生人接触,会让他觉得浑身难受。
终于,他在二楼的阳台上,看见两辆豪华的黑色轿车从远处绵延的小路上驶进了庄园,最后停在了小楼的前面,他清楚的看到,在保镖之后,leo很是优雅的下了车,还是从头到脚的一身黑色,彷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那个色彩。
“听说你想和我聊聊?”leo很是懒散的直接坐在了阳台外摆着的露天藤椅上,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他眼底的眸光,只能看到那邪笑着扬起的嘴角。
“是!”阙任东双手背在背上,如一个威严的长者般,直接坐到了他对面,沉声说,“既然你把我带到了这里,总不是简单的想要让我来度假吧?”
“当然!不是!”leo直接靠在椅背上,看似随意无害,可是语气中的不屑和冷淡,却是那么的毫不隐藏。
佣人很快端上了两杯咖啡摆好,可谁都没有动,leo掏出了一支白色的香烟,开始无所忌惮的抽着,看着那在白天露天之下,不已察觉的明灭不定的点滴星火,阙任东觉得,leo脸上的那份邪肆,更像他年轻的时候,而阙曜除了像他一般性子比较冷漠之外,骨子里完全继承了裴云烟的善良和单纯,想到这里,阙任东心里尽然有些苦涩。
眼看着指尖的香烟一点一点化成灰烬,指尖轻轻一抖,便散落在纯净的白色骨瓷烟灰缸里,终于,leo开口说了话,“听说你很喜欢你现在的太太裴云烟?”
阙任东的双眼睁大了几分,看着他,没有丝毫的隐瞒,“不,我爱她,也只爱过她一个女人。”
leo把手上已经按灭的烟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放着的小饰品杯中,轻轻一抬手,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烟头滴落进杯口的瞬间消失殆尽,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好整以暇的笑容,可墨镜下,瞳孔的光却分明幽冷狠洌,冷笑着说,“想不想知道,那个叫莫鸢的女人,是怎么对你的?”
阙任东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就算早就知道,可当他当面在他面前提及时,还是有些不自然,不是后悔,只是为自己那段过往而害怕,他无意伤人,可终究还是是伤人至深,不可否认,他亲手毁掉了那个本应该获得幸福的女人一生,双手握紧了拳头,“leo,是吧,我很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我可以和她谈谈吗?你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出现,必定是因为想让她的悲哀划下一个句号,对吧?”
leo面色淡定,甚至连笑容都灿烂了起来,自顾自的说,“你也知道她是悲哀的吧?她是我见过最悲哀的女人。”
明明她带着他的日子过得那么辛苦,明明知道阙任东和裴云烟过得有多幸福,可她却偏偏要一个人悲惨的生活着,要不是他十六岁那年遇到了同样有着一半华人血统的温晚,得到了温晚父亲的赏识,或许,莫鸢现在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14663454
因为经济的贫乏,在加上又是华人的原因,在西伯利亚的贫民窟里,他们从来被人看不起,可是,莫鸢却极其的爱他,几乎没让他受冻挨过饿,可见,莫鸢当自己当时有过得多辛苦,好不容易等到他锋芒毕露,给了自己母亲一个好的生活时,莫鸢竟然每年都会到巴厘岛去住上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做,在天气好的时候,就那么坐在甲板上,可以看上一整天,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
起初,leo以为她只是喜欢那片海,喜欢那个地方,所以,他在哪里买下了一个小岛,修建了带着中国风的度假名居,他才发现,莫鸢从来不会去长住,但是,在后来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每年七月都会去住上一个月,无意中,他知道了,原来是因为莫鸢爱的男人,也就是他leo的父亲,曾经在那年的七月带着莫鸢在哪里度假过。
可他始终都没问过她,而莫鸢至今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那个男人是谁,就好像他leo原本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本无根。
曾经一度,leo以为那个男人早已经不在人世了,也不愿提及莫鸢的伤心事,可他很羡慕母亲对那个男人无声的眷念,认为他们是相爱的,可直到一年前,在莫鸢病危恍惚之时,他知道了两个人的名字,阙任东和裴云烟,但调查下去的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原来不是他的父母太过相爱而分开后,不愿提起,只是他是不应该的存在。
他恨,恨阙任东,恨他如果没办法做到从一而终,就不要去招惹像莫鸢那些善良,痴傻的女人,阙任东与他而言,从来都是不存在的生物,可莫鸢的悲哀,他得让他们相陪,不是吗?
阙任东怔怔的看着他,明明他笑得那么邪肆,可就算看不见眼睛,阙任东还是感觉到了他所散发出来的哀伤,他知道,那哀伤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是为莫鸢,“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她好,就让我见见你的母亲。”方己能容。
leo突然敛起笑容,眼神凌厉的透过那薄薄的镜片,射向男人,冷冷的说,“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我就是那个爱你一生的女人,留下的,可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只想留下她给予的血液,剔除我身体里的肮脏,因为你,知道我有多嫌弃自己的脏,多恶心除了她之外的另一半血液吗?”
他的话太过于偏执,激烈,阙任东浑身一颤,指尖抖动着,遽然瞪大了双眼盯着他,阙任东知道,他不是嘴上说说,哪怕只能看到他一半的脸,可他也能确定,他是真的很恨自己。
对于leo的突然出现,阙任东不是不震惊,可在酒店,当他摘下墨镜的那一刹那,他就确定了,他是他的孩子,就算他不知道他的存在,可在知道后,对于这样的他,阙任东又怎会没有一丝的心颤,父母天性之间的那份情,从来都不需要培养,早就已经深入骨髓。
“leo,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当年鸢儿怀孕了,否则,我不会不管的,不会就那样让她独自一个人离开的,当年,莫家发生了大火,我们以为她葬生火海了。”明明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苍白,可阙任东这个高傲了一世的男人,对于今生一直惦念着的错误,好像突然就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只是一个带着一丝悔恨的父亲。
“管?你会怎么管,让她拿掉我,是吧?”leo站起了身,冷冷的看着跌坐在藤椅上的男人,嘲讽着,“就算当年你阙任东没有今日的成就,难道在c城要查一个人离开了,还查不到吗?可是你没有,你只是陷在你的幸福中,而那场大火,正好给了你和裴云烟心安理得的理由。”
阙任东紧紧的抓住桌上垂下的桌布,脸上难掩痛苦,是那种被人戳穿了事实的悔意,当年,莫家发生大火那天,也是裴云烟检查出怀孕的时候,所以,他整个人的心思都在裴云烟身上,当人告诉他莫家失火了,他赶过去时,所有的一切早已化成一片灰烬,他只是为了莫鸢年轻的生命而痛心过,毕竟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可从未曾想过她会提前离开,而没待在那栋房子里,或许,他真的错了。
leo显然没料定阙任东还有如此懊悔的时候,可那又怎样,对他来说,无论他反应多么悔恨,也只是让他觉得更加恶心而已,懒得跟他再说,直接迈步走开,嘴角浮起的薄凉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要怪就怪他当年太过无情,如果有哪怕一丝的关心留给莫鸢,或许,莫鸢的人生就不会悲哀。
阙任东没再强留他,只是紧紧闭上了眼睛,神情有些痛苦,为自己年轻时的不羁,伤了不该伤的人。
******
本来正在发愁的阙曜怎么也没想到,leo会主动约他,没多久,他就如约到了约定的地方,远远的就看见空旷的草坪上,leo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和他的手下等着他的到来。
“我父亲是你带走的?”阙曜站在他面前,沉声问道。
“当然,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leo魅笑着说。
“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可以直接说。”阙曜丝毫不畏惧的直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能做什么,不就是请他喝咖啡吗!”leo的声音始终含笑,不同于阙曜的沉稳,“我只是想要他们看看,他们的无情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就想玩个游戏而已,反正也无聊吗!”
“可是,他们的事,他们可以自己解决,你能做什么,你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不管你承认与否。”
“哎呀,看来阙总是想太多了,我只是请阙先生喝杯咖啡而已,又不是要杀,了,他!你在害怕什么?”leo的声音虽然还是带着笑意,可后半句却掺入了一丝狠戾。
半晌之后,阙曜才再次沉声开了口,“他真的不知道你的存在,他们一直以为莫女士在那场大火中去世了,否则,不会不找到你们的。”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玩个游戏而已!”leo淡淡的说着,对于阙任东这样的男人,最大的折磨绝对不是身体,而是心理,他期待着他们有一天崩溃,因为没有人可以理解到他知道事情真相时,看到阙任东和裴云烟仍旧年轻的面孔时,他在面对莫鸢那因为养活他的辛劳而留在脸上的痕迹和白发时,他有多恨,多恨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