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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裳微微一怔.随即回转过身來.也这样盯着她.彼此都沒有说话.却又好像说了许多.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寒裳的寝屋.寒裳借口要休息.其他的丫鬟们便很识趣地鱼贯而出.绿藻却坐着沒有动.
众人散去.屋中一片寂静.绿藻和寒裳静静地坐了一会.谁也沒有说话.但是气氛却变得格外的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寒裳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这一次.你有沒有参与.”
绿藻的眼中有一丝疑惑闪过.继而了然.“这样的行动.大多是支离武士的事情.我这样地位卑下的人有何资格……”
寒裳紧紧地锁住她的眸子：“显然你知道这件事.”
绿藻小心看了看寒裳的脸色.“蓝海帮中老帮主已经过世.这件事情现在恐怕整个镇海郡的人都知道了.我又怎么会不知.”
寒裳的心蓦然一痛.沉默下來.
绿藻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放低了声音：“我只是很诧异.经过这件事你还会回來……我以为……你跟着他们回去了呢.”
寒裳猛然间抬起眼睛冷冷地扫过她的脸庞.“任务如果已经完成.又怎么会不让你们撤退.”
绿藻不说话了.只静静地坐着.低垂着眼睑.寒裳冲她一挥手.略带些疲惫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待绿藻走后.寒裳就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心中复杂的情绪纷沓而至.接下來.她要怎么做.
蓝御风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不自觉地就浮现在她的脑中.让她甜蜜之中掺杂着痛苦.想要放弃却舍不得.想要追随却又明知不可能.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思绪渐渐飘渺.似乎那张英俊阳光的脸庞也开始离她越來越远.隐隐的痛楚在心底慢慢延伸.最后将她淹沒.
睁开眼睛惊异地发现天竟然已经黑了.她不知这几日是不是太过劳累.竟然一下子就睡了一整个下午.
饥肠辘辘地开门唤來绿藻.让她去弄点吃的.绿藻应声去了.很快就端着食盒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都是她喜欢的.让她食欲大动.
寒裳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菜吃完.抬眼间看见绿藻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自己.不由地轻抹了一下嘴唇问：“你吃过了吗.”
绿藻微微一笑点头道：“小姐是最宽和的.所以我们沒经过您的同意都已经偷偷吃过了.”
听她唤自己小姐.寒裳心中涌过异样的情绪.看着她问：“院中那几个相熟的守卫沒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绿藻看她一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回答.“一切如常.”
寒裳心中微微一沉.他们既然一如既往地守在这里就意味着将军还沒有到了动用他们的地步.这样看來.将军应该对阳明王朝沿海三郡还有后着.只不知会是什么……
绿藻将桌上的盘子收拾好了.正要出门.寒裳叫住她：“待会我要出去.你帮我守着些.别让其他人发现我不在.”
绿藻点点头什么也沒说.但是很快就回來了.
寒裳穿上夜行衣.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的摘下來.轻笑一声说：“这几日海水里泡着.这人皮面具倒是沒有坏.却总是难受得很.现在终于可以稍微舒服些了.”
绿藻转头看她.眸子微微一黯.幽幽应道：“或许小姐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寒裳心中一跳回头看向她的眼睛.她却将眼皮一垂避开了她的目光.
寒裳怔怔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轻轻叹一口气.站起身來拉门而去.
今日天气不好.晚上沒有月亮.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寒裳在黑暗中倒反而更加能够放开手脚.提气飞纵.很快就來到了红叶镇.
虽然天空开始飘起绵绵的细雨.但是知语坊里面依然是人声鼎沸.看來浮萍的生意做得相当不错.
寒裳刚刚在自己的屋内点燃了灯.浮萍就立刻來了.依然是那副妖娆的身段.满脸的脂粉.哪里有一分武士的气息.
寒裳看着她摇摆着走进屋中冷笑一声：“妈妈真是好武艺.”
浮萍淡淡一笑回道：“姑娘也是好魄力.为了将军的任务甚至不怕身份暴露都要回來.”
寒裳冷笑着回敬她道：“这还不是要多谢妈妈的掩护.若不是有船舱被劫那回事.恐怕我想从蓝御风的手下月兑身都难.”
浮萍眨眨眼睛：“你知道就好.”
寒裳问：“你们下面还有什么行动.”
浮萍摇头反问：“姑娘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她这话一说.立时让寒裳火气上冲.她冷哼一声紧紧地盯着浮萍讥讽道：“妈妈也太高看我了.在知语坊我要叫你一声妈妈.行动的时候我哪次不是需要按照你的意愿來行动.”
浮萍闻言嘴角露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姑娘这话就见外了.在红叶镇的兄弟姐妹们哪个不知你是将军的义女.只要你一句话.我们莫不是赴汤蹈火來协助你完成任务.甚至这一次.你说要回來.我便也就跟着你回來了.”
寒裳冷笑一声.目光却更显冰冷：“这么说.你们利用我火烧船坊.利用我火烧战船甚至是杀了蓝浩瀚.都是在为我马首是瞻.既是如此.为何我会一次次地意外甚至是惊骇.”
寒裳的话说到最后近乎低吼.毫不掩饰地将在自己的愤怒爆发了出來.这一刻.她有些恨.恨他们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推上与蓝御风越走越远的路.
浮萍不说话了.刚才眼中的几丝嘲讽也渐渐黯淡下去.过了一会.她轻叹一声幽幽道：“不管你理解不理解.有些事我和端木确实是在为你考虑……”
寒裳心头微微一颤.她看着浮萍轻轻摇头：“不劳你们操心了.我的生死自有我自己來选择.”
浮萍的脸皮微微一颤.想要再说.却终是忍住了.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上突然响起敲门声.一个丫鬟在外面说：“妈妈.有客官要见夜娇娘.”